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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锦世点了点头,伸手扶着公孙康往回走:“是我,外祖父,锦世早该来的,是锦世来迟了!”她本以为,她从未见过外祖父,第一次见面,会有一些不自在,或是尴尬。
可是,她没有一丝那样的感觉,她只感觉到血脉相连的温暖,而且,就算从未见过面,外祖父也仍旧是一眼认出了她,并不觉得是其他人假冒上门的!来的路上,她已经做好了准备,若是外祖父还对娘的离去心有芥蒂,因而冷淡待她,她也不会恼,会安心留在外祖父身边,代替娘的孝心一并孝顺外祖父。
毕竟,娘当年说过,外祖父是那般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性子,说出去的话可从来不会收回。当年娘要走的时候,外祖父曾经说过,让娘死也不要回来,也不接受娘的子女。
如今,外祖父不是十分和善的接受了她么?这也是她头一次感受到来自亲人的善意……
公孙康老泪纵横,伸手颤颤巍巍的摸了摸慕锦世的头,就像是哄小孩子一样:“你与梦儿生的一模一样,梦儿像你这般大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如今府中没有其他人,我们两祖孙好好过日子,外祖父还是能照顾好你的。你先休息一会儿,待会儿外祖父给你做好吃的!”
没有半句询问她为何而来,没有半句疑惑和多话,分明她才第一次见外祖父,便好像见过很多次,如同普通的祖孙一般融洽的相处了。慕锦世笑着点头:“好,外祖父,往后有我陪着你,你不会孤单了!”
这偌大的宅院如今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繁华与生机,就像是一片冰冷的坟墓,以前是外祖父一人守着这片坟墓,如今她来了,能与外祖父一同分担了……
慕锦世与公孙康说了许久的话,眼见着时间不早了,公孙康这才起身催促慕锦世:“你看我,都老糊涂了,忘了你还没吃饭,你先去后头的房间放下包袱,休息一会儿,我去准备吃食。这宅院太大,我一个人也住不了那么大的地方,有的地方便就那样荒废了。后头的房间是最干净的,我每天都有打扫,想着或许哪天你就回来了。还真被我想到了……”
公孙康笑着,面上的皱纹挤在一块,显得格外的和善。
慕锦世听着,眼睛都觉得酸酸的,却强忍着没有落泪,只是笑了笑:“当然,我与外祖父可是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我先去换一身衣服就去帮外祖父的忙。厨房在哪儿?”她对自己的手艺可是很有信心的,一定能叫外祖父满意的。
公孙康摆了摆手,连连摇头:“你先休息着,外祖父自己可以,你别看外祖父这把老骨头,可不服老的很呢!你别来插手,我嫌你添乱呢!”说罢,公孙康示意慕锦世先回房,自己转身杵着拐杖走远了。
慕锦世笑了笑,只能先回房换好衣服,换了衣服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宅子里一点灯火都没有,安静的吓人。慕锦世寻思着去帮帮公孙康,便朝后院走去,厨房不就是在后院么?
寻了一圈,总算是知道了厨房,可是厨房里黑漆漆的,并未看到公孙康的身影。慕锦世走进厨房,点亮了灯火,这才发现厨房的桌上摆着两碟咸菜,都已经发霉了,却还没倒掉,看着平时外祖父就是吃这些。慕锦世心头不由酸的厉害,登时明白外祖父是去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