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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刘富贵又换了一副嘴脸,魏胜天简直肺都要气炸了,也顾不得刘富贵功夫有多么厉害,他勃然怒道:“你到底还要不要脸?刚才说那么多废话简直就是在戏弄我们,现在又口口声声说你鉴宝靠实力不靠猜,可你说这件古瓷要想鉴别真假只能靠掂量比重,你掂量了吗?你连掂量都没掂量就敢下结论说这件瓷器是假的,你这还不是猜的是什么,你立马给大家解释清楚。”
“你瞎喳喳什么你!”刘富贵毫不客气顶了他一句,“我问你,你不靠猜,那现在把这个破罐子给你掂掂,你能凭着掂量就能确定真假吗?”
“我肯定能!”魏胜天也是被刘富贵气急了,他不禁脱口而出,这句话一出口当时就后悔了,因为这句话明显是被刘富贵牵着鼻子走,鉴宝怎么可能单凭上手掂量的感觉呢!
他马上改口说道:“再说了,鉴宝怎么可能单凭上手掂量分量,我能从各个方面来确定这个瓷罐是真正的元代钧窑瓷器,所谓各个方面,除了你刚才说的那些,还有其他一些特征,比方说看瓷器的款识,古瓷款识书写工整严谨,底款字都与主题图案相对应。
“另外还可以上手敲敲,听听声音,古瓷因为年代久远,胎质经过多年的风化,敲出的声音也显得沉闷,新瓷的声音就显得清脆悦耳,反正等等等等吧,要鉴别一件瓷器的真假,总要从方方面面入手去看,如果像你说的单凭上手掂掂就能判定一件瓷器的真假的话,鉴宝这事那倒简单了。我也不跟你多说,现在你承认说这件古瓷是假的,是猜的了吧?”
刘富贵说道:“我不是猜的,我完完全全能肯定这个破罐子是假货,这一点没错吧?”
“谁说没错?”魏胜天咬牙怒道,“这件瓷器是从峰极珠宝集团星昌分公司一家店里的镇店之宝,我们承祥公司举办了一个展销活动,借来一用,心中用完了还回去,正好今晚蓝总来赴宴,我们就带来了。因为在酒席上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就是为了证明我姐夫懂不懂鉴宝这才拿上来,你不懂就不要乱说,这是货真价实、价值连城的元代瓷器,要知道京城蓝家有什么样的实力?人家怎么可能拿一件值三百块的地摊货当镇店之宝呢你说,这符合逻辑吗?”
说着魏胜天不耐烦地一挥手:“刘富贵你纯属不懂瞎说,拿在座的贵宾们开涮呢,你也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这种无赖行为我都替你害臊。你已经输了,不,也不能说你输了,你都不配说输赢,完全就是不懂行的人,反正你不要再说话,下面就看你师傅小辉的了,小辉你来说说这件古瓷。”
“停!”刘富贵也怒了,他大喝一声,“你说我输了我就输了?你凭什么说我输了?你给我说明白来!”
“就凭这是一件价值连城的古董你说成是假的,你就输了!”魏胜天的声音比刘富贵还大,同时恼怒地一拍桌子。
“你的意思是这个破罐子是真的?”
“如假包换,绝对价值连城!”魏胜天一梗脖子。
“你说真的就是真的,你说价值连城就价值连城啊!”刘富贵讥讽地一撇嘴,“你以为全天下的人都是傻子?你拿件假货过来就能卖个价值连城的价?要这么简单的话人人都可以开珠宝公司了,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个破罐子是真货?你给我说明白。”
“就凭刚才你说的那些,你不也是承认从那些方面来看这件古瓷是真的吗?其实就是从哪方面看,也是真的,这一点异议都没有。”
“还我说的,我说从那些方面来看,表面上看挺像真的,但其实是个高仿品,没有一个特征像真的,你还敢拿着我那话去说是真的,哼!”
俩人你有来言我有去语,唇枪舌剑理论起来,吵得不可开交。
魏凌天一看场面又要失控,赶紧站起来制止:“你俩都别吵了,我来说句公道话,富贵你刚才说的那话确实没有逻辑,明明说必须要靠掂量才能识别真假,但是你根本没掂量,这其实一看就是猜的,你就别犟了。”
“哎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刘富贵冲魏凌天直接瞪眼叫道,“他是你弟弟,你肯定帮着他说话了,你以为我没有帮手,师父,你说句公道话!”
叶辉马上站起来说:“我证明,富贵说的一点没错,那个破罐子就是假货,高仿品。”
“你——”魏凌天也有点压不住火了,差点气得背过气去,没想到叶辉也跟着这么无赖,“小辉你怎么也说话这么不负责任?”
“我怎么不负责任了,我说话最负责任,假的就是假的,我不能因为你是我舅舅我就能违心的说假话吧!”叶辉一摊手。
魏凌天又跟叶辉争执起来。
魏友安一看不站起来说句话是不行了,他只好站起来抬手制止他们继续争吵:“都住口,听我说句公道话,这件古董确实是京城蓝家的宝物,我们承祥公司就是借用来搞个展览,其实是拉大旗作虎皮,借几件宝物给我们的展览会增光添彩罢了。京城蓝家的宝物,那是绝对不会有假的,不信大家可以问蓝总。”
蓝丰伟站起来刚要说话,被刘富贵一抬手制止了:“你被说话,消停消停吧,不说蓝家的东西还好,一说是蓝家的我更确定无疑这个破罐子是假货了。”
这话一出,蓝丰伟当时就怒了,这个刘富贵不过是个农民,有幸跟他们这些高贵人物坐在一个桌上已经是烧了八辈子高香,现在居然像个疯狗似的逮谁咬谁,现在居然肆无忌惮地诋毁蓝家,难道他不想活了?
“刘富贵你能不能自重一点,在座的都是文明人,我们蓝家是什么样的家族大家都知道,我们蓝家人是什么身份都很清楚,你这样像个疯狗一样乱咬其实是在侮辱你自己。”
“你还不服是吧?”刘富贵说道,“本来我还不想把你们的丑事揭盖,既然你的话说到这份上了我可不得不说了,去年在桂宁,蓝家的大公子蓝珠玑要开一家峰极珠宝集团桂宁分公司,先弄了个预热晚会展示奇珍异宝,我当时也去了,到那里一看全是假货,我当时就给他指出来了,羞得蓝珠玑连分公司都不开了,灰溜溜跑了,你知不知道这事?”
“放屁你!”蓝丰伟就是再高贵,再文明,他也忍不住爆粗口了。
但是刘富贵这句话却让主宾座上的杜志远身体一震。
本来杜志远就跟魏家不熟,而且他那种身份的人,跟区区星昌市一个小小珠宝公司的人确实不对等,也不可能有多深的交际,今晚能来参加这个宴会,还是魏凌天好容易通过几个关系好,千说万说看在别人的面子上,杜志远才勉强来桌上坐一坐。
而且他本来就是打算坐一坐就要走的,刚刚看到桌上居然有个叫刘富贵的无赖,在那里云山雾罩地侃侃而谈,分明就是拿在座的各位没当回事,而且看得出他就是想把水搅浑,故意转移魏家人的视线,而那个魏胜天性情粗鲁暴躁,桌上一直就没消停,一直在乌烟瘴气地争吵。
这让杜志远十分反感和感到有失身份,他这种身份的人实在不应该坐在这里看小孩子式的掐架。
而且他没想到刘富贵不但对魏家人十分不敬,连蓝家的人居然都完全不放在眼里,要知道京城蓝家虽然跟杜家没法比,蓝丰伟在杜志远面前不过是个小字辈,但是蓝丰伟跟刘富贵这个农民比起来,那可算的是无比尊贵了,刘富贵居然也是毫不在乎。
本来杜志远就要准备站起来告辞了,可是还没等他站起来说话,刘富贵就连珠炮似的说出蓝珠玑在桂宁遇阻的事。
在别人听来那是刘富贵信口开河,但是杜志远却是一下子深受震动,他忽然想起他的叔叔杜慧三在今年过年的时候跟他闲谈,说过的一件事,恰恰就是刘富贵说的这件事。
而且叔叔告诉杜志远,那个年轻人叫刘富贵。
本来杜志远对刘富贵这个名字记得相当扎实,印象十分深刻,但是今晚听到这个叶辉的徒弟也叫刘富贵时,他还想起了叔叔告诉他关于那个刘富贵的事情。
只不过在他根深蒂固的印象当中,此刘富贵非彼刘富贵,因为叔叔说的很明白,那个在桂宁让蓝珠玑出丑,给蓝珠玑大揭盖,并且因此让蓝家声誉大损的刘富贵,是一个神秘的大家族的子弟。
可以肯定的是刘富贵从小就受到正规的家族传承教育,从而他对珠宝古玩有着非凡的见识,他对古玩的鉴别能力甚至超过了当今最权威的鉴宝大师,比方说鉴宝界的泰山北斗燕修德大师。
当时在蓝珠玑的预热晚上会,杜慧三看得出燕修德跟刘富贵的交情匪浅,甚至从燕修德的言行当中,如此德高望重的鉴宝界泰山北斗,在跟刘富贵的言语当中,简直有一种把刘富贵看做老师的感觉。
杜慧三在跟侄子说这件事的时候,是作为自己的一个奇遇来描绘的,他遇到了一个神秘大家族的奇人,对刘富贵大家推崇,深深感慨长江后浪推前浪,刘富贵年纪轻轻居然有如此修为,实在令人惊叹艳羡,并且鼓励侄子也要努力上进,把刘富贵作为他的偶像,向偶像学习。
所以今晚杜志远正是因为知道这个叶辉的徒弟叫刘富贵,这才没把这个刘富贵跟叔叔嘴里那个大家族的神秘公子刘富贵联系起来。
现在刘富贵亲口说出桂宁那事,而且说得很明白,当时蓝珠玑的预热晚会就是他破坏的,就是他给蓝珠玑揭了盖,蓝珠玑的桂宁分公司才胎死腹中。
这对杜志远来说不啻一个晴空霹雳,难道,这个刘富贵就是叔叔说的那个刘富贵?
他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那个自己奉为偶像的刘富贵居然就真真切切站在眼前!
杜志远马上掏出手机给他的叔叔打电话,他要让拍下桌上的诸位,让他叔叔辨认一下,这个自称农民的刘富贵是否就是叔叔所说的那位奇异人物?
此时此刻,蓝丰伟正在无比恼怒地跟刘富贵分辩,同时也是向座上诸位表明刘富贵是在胡说八道:“桂宁分公司确实是后来又停止了那个项目,但那时我们峰极集团的战略规划,开不开分公司都要通盘考虑,而且根据情况变化合理安排,你这混蛋不知道从哪里听来这么一个桂宁分公司不开了的消息,就借题发挥胡说八道,你这是恶意诋毁你知道吗?”
刘富贵冷笑一声,“我到底说的是真的是假的,到底是不是胡说八道?你可以打电话问问蓝珠玑,他可是比谁都清楚,我觉得桂宁那件事,对他来说可是刻骨铭心啊。”
蓝丰伟怎么可能去打那个电话?要是随便来个人编一句谎话,他就要打电话给大公子确定一下的话,那他把大公子看成什么人了?
蓝丰伟又跟刘富贵唇枪舌剑辩论起来。
一看桌上的情形越来越乱,魏友安赶紧制止,“大家先静一静,这样争吵不是办法,咱们一件一件说,不要让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把咱们的正事给搅和了,别忘了咱们今晚聚在一起,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魏友安这么一说,他的两个儿子当然首先呼应,赶紧闭嘴不再说话,这样一来,桌上就清静了许多。
“对呀,今晚的宴会你们魏家做东,是你们召集的,你们安排这个宴会,到底想干什么?”刘富贵盯着魏友安问道。
“不是一开始就说的很清楚吗?清河想要一部分公司的股份,他想拆分公司,那么我就想打发他个满意,但是为了防止事情过后,他再反悔,所以就请了几位尊贵的客人来,给做个见证,就这么简单。”魏友安说道。
“你说的都是冠冕堂皇,听起来很好听啊。”刘富贵冷笑道,“既然请来见证人,要拆公司,那你们就分好了,现在又捧出一个破罐子让我们鉴定,到底什么目的?”
这时候魏胜天忍不住抢着说道,“是啊,我爸是可怜我姐夫,想给他一部分公司的股份,但是刚刚我说了,姐夫什么都不懂,就是把公司分给他一半,他也经营不了,你们不是不服吗?这不是就拿出一件古董,让你们来证明我姐夫懂得珠宝鉴定。”
“是啊,这个话题可真是一个死循环,转了一圈又回来了,你让我们证明,我这个徒孙首先出马,我鉴定的结果就是,这个破罐子是高仿品,假的,但是你又咬紧牙关说是真的,咱们俩各执一词,谁也说不服谁,你说这怎么办?”刘富贵说道。
“那你说怎么办?”魏友安抬手制止儿子继续说话,他心平气和的看着刘富贵,问道。
“他不是有紧牙关,说是真的吗?那就让他拿出确凿的证据来证明这个破坏的是真的。”刘富贵说道,“另外还有一点,你们让我师爷来证明他懂得鉴宝,如果事实证明他老人家不但精通鉴宝,而且还培养出我师父这位高手,甚至我这个当徒孙的也十分厉害,那么你们就可以跟我师爷拆分公司了是吧?而且,就像老二所说的,要分一半公司资产给叶家,对不对?”
魏家父子一听刘富贵这么说,谁也没说话,沉默几分钟之后,魏友安道:“你说的没错,虽然我从心底里希望清河高兴,不管他提出什么条件,我都能答应他,但是现在看来事情也不是那么简单,我的两个儿子为了公司的发展兢兢业业打拼了这么多年,要说我就一言堂,说把公司分了就分了,俩儿子不同意,我现在想想也对不起俩儿子。”
“所以呢,现在胜天提出来清河不懂珠宝鉴定,就是分他一半公司他也经营不了,那么首先要让清河证明他懂得珠宝鉴定,他是内行,这一点是必须的。”
刘富贵冷笑一声,“你的意思是,今晚的鉴定,其实是打赌,如果我们这一边输了,就是师爷不懂行,一个不懂行的人就是给他一个大公司他也经营不了,那么就不再拆分公司了,也要求我师爷从此不要再提拆分公司的话题,是不是这个意思?”
“对,就是这么个理儿。”魏胜天大声说道。
刘富贵冲魏胜天一笑:“你们爷们儿一唱一和,看来早就商量好了,师爷,师父,既然人家这样说了,你们说咱们敢跟他们打这个赌吗?”
叶辉戳戳他老爸,叶清河勉强说道:“既然你们早就商量好了,也不能枉费你们一片心机,好吧,就按照你们说的办。”
“好!”魏胜天高兴地一拍桌子,“那就这么定了,现在秦会长在座,他老人家是今晚的主要见证人,还有各位贵客,到时候也给见证一下,如果我姐夫确实不懂得珠宝鉴定,给他公司他也经营不了,那么以后他就再也不要提拆分公司的事情了。”
刘富贵抬手说道:“你先别高兴得太早,如果我师爷确实十分精通鉴宝,比你们爷们儿更精通,更厉害呢,你们怎么办?是把公司全部让出来呢,还是分一半公司给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