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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敢上前应答燕长生的话,因为他们知道自己说出的话会叫燕长生勃然大怒。燕长生目光呆滞的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半晌没听见人回话,他不由怒了,推着轮椅上前,揪住恭敬立在一旁的家丁,厉声喝道:“我问你话,王妃与燕燕在哪儿?你们都聋了?还是哑了?”
家丁怯弱的看了燕长生一眼,瑟瑟发抖:“回,回王爷的话,我们来救火的时候,静园已经快化为灰烬,待我们将火势扑灭,仔细搜寻了一番,却什么都没发现。那火势太大,静园所有的一切都化成了灰烬,什么都寻不到了。”他这话说的倒是很委婉,意思是,王妃与燕燕已经被烧成了灰烬,就算找,也找不到了。
“什么叫什么也没发现?王妃与燕燕两个大活人在静园,难不成还能凭空消失不成?你们四处寻过没有?没有寻过便给我去搜寻,就算将这座山翻过来,也要将人找出来。”燕长生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他松开那家丁,努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他做不到,看着眼前这一切,他满心愤怒。
他恨自己,为什么当初要提议让锦世来静园,为什么要让锦世自己一个人来静园,他明知道锦世眼睛看不见,行走不便,他却因为心中害怕锦世与慕凌寒旧情复燃,就同意让锦世一个人来静园。他明知道,锦世可能会遇到些危险,他却仍旧一意孤行,就因为他心中那一点害怕?就值得让锦世冒这样大的风险,他真该死……
家丁看着燕长生那失态的模样,小心翼翼开口:“王爷,四周没有能藏身的地方,我们方才来的时候都已经找过了,加上静园是入夜才失火的,想来那时候王妃与燕燕姑娘应该已经睡下了。”
“本王让你们找你们便去找,哪儿来那么多废话?本王说她们没事,她们就是没事,你们若是找不到王妃与燕燕,你们也都别回来了。”燕长生不肯轻易放弃,他双眼通红,怒视着众人。
那目光叫在场的人都不敢再多说什么,纷纷转头去搜寻了,虽然他们知道这样的搜寻只是徒劳,但如今王爷状若癫狂,压根就听不进他们的话,他们服侍王爷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王爷这般愤怒的模样。
以前,不管王爷遇到什么事,都能一直保持着那淡淡的模样,波澜不惊,可是此刻,王爷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叫人害怕……
燕长生推着轮椅上前,在那所剩不多的狼藉中扒拉着,有未熄灭的火星飞溅起来,烫伤他的手背,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他整个人只是木然的扒拉着那些,他多么期望,在掀开下一块砖瓦的时候,发现锦世与燕燕就在之下,虽然受了点轻伤,但却能对他微笑。
暗夜里,燕长生的背影孤寂而绝望,向来纤尘不染的白衣,此时也染上了点点污渍,在夜幕下,分外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