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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叔……”
厉封昶走过来,微微弯腰,掌心一把裹住她的手指,“感觉怎么样?”
“还好,就是没什么力气。”
“嗯。”他点头,怕她多想,又补充道:“医生说运动过度所致,抻着了。”
米深唇边牵起一抹浅笑,委屈巴巴,“流那么多血,得吃多少好吃的,才能补回来啊。”
她苍白着小脸,抿着唇,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他,很是惹人怜爱。
厉封昶忍不住抬手,爱怜的揉了揉她的脑袋,“这么说是饿了?”
“嗯。”她抿着唇,认真的点点脑袋。
厉封昶唇边勾起一抹温暖的微笑,“想吃什么?”
“什么也不想吃,就想吃四叔做的病号饭。”
不要觉得她没出息,实在是四叔做的病号饭,是她最喜欢吃的食物。世间仅有,没有之一啊。
厉封昶抬眼看了下输液瓶里的大半瓶药水,“那等你打完点滴,回去我做。”
“嗯。”米深点点头,有些困倦的打了个哈哈,“四叔,我有点困了……”
“睡吧。”他漆黑的眸盯着她的小脸,平淡,却又温暖。
米深抿抿唇,“你呢?”
“我在这陪着你,等点滴吊完,我们就回家。”
米深眨眨眼,“四叔你困吗?”
他夜里工作到十一点睡觉,现在才凌晨四点多,这么一大瓶点滴,挂完怎么也得五六点了。
她心里惦记着,他白天还要工作,担心他的身体。
“不困。”他捏了捏她柔软的小手,“你流了很多血,需要休息。闭上眼睛睡会,乖~”
米深没再坚持,因为她实在又虚又困,闭上眼不到一分钟,就昏昏沉沉睡过去了。
……
米深是被一阵急促的哭声吵醒的。
睁开眼时,厉封昶不在。
原本空着的隔壁病床边围了许多人,有女人的哭喊,有男人的咒骂,还伴随着医生护士的声音。
“家属先出去一下好吗?病人现在需要抢救,请你们先出去……”
但人实在太多,还很乱很嘈杂,愣是将医生护士的声音都淹没了,也没人肯出去。
米深听见护士短而急促的报着心跳和血压,出于好奇,偏头看了一眼。
透过人群缝隙,一张苍白的脸从她眼前浮过……躺在病床上的,是个女孩,看着年纪不大,至多不过二十四五岁。
忽然一声冷喝穿破嘈杂,像块冰刃直直砸进每个人的心里。
“都给我滚出去!”
“……”现场有片刻死一般的寂静。
米深转头看向声源处,视线触及到门口那抹熟悉的身影时,微微愣了一下,“楚叔?”
楚晋炤穿着一袭黑衣,平常温润如玉的脸色,此刻看上去是那么的阴沉冰冷,随便一个眼神,就能让人遍体生寒意。
这样的楚叔,米深从未见过!
严肃、冷漠,宛如腊月寒冬不化的冰雪,让人一直冷到骨子里。
他大步走过来,视线落在病床上,冷冷的扫视一圈,“都给我滚出去!”
众人面面相觑,却都没走。
楚晋炤接过护士递过来的白大褂,一边套在身上一边对那护士道:“叫保安。”
站在床头的一个中年妇女哭的眼睛都红肿了,“别……别叫保安,我们出去,医生,求求你一定要救救她,求求你……”
话没说完,被楚晋炤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来,直接住了口。
那些围在床边的人渐渐散去,米深赶紧闭上眼睛装睡。
接下来的十分钟,隔着薄薄的布帘,米深能清楚的听见隔壁病床传来的各种抢救声音。
十分钟后……
“楚医生,心跳稳住了,血压偏低。”
“继续输血,保持观察。”楚晋炤丢下一句话,最后看了一眼陷入昏迷的女孩,转身出去了。
——
几分钟后,厉封昶回来了。
米深的点滴已经吊完了,护士来给她拔了针管,叮嘱明天还要过来输液。
“四叔。”米深拽拽厉封昶的衣袖,“你认识那个女孩吗?”
她手指了指隔壁病床上的女孩儿。
厉封昶抬眸看了一眼,“嗯。”
果然认识的?
“她是谁?”
“聂云君。”
“聂家大小姐?”米深微微吃惊。
“嗯。”
“哦……”
楚叔那个样子……一定喜欢极了聂家小姐吧?
厉封昶抱着她回到车上,驱车回家。
清晨道路上,洒着淡淡的薄雾,天才刚亮,路上车还不算太多,他们很快就回到了水月居。
张妈正起床去买菜,一出门就看见厉封昶抱着米深下车,微微惊讶了一下,迎过来,“先生,五小姐这是……”
“没事没事。”米深讪笑着摆摆手,“张妈你去买菜吧。”
“哎,好。”张妈应了两声,拎着菜篮子走了。
进了屋子,厉封昶将她放在沙发上,自己挽着袖子就去了厨房。
他被折腾了大半晚,还让他做饭,米深实在不忍心,开口叫住他,“四叔。”
“嗯?”
“我……我不饿了,想回房休息。”
厉封昶一眼看穿她的小九九,嘴角勾了勾,“很快就好。”
转身进厨房了。
米深在沙发上坐了会,还是不忍心,起身也去了厨房。
“四叔,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厉封昶见她进来,直接扔掉正在洗的食材,转身就走过来,二话不说弯腰将她打横抱起,重新抱回了客厅。
米深:“……”
厉封昶揉了揉她的发,“乖,十分钟就好。”
米深托腮,四叔好暖~
——
吃完饭,厉封昶去公司了。
米深因为身体尚虚着,就乖乖在家休息。
她写完了几张试卷,削了个苹果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
“叮咚叮咚”的门铃声响起,张妈在厨房忙,米深于是自己走过去开门。
门一开,看见那张妖孽的脸,几乎没有反应的,甩手就要关门。
但已经晚了。
“啪”的一声,那人已经抬手,拍在了门板上。
米深一口苹果卡在嗓子眼,咳的面红耳赤,“欧镐宁,你丫到底想干嘛?”
欧镐宁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迷死氧的微笑,“不干嘛,我去学校找你,没找到。听说你身体又不舒服了?所以我来看看。”
说着,变魔法似的,递过来一束百合花,“喏,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