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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2.逃不出她的手心(一更,6000+) 云沁离开筵席后便回了宿舍,给元氏姐妹留了张纸条,大致是说要出趟门,三日后前去莫忘谷的时候,她定会出现。
之后她便易了个容,再出来的时候俨然成了一个身姿昂藏的翩翩公子哥,只是身上的衣裳还是学院的衣裳。
没有停留,她施了轻功就朝着学院外掠去,并没有留意到,暗处一双灼热的眼睛紧紧的追随着她。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墨秋白。
此时,他的心里简直激动得无以复加。
虽然他还不知道云沁是如何做到的,但是他可以肯定,那就是他没错!
当然,如果不是前天晚上在她额间不声不响的做下的只有他能看到的记号,他如何能认出刚刚那个身形、身高和容貌都与她本人大相径庭的男子,居然就是她?
墨秋白眸色微深。
如此说来,十五那晚在城西的小树林里见到的红衣女子就是云沁,那络腮胡的大汉就是龙君离没错。
再联系云沁的故意诱导和她手中的陶笛以及她吹奏的《故乡的原风景》,他现在百分百可以确定,她就是他的——
小猫儿!
说起她那日故意诱导,墨秋白心里微微有些难受。
那反常的举止足以说明,小猫儿是认出他的,只是她既然已经认出他来,为何非但不和他相认,反而还故意将他支开?
难道因为有了龙君离这个新欢,她完全就将前世的情意给抹杀了吗?
不,他不会允许的!
还有,那日在教学楼那边听到的陶笛,现在想来应该就是云沁,之所以在他去的时候没有看见人,是因为她躲进了随身空间里。
墨秋白在确定云沁可以随便易容成完全不同于本人的形态后,很多事情轻易就想透了。
他原想堵住云沁,当面拆穿她的伪装,只是看她行色匆匆似乎有什么急事的样子,好奇心驱使下,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他倒要看看她和龙君离要做什么。
不紧不慢的跟在云沁的身后,墨秋白望着她的背影,一双深邃眸子中满满都是柔情。
小猫儿,前世是我不好,弄不清自己的心意,直到看见你跌进那光圈,我才发现自己早已经爱上了你,只是不明白自己的心意罢了。
所以在知道自己的心意后,就算对那光圈的认知是个零,我还是毫不犹豫的跳了进去。
哪怕是死,我也要和你在一起。
只是没想到,居然灵魂得以重生。我想着我还活着,你肯定也不会死,所以我刻苦修炼,在扫清一些障碍后,就踏上了寻找你的征程。
小猫儿,你可能不知道这异世有多浩瀚广博,完全超乎我们前世的认知和想象。
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我冒着生命危险穿梭在各个大陆之间,短短十余年间,我寻找了数十个大陆,终于还是找到了你,这说明我们的缘分是上天注定的。
小猫儿,你觉得呢?
云沁刷卡出了学院后,很快便在拍卖行的后门与龙君离汇合。
刚站定,龙君离便发现她被人尾随。
不用想他也能猜到是谁,不过现在时间紧迫,他没空和他唧唧歪歪,于是将银脩放了出来,阻止墨秋白的步伐,他自己则带着云沁藏身双重结界中,飞快的离开。
直到确定不会被墨秋白跟踪,他才以和银脩精神联系,让他不用和对方纠缠,故意露出破绽,带着他往相反的方向,放他的风筝。
龙君离和云沁到了数千里外一个渺无人烟的山谷才停下来,放下云沁后,释放神识感知了下才道:“沁儿,这里比较幽静,不会有人打扰,就在这里吧。”
“好,我准备一下。”
云沁说着,从空间里取出一只大木盆,往澡盆里注入半盆千灵水,然后和衣坐了进去,水位由于她的坐入,漫高了许多。
“子君,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嗯。”
得到龙君离的回应,云沁将小金焰从空间里揪了出来,当着他的面将黄泉水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交给龙君离。
视线从黄泉水落到龙君离的身上,小家伙吓得缩了缩脖子,不过想到自己又不会去害自己的主人,没什么好怕的,于是傲娇的朝龙君离扬了扬下巴。
龙君离眼睛危险的眯起,手指附上小瓷瓶的瓶塞,轻轻的摩挲着,小家伙刚刚才升起来的与龙君离对视的勇气,一下子荡然无存。
“还不快些恢复你的本体,助你的主人炼化?”龙君离声音幽冷犹如阎罗,一双凤眸更是氲着弑杀的光芒,“小畜生,记住了,不要抱着任何的侥幸心理,在本座手上,你是插翅也难逃!”
他是一只火灵,不是小畜生好么?小金焰瘪了瘪嘴,委屈的望向云沁。
云沁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拆龙君离的台呢?仰起小脸看也不看他。
小金焰现在才意识到,云沁和眼前这个男人沆瀣一气,根本就是一个鼻孔出气的,比起他这个才契约的火灵,感情深厚,又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帮他呢?登时很识时务的一个旋身,化成一团金色的火焰,停在了云沁的正前方。
这一方天地里,各种事物被它的金色火焰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周围的温度也瞬间暴涨了数十倍。
由于云沁和小金焰已经是契约关系,所以对他的热度已经能够忍受,不过就算有这层关系,又是在冬日里的水中,她的鼻尖和额头上依旧很快就沁出一层密集的细汗。
之前说起炼化神火,她还能泰然处之,可是在看见小金焰现出本体的火焰后,她的心里顿时就紧张了起来。
毕竟只要稍稍有点意外,她就可能会被神火烧成灰烬,灰飞烟灭于这个异世中,从此什么超级天才,什么绝佳天赋,都将沦为狗屁!
她不怕死,可是舍不得子君,没有和子君成亲,没有成为子君的女人,没有为他留下一两个子息,也还没有和无邪碰面……
还有太多太多的事没有做,她的心里肯定会有遗憾。
龙君离看出她的紧张,握上她冰凉的小手,摸出一方锦帕为她拭去脸上的汗水,温柔的道:“沁儿,如果现在害怕,咱们可以等到你晋升到灵阶以后再炼化,那个时候我不说能保你安全无虞,但至少会减轻半数以上的痛苦。”
云沁摇摇头,她不想解释什么,只对他道:“子君,既然已经决定,我不想半途而废。”
“好,那咱们就开始。”
龙君离的眼神温和,满满的都是纵容,“现在你闭上眼睛,摒神静气,什么都不要去想,随着我曾经教给你的口诀将它炼化即可,不要害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嗯。”云沁深深看了龙君离一眼,郑重的对他点了点头,才缓缓的闭上眼睛。
她说过,她的运气一向都不差,所以她相信,她不会有事的,她还没有成为子君的妻子呢,她绝不容许自己有事!
云沁虽然心里还算乐观,可在龙君离看来,那一眼似乎有着想将他刻进心里的决绝,让他心里猛地跳了一下,不过稍瞬就释然了,如神祗般睿智冷静的俊颜上,挂着一抹看透生死的笑意。
他说过,他会陪着她,哪怕是修罗地狱,哪怕成为游荡在时空罅隙中的孤魂野鬼,他也不会有半丝的怨言。
至于远在苍原的亲人们……
就当他早在百年前就死了吧,百年不曾得见,或许就算知道他死了,也不会有那么多痛苦。
他在云沁的身后坐了下来,布下双重结界以示万全后,单手附在她的背上,口中轻缓的吐出一句话来,“将欲歙之,必故张之;将欲弱之,必故强之;将欲废之,必故兴之;将欲取之,必故与之……”
云沁知道这句话的意思——
要收敛的,必先张驰一下;要削弱的,必先加强一下;要废弃的,必先兴起一会儿;要夺取的,必先让予一点儿。
她呆会要做的不是去和它对抗,而是试着去接纳和包容它。就跟放风筝似的,扯得紧了容易断线,必须要张弛有度,才能将风筝安稳的放在天上,且越飞越高!
先前的紧张顿时消弭于无形,右手掐诀,左手点上神火,樱色的唇瓣噏合着,无声的念着口诀。
不过少顷,一丝金色的火焰从神火中剥离出来,令她感到有一股灼烫的气流顺着她的左手的毛孔窜入她的皮肤,油走在血液和经脉中,连裸在外面的肌肤都成了煮熟的虾一般,红中带着一点儿金色,颜色虽然好看,感觉却不那么美好——金焰之火所过之处,犹如烈火油烹,登时半条手臂就不像是她的。
若说因此失去知觉还好,可是她能清清楚楚的感觉到比之前炼化木灵圣珠时更甚的疼痛,伴随着灼烧血脉的感觉,让她感到灵魂都在被煎熬着,起疼痛之感超出炼化木灵时好几倍,险些让她受不住从水里跳起来。
她的脸因为倏然的疼痛变得扭曲,汗水如瀑布般哗哗的往下流,顺着脖颈流入衣裳内,瞬间打湿她的里衫。
这还只是开始而已,她知道后面将会越来越疼,越来越难熬。
她不敢想象,现在泡在千灵水中都那样疼,如果没有千灵水护体,只怕她已经晕死过去。
三天……
不知道三天后她会变成为什么样子?!
在她的人生中,还不曾因为某些困难而半途而废过,然而现在她好想反悔一次,就此收手。
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她现在想要放弃都不可能了。因为若是终止,她被反噬的可能性极大不说,神火金焰还可能变得残缺不全,成为一簇废火,而他的幻形也将因此不复存在。
虽然现在和他并没有多少感情,不过想到那样一个萌物吃货可能就此消失,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忍。
所以,她只能咬牙承受。
只唯有期望时间能缩短些,哪怕是一个时辰乃至一刻钟也好。
龙君离闭着眼睛,只以感知去感受云沁此时的反应,空出的一只手登时剥出一丝灵力,顺着她的肩膀慢慢的滑向她的手臂。
那丝绿得偏黑的灵力就钻入她的衣袖,缠上她的手臂,贴上她的肌肤。
云沁只觉得所过之处一阵沁凉,疼痛也锐减了几分,于是又开始念着口诀炼化起来,让那一丝入体的金焰油走遍全身的经脉。
焰行一周,云沁感到整个身体都不是自己的,疼到麻木却依旧深入骨髓和灵魂,那种煎熬致死难忘。
既然已经开始,不放弃,不能放弃!
她的嘴唇红肿一片,但她已经顾不上,依旧咬牙剥离第二丝金色火焰,如孩子即将诞生前的阵痛一般,一次的疼痛还未过去,第二次却又来临……
周而复始的体会着生命被燃烧的过程。
墨秋白被银脩带离到相反的方向,追踪了几百里,便感到不对劲,于是便弃了他往回走。
站在白城的上空,他放出神识,方圆数百里感应云沁的踪迹,却是毫无进展。
不过他并没有因此而生气,反而嘴角还漾起一道棋逢敌手的兴味的笑。
龙君离,不得不说你是个强劲的对手,不过暂且就让你得瑟一下,等到进入莫忘谷,我有三个月的时间和小猫儿朝夕相处,等到出来的时候,就是你黯然神伤的时候。
想罢,他悄无声息的落在了昊天学院里。
此时的白城,七彩的烟火硕然绽放,漫天华彩,将白色的建筑渲染得犹如童话世界般,美不胜收。
一直持续到凌晨,烟火才停止,白城也因此归于平静。
而远在数千里之外,云沁却是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不过关心她的人们却并不知道。
新年的白城格外的热闹,人们的脸上洋溢着欢愉的笑。
晌午,花梨月易装后下了楼,没有让叶枫跟随,来到城里最好的客栈,要了一间客房,然后住了进去。
摸出天音石,调出一道灵力,连接后,道了几个字,“幽兰居。”
白敬衢简单的收拾了下正准备外出,他的侄儿旬邑拿着一封信走了进来。
淡淡瞥了他手中的信一眼,白敬衢不带感情的问道:“什么事?”
“刚刚有学生送来给我,说是有人代交给他,务必让交到你的手上。”旬邑如实说着,将信送到白敬衢跟前。
白敬衢展开一看,上面只写了“伊兰客栈幽兰居”几个字,字迹娟秀,一看就是女子的笔迹。
他的眉毛不由得蹙起,他的家人并不在白城,怎么会有女子给他写信呢?
旬邑见白敬衢面色有异,探头想要看看信上写了什么,不过后者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很快将信纸给合起来。
“我出去一趟,你不用跟着。”白敬衢说着就走向了屋外。
出了昊天学院他去办了自己的事,原本他并不想理会那封信,不过正好路过伊兰客栈,他侧头看了客栈一眼,终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踏了进去。
找到幽兰居,叩响了房门。
屋内,已经拿掉人皮面具的花梨月在铜镜前看了看自己的绝美容颜,才扬着自信的笑前去开了门。
白敬衢倏然看见一个绝美的人儿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还以为自己眼睛花了。
揉了揉眼睛,果真看见她在对自己笑。
那笑媚入骨髓,让他的心没来由的砰砰跳动着,双脚不听大脑使唤的自动迈了进去,手更是不受控制的一把将女子扯进怀里,俯身就要朝她亲去。
“白副院长,别急嘛。”花梨月以手隔开他的嘴,朝门口努了努嘴道:“门还没关呢。”
她的声音就像是一片羽毛挠在白敬衢的心上,心痒难耐,不过他认为自己此时更像是个初经世事的小子,心里激动得无以复加。
急切的抱起花梨月,以脚关上房门,走向屋内松软的大床,将她平放在床榻后,便猴急的压了下去。
没一会儿,衣衫乱飞,气氛旖旎,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响切满室……
约莫半个时辰后,室内才归于平静。
不过这种平静只持续了几秒,便被另一道震惊的声音打破——
“我,我怎么感觉到许久不曾提升的修为,居然有了上升的迹象?虽然只是一点点,但是确实是上涨了!”白敬衢望着怀中美丽的女子,脸上有着难以掩饰的喜悦。
花梨月整个人趴在白敬衢的身上,一手支着下巴,望着他的眼中带着让男人难以抗拒的魅惑,一手则调皮的在他的胸膛上画着圈儿。
白敬衢直感到激情涌动,刚刚偃旗息鼓的身体某处再次起了变化。
准备再次欺上花梨月,她却是翻身咯咯娇笑着滚到一边,侧身支着头望着白敬衢,“那是因为我修炼了玄女经的缘故。任何和我欢好的男人,都会从我身上得到无尽的好处。一次两次的感觉不是太明显,但是时间久了,就会知道这好处有多令人神往。”
“玄、玄女经?”听到这个词儿,白敬衢蓦然一惊,结巴的道:“你、你是妖月宫的人?”
花梨月还不曾回话,他乍然又道:“我想起来了,听闻妖月宫二宫主花梨月美貌赛过天仙,只是她冰清玉洁,高不可攀……”
怎么会找上他?而且还是个彻头彻尾的荡.妇,这与传闻也太不相符了。
因为想要时常跟着龙君离的身边,所以她不曾在昊天学院求学过,是以白敬衢并不认识她。但是他能以玄女经和她的容貌猜出是她,还是让她挺骄傲的。
而且她也没有因为他没有说完的话而感到生气,相反还媚笑着道:“没错,我就是妖月宫的花梨月。不过有得必有失,我要修炼玄女经,就只有牺牲一下自己了,难道白副院长不喜欢这样的我吗?”
话虽这样说着,她的心里却是不屑的笑了。
提升修为?那不过是假象而已。实际情况却是她将他的修为盗为己用,只是还要用到他,不能做得太明显罢了。
“喜欢,喜欢极了!”抛开实力的提升不说,便是花梨月的美貌和她在床榻上的手段和技巧,都足以令白敬衢心驰神往。是以,他不管不顾的再次欺上了花梨月。
此时的他哪里还有平时高高在上?分明就是个急色.鬼!
又是一番芸雨之后,白敬衢再次感到实力有一丝丝提升的迹象,心里为这个发现兴奋不已,“宝贝儿,我在白城最繁华的地段有处别院,不如今后你就住在那里……”
“呵呵呵。”不等白敬衢说完,花梨月便娇笑着打断他的话道:“白副院长是想今后养着我吗?”
白敬衢知道堂堂妖月宫的二宫主不差钱,于是有些急了,“宝贝儿你不愿意吗?”
“我自然是愿意的。”她能从他身上摄取莫大的好处,又怎么会不愿意呢?
白敬衢高兴不已,正欲说话,花梨月又道:“不过白副院长不想想我今儿为何会找上你吗?”
白敬衢登时警惕起来,“是啊,你为什么找上我?”
“我想要……”花梨月说着凑近他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白敬衢登时眉目舒展,“我当是什么事呢,宝贝儿这点小小的要求,我怎么能拒绝呢?”
花梨月在他脸上啵了一口,“那我就等敬衢你的好消息了。”
“好,包在我身上。”白敬衢摸出一张卡,报了个地址给花梨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时间不早,我还有事要先离开,宝贝儿不如去别院等着我?”
花梨月接过卡片来,拨弄了下头发道:“嗯,我等着你,你可别忘了才是。”
“不会的。”白敬衢下榻穿好衣裳,临行之前在她身上狠狠的捏了一把,暧昧的道:“小骚娘们,等着我,看我晚上不弄死你。”
花梨月看着他带上门离开,嘴角漾起一丝戏谑的笑,弄死我吗?谁弄死谁还不一定呢!
她从来都知道,自己的魅力有多大,更知道高手对于实力的晋升有多渴望,所以,白敬衢怎么能逃得出她的手掌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