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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大夫感到不对劲,这才抬起头来,却是看见拓拔雄一脸肃杀,指间一簇火苗欢快地跳跃着,意识到什么,当下惊问道:“大、大人,你要做什么?”
拓拔雄懒得和他们废话,手中的火苗当先朝着床榻上的云茉弹去。
“轰!”
玄阶强者的火元素极为强悍,几乎是触到衣物即燃,然后是被子、帐子,霎时便将整个床榻给烧了起来。
“大人饶命啊!”
贺大夫、产婆和助产婆连连磕头求饶,但并未能打动拓拔雄欲杀他们灭口的决心。
不管是他是不完整男人的事实,还是他生了两个畸形儿的事,都不能被宣扬出去,否则他拓拔雄何以在云中城立足?
指尖几道轻弹,贺大夫、产婆和助产婆身上登时火焰蔓延。
当然,贺大夫和产婆手中的孩子也没能例外。
一时间,孩子的啼哭和惨叫声此起彼伏,屋外的人在听到云茉倒出拓拔雄是太监的时候,便知道他们不会有好下场。
有那心思活泛的欲逃离,不过有强者的结界罩着,他们哪里又逃得掉?
于是,在啼哭和惨叫声中,又多了一道骂咧声。
无不是骂拓拔雄惨无人道,活该变太监!
不过拓拔雄也不在意,因为一会之后,他们就都会变成死人了。
短短一刻钟,原本奢华精致的院子便化为灰烬,除了那送云建牧离开的两个黑衣人外,连同覃秋心在内的一干人等全数被烧死。
……
墨秋白那日许是真的被气惨了,接下来的两天云沁再未看见他,但同时她也被禁足在北魔殿中。
这两日北魔殿里张灯结彩,热闹非凡,烫金的喜字和金绸扎的绸花到处都能见到。
当然,除了北魔殿,便是整个魔都也都处于一片喜气洋溢的气氛中。
不过对于这一切,云沁仿佛不怎么上心,好似这府中即将到来的大喜事与她无关似的。
闲时她便在院子里散散步、赏赏花,坐在湖边小亭里喝喝茶,吃吃点心,没有墨秋白打扰的日子,倒也自在。
不过由于魔族特殊的环境和地况,这里的花都是黑色的,种类也比较单一,且不需要阳光的照耀,它们也能枝繁叶茂。
她的玲珑衫和玲珑甲已经找了回来,只等明天,鬼姬就将履行承诺把养父母送过来,她的内心是激动的。
只是想到他们的实力只在圣阶,并不算高,如何将他们安然带离魔族对空间和储物戒指都被封的她来说,是个难题。
然而现在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必须要先看见他们是否安好,她才能放心。
至于怎么带他们离开,须得从长计议。
“你们知道吗?二皇子昨夜被废了男根,脱得光溜溜的丢在大街上。”
云沁正靠坐在一处假山旁的树干上假寐,忽然宫女的声音从假山的那边传入耳中。
她灿若星辰般的眼睛倏然睁开来,竟有这样的事?
“指不定二皇子又看上哪个有夫之妇,人家丈夫忍无可忍,冒着被查出来的危险将他给废了。”
“他勾搭有夫之妇的事又不是没有过,如此说来倒是有这个可能。”
“唉,皇家有这样一位皇子,颜面简直都被他丢尽了。”
“……”
声音越来越远,后面再说什么,云沁就没有细听了。
怎么她心里有个预感,这事是凯恩做的呢?
不好!
云沁心中一惊,猛地从地上跳起来,莫纳那个二货别把储物戒指被她拿走的事告诉凯恩了吧?
凭着凯恩的聪明,若是知道这事,定然猜得到是她做的,这可如何是好?
尼玛,她真是后悔当时没有把莫纳给弄死,然后做出意外而亡的样子。
不!
凯恩知道她的灵力被封住了,应该不会想到这一茬吧?
而且莫纳知道凯恩的厉害,应该不至于傻到将他欲轻薄她的事告诉凯恩才对,如此他便不可能说出储物戒指的事来。
可是那混球连她都敢拐走,又有个皇子的身份在,还有什么是他不敢说的?
而且还有地图的事呢!
他会告诉凯恩吗?
“云姑娘,可算是找到你了,奴婢等人正到处找你呢。”
云沁心里有些惶惶,就在这时,安安朝她走来,一脸如释重负的表情。
云沁敛住心神,淡淡道:“什么事?”
“国师和鬼姬大人前来寻你,奴婢将他们安排在大厅里。”
不是说三天时间吗?这么快就来了?
云沁心里一阵激动,边走边问道:“他们可有带什么人来?”
“带了两男一女三个人。”安安如实道。
“嗯,我知道了。”云沁加快步伐,几乎是小跑着到了大厅。
然而大厅里,她的养父母和云忠并不在。
一个全身罩在黑色斗篷里的身材魁梧的男人坐在靠左手边首座的位置,他看起来不过四十来岁的样子,长相上乘,气场强大,不过面容阴冷,一双眼睛犀利如箭,仿佛能看进人的心坎里去。
在她面前嚣张得要打她的鬼姬,则规规矩矩的站在男人的身后。
此外便是两个丫头前朝的匍匐在男人脚边不远的位置,他的地位在魔族来说可见一斑。
不用说,这个男人便是魔族国师鬼巫了。
看着鬼巫的宽大的黑色斗篷,云沁不由想起一件事——
便是当初她让墨风看着云建牧,却不想竟是跟踪他到了城外一处小树林,以至于被发现,险些殒命!
当时墨风描述的便是一个全身笼在黑色斗篷里,气场强大的男人。
这两点都与鬼巫吻合,且鬼姬也交代他与云建牧有瓜葛,如此看来,定是他无疑了。
在云沁打量鬼巫的时候,他也在打量着她。
这位小姑娘便是当年那个被毁了丹田的女孩儿?和那对夫妻长得并不像呢。
那对夫妻虽然也很优秀,但不管从哪个方面看,差了这丫头不止一点半点,难怪他们太子殿下凭着一个梦便不顾自身安危,从那个地方寻了过来。
鬼巫自然不知道,所谓的“一个梦”只不过是墨秋白给他们的一个托词罢了。
否则又要如何和他们解释穿越这档子事呢?
云沁的容貌令鬼巫惊艳,不过更令他惊艳的是——
她的气度!
这丫头小小年纪便气度非凡,一点也不怕他不说,举手投足间竟还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女王之感。
以至于想给她一个下马威的愿望也落空了。
要知道,在魔族,除了魔皇和太子殿下,哪个见了他不是战战兢兢的?
更别说直视他的眼睛了!
可是这丫头,居然直直的盯着他看了好一会,一点畏惧也没表现出来。
是她真的不惧,还是掩饰得太好?
若是他将这个问题拿来问云沁,她估计得骂他是傻缺二百五有病了。
她连第一次见她家子君的时候都不惧怕,又何以会惧他呢?
那么多年的杀手生涯,可不是白干的!
云沁在大厅门口停留了一会儿,便目不斜视,径直走向主位坐好,将个北魔殿主人的气势展现了个十足。
她故意忽略鬼巫,淡淡的转向鬼姬道:“我要的人呢?”
“云姑娘着急什么?”鬼姬漫不经心的道:“有太子殿下为你撑腰,你要的人咱们能不给你带来吗?”
云沁姿态优雅的取过安安递上来的茶盏,撇开水面上的浮沫,轻啜了一口才斜乜着鬼姬,慢条斯理的道:“听鬼姬姑娘这语气酸溜溜的,莫非你其实也心仪太子殿下,心里嫉妒于我?”
鬼姬骇然,愠怒的道:“云沁,你胡说些什么?我堂堂魔族国师鬼巫的关门弟子,会嫉妒你一个人族?未免太不自量力了!”
她哪里敢喜欢那个瘟神?就算有那么一点点想法,她也不敢承认好么?
利安公主的事可是前车之鉴!
“呵呵,鬼姬姑娘这么大的反应做什么?”云沁莞尔笑道:“不知道你可听过咱们人族有个词语叫做‘欲盖弥彰’?”
“你……”
鬼姬自是知道欲盖弥彰的意思,是以气怒不已,恨不能上去扇她两耳光,可是接收到自家师傅睇来的眼神,便克制住了。
鬼巫面上不显,内心却表示很无奈,自己一向自信端雅的徒儿,在这丫头面前居然被她以言语轻易激怒……
他该说自己的徒弟不成气候,还是该说那丫头太厉害?抑或两者皆有之?!
唉,枉他这徒弟多长了那丫头几百岁!
“呵呵呵,鬼姬姑娘不要气嘛。”
云沁睇着她,以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道:“其实我呢也不是小气的人,两女共侍一夫的事我也是能接受的,只要你开口,我去向太子殿下给你说道说道,想来他也是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