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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霍泽越拍拍她的肩膀,说道:“我没有怪你。那个时候你还小,又一直被我宠着,没什么机会接触社会,会听信别人的话,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常夏……”霍秀秀不安的说道。
“她的性格你还不知道吗?她可比我大度得多,只要你以后好好与她相处,她绝不会在心里跟你有隔阂。”霍泽越本来还想说“以后不许欺负常夏了”但是看到霍秀秀失落的目光,到底还是忍住没说。
他顺着霍秀秀的目光看向病房里,只见季庭正坐在病床边不知在跟常夏说着什么,一脸的笑意。
霍泽越叹了口气,缓缓说道:“秀秀,有一件事情,我早就想跟你说。之前一直不提,是因为不忍心你受伤害,但是现在我改变了想法,我觉得不说,也许你受到的伤害会更大。”
“哥……你是要说……季庭吗?”霍秀秀收回目光,垂下头低声问道。
“是。”霍泽越的语气突然郑重起来,平时面对霍秀秀就会下意识软化的姿态此刻已经被严肃取代,现在的他,是以一个兄长的身份为自己的妹妹指路。
“秀秀,你和季庭的事情,是时候有个了断了,或者说,单方面的了断。他适不适合你,通过这几年的时间你应该也能看得清楚。这几年常夏不在,季庭发了疯似的振作,改变,我眼睁睁的看着你跟在他身后追逐付出,同时也看得到他的回应。”
霍泽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看见霍秀秀眼睛中氤氲的水汽,但是这一次,他不能因为心软中途放弃。
“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很美好,所有的付出都是心甘情愿,但那并不是不求回报。你要的,是他那颗真心,他不给你,你就只能不断地损耗自己。可是这样……真的值得吗?”
霍泽越扶住她的肩膀示意她抬起头,四目相对,他摇摇头,自问自答:“不值得。喜欢一个不喜欢你的人,就像是在沙漠里遇到海市蜃楼,再美的景色也是幻象,越向着那个方向靠近,就越失望,就越寻找不到生命的意义。”
霍秀秀泪眼婆娑,颤抖着说道:“可是不追着他……我找不方向啊……”
“你可以的,能找到!”霍泽越拉起她的手:“这双手会弹琴,会画画,会摄影,你的歌声不比任何一个歌手差,你的英文比我都要好,你还有优于常人的家世,无论想要做什么哥都可以尽力为你做到,只要是真心爱你的人,你想嫁给谁都行……你是霍家的公主,是本应被美好包围的女孩。”
霍秀秀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又把目光投进了病房中。
里面,季庭正在为常夏削苹果,似乎是说起了什么有趣的事,季庭抬手拍了拍常夏的脑袋,佯装发怒,眉眼间却全是笑意。那张笑脸生动鲜明,温暖阳光,是她从未见过的。
霍泽越盯着她的闪着光的眼眸,轻声道:“而追随季庭的你,只能看得到悲哀。”
霍秀秀转过头,望着霍泽越,淡淡的笑起来,眼眶中却不断的涌出泪水。
霍泽越说的对,每句话都对,其中的道理她也早就明白。但如果明白了道理就可以规避错误的话,世界上就不会有罪犯,就不会有贪污的官员,不会有虐童的老师,也不会有一厢情愿的男人和女人。
感情的种类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世上这么多的人,却永远也逃不开,躲不掉。
她陷进去了十几年,有些东西已经深入骨髓,任由其生长会痛,便一朝剥离,也会痛。继续下去,可以用对方偶尔的关心和注意当做麻药暂时止痛,可离开之后呢?她要怎么活?
“哥,能放下吗?”霍秀秀苦笑着摇头,问道:“如果常夏不喜欢你,你能放下吗?还是像我一样,任由自己沉沦?”
霍泽越深深的看向霍秀秀,心中的答案不用说,彼此都明白。
两人都沉默着不再说话,病房里季庭和常夏的笑闹声伴随着清冷的空气传过来,如果是平时,霍泽越肯定会黑着脸冲进病房和季庭“争宠”,但是此时,看着面前痛哭失声的妹妹,他挪不开半步。
他伸出手将霍秀秀拢进怀里,双臂环过她瘦弱的身体,完完全全的将她保护起来。至少这一刻,她和哥哥在一起,可以放肆的大哭,什么都不用怕,即使卸下一切的防备也不会受到伤害。
……
“哥……”
不知道过了多久,霍秀秀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从胸口传来,霍泽越低头看她,放软语气问道:“舒服一点了吗?”
霍秀秀点点头,离开他的怀抱,吸了吸鼻子说道:“我没事了,刚才你说的……我会好好考虑,但是……我不能保证……”
“好了,不说了。”霍泽越打断她下面的话,自己的妹妹自己了解,过犹不及,他不想强迫她做什么。“只要你记得,哥永远是你的保护伞。”
霍秀秀点头答应,然后擦干了眼泪,深呼吸几次,转过身面对着病房门。
只犹豫一瞬,便抬手打开。
房间里的两个人一齐把目光投过来,霍秀秀故作轻松的笑笑,走到常夏的面前,打招呼道:“常夏姐,很长时间没有见过面了,还记得我吗?”
的确很长时间了,过去的四年不论,这次回来之后她见到霍泽越,见到季庭,见到上官朵甚至刘妈,但是一次都没有跟霍秀秀碰面。
常夏带着亲切的笑点点头:“当然记得,秀秀长大了,是个大美人了。”
说话的时候她仔细打量着霍秀秀的脸,却忽然发现不对。霍秀秀的眼睛很红,眼皮还有点肿,看起来似乎是刚刚哭过。
她把疑惑的目光转向霍泽越。刚才霍泽越一直在外面,难道是他跟霍秀秀吵架了?
此时的霍泽越却没有看她,而是阴沉着脸盯着季庭。
这么一来,常夏便猜到了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