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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帝登基,后宫空缺。
不对,不算是完全空缺,秀华殿中还住着一位皇后娘娘,只不过这个皇后娘娘的存在感有点弱,在朝廷上没有权势娘家支撑,在后宫之中陛下也没有临幸过一次。
言官们纷纷上奏折,告诉这位英明神武的陛下后宫在朝政中的重要性。
可苏清城就是柴米不进,每天除了上朝听政就是将自己闷在书房中,处理着全国上下大大小小的事情。
在这段时间中,南安城中可是说是达到了夜不闭户的效果。
皇帝勤政,至于后宫就爱咋咋地吧,臣子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偶尔老生常谈几句后宫重要的言论,却不像之前逼得那么紧了。
这些臣子百姓当然都不会想到,他们勤政爱民、空置后宫的新皇每天晚上都会偷偷溜出皇宫,去曾经的十皇子中坐一坐。
到了睡觉的时间,他也放着宽敞舒适的龙床不睡,专门去昤院中睡那窄窄的小床。
这样的日子没有持续多久,因为有一天,他忽然知道了一件事。
在凤仪宫失火的前一刻时间中,艳云曾带着一个宫女进去过。
两个事情联系在一起,几乎要将苏清城的脑子放进了热油翻滚的油锅中。
经过严刑审问,艳云终于吐了口,“妖女迷惑心智,陛下乃一国皇帝怎么因为一个女子而轻易牵动情绪,所以我故意打昏了她,之后放了火将凤仪宫烧得干净。”
一连三日,早朝停罢。
苏清城将自己关在百川殿中,一开门就能闻到满室酒气,到处都是被喝的干干净净的酒坛子,苏清城身着一身绣金龙的玄色龙袍醉醺醺地倒在殿内的台阶之上。
他后悔了。
后悔为什么要当这个劳什子狗屁皇帝。
大门被猛地推开,逆光中似乎出现了一个身材窈窕的女子,逆光而立,看不清面容。
苏清城眉头一皱,将酒壶砸在门口,怒吼道:“滚出去!”
女子似乎听不懂一般,渐渐地朝他走去。
灯火的照耀之下,他看到了一双熟悉的眉眼,杏目黑眸,眉眼浅笑。
你问后来如何?
后宫中多出了一位赵美人,但凡是见过这位美人的,都无一不感叹,实在是太像了了,像极了在那场大火中尸骨不存的云阳郡主。
再后来,太医院又传出了一个惊天喜讯——赵美人有喜了!
只不过他们英明神武的陛下还是跟以前一个样子,脸上看不到一丝半点“我要当爹”的喜悦。
苏清城淡定,杜念玉可就炸毛了,赶紧让玉梅暗中动手脚弄掉赵美人腹中的胎儿。
这一切都落在了不远处艳云的眼中,只见她眉间皱起,像是一根活生生的麻花拧成一股。
谋害皇嗣,这可是天大的罪名。
她不敢马虎,背起行囊折身回到了皇宫深处,立刻将这件事情禀告了苏清城。
百川殿中正在处理事务的苏清城眉眼未动,艳云就在烈日底下跪着,苏清城就像是看不到一样,直到庆山实在看不过眼了,亲自打着伞遮在了她的头顶,见她额头上满是汗水,心中不忍地开口说道,“艳云,你又不是不知道陛下的性子,能饶过你已经是万幸了,今天就算你跪死在这里他也不会见你的。”
艳云扬唇一笑,那是庆山从来没有在她脸上见到过的苦涩。
她深知高位上的男子已经不在信任她了,但是蓬莱岛的人说话向来是言出必行,只要她在一天就要保证苏清城一天的安全。
就算是他不领情,她还是会去撞一撞南墙。
庆山被这抹笑容触动得心中剧烈地疼痛着,匆匆回到了殿中,“陛下,艳云向来倔得像是一头驴,她如此恳求想要见你,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陛下,庆山求您了!”
苏清城面容微微松动,不可见状地点了点头。
庆山大喜,连忙让人通传艳云进来。
艳云本就受了刑讯逼供的手段,如今又跪在地上一天,忍着双腿地剧痛,瘸着腿走到了大殿中央,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罪女叩见陛下万岁万万岁。”
苏清城低着头,继续忙手中的事情,仿佛对面是一团空气一样。
艳云明艳的脸上又多了几分苦涩,“陛下,罪女刚才亲眼看到杜皇后娘娘在赵美人中放了红花。”
苏清城似乎并不感到意外,眉眼依旧保持着淡淡的冷漠。
是啊,那个孩子本来就是一个意外,也难怪苏清城竟然一点都不在意。
只不过她有一种强烈的直觉,杜念玉今后一定会成为一个麻烦。
那样精通伪善的女子在这步步为营的皇宫中会使出怎样的手段她不得而知,会不会因为爱而不得变得理智全无她也不得而知。
艳云深吸了一口气,“陛下,我此番回去蓬莱,便再也不会离开岛上半步,所以此时之言完全出自肺腑,还请陛下定要相信罪女。罪女曾经亲眼看到杜皇后娘娘尚是皇府侧妃的时候,将糖葫芦一颗一颗地扔到了湖水中的情景,陛下若不相信,可以让人抽干府中池子中的水,看看池底的淤泥中有没有山楂核。”
苏清城此时忽然有了反应,抬起眸子直视着艳云,低沉开口,“你说什么?”
“罪女深知陛下和杜皇后娘娘的事情,可是据观察,杜皇后娘娘并非喜欢吃甜食之人,陛下您就这么确定她就是当年的小女孩吗?当真没有一点怀疑过的事情吗?”
苏清城袖笼中的大手紧握成拳头,艳云所说并不像是是假的,可若是她说的是真的,那么杜念玉为什么要一直装作很爱吃糖葫芦的样子呢?
人的喜好或许会随着时间的改变而改变,要是她改变了口味,直接和他讲明就好,为什么要在他面前装模作样呢?
他从来没有怀疑过杜念玉的真实身份,她说的一切都能和当年发生的事情一一对上,怎么可能有差错呢?
一个又一个的疑问让苏清城眸光变得晦暗,沉着脸吩咐庆山,“你去彻查当年事情的经过,务必要查得水落石出。”
艳云心中的石头落了地,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她在江湖长大,朝廷上的阴谋诡谲本来就不适合她。如果不是为了报答当年苏清城对族人的救命之恩,她也不会卷入这场夺嫡篡位的阴谋中。
艳云重重地在地上磕了三下,每一声都是沉闷的声响,如同多年来心中的情义。撩袍起身,目光没有在看高位上的男子一眼,转身离开,不带一丝的留恋。
庆山没有请示苏清城,紧紧地跟了上去。
下马碑前,一批身形俊美的高头大马被拴在了一个树下,像是有人提前准备好的一样。
艳云是识货的人,一看就看出了这是一匹汗血宝马。
艳云笑着回头,对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男子扬唇说道,“是你吧!这马可不便宜,你攒的老婆本不会都用来买这个了吧!”
庆山耳尖一红,嚷嚷着,“你要好好善待它,别像对待我那么粗暴。”
艳云帅气地跨上了高头大马,单手握着缰绳,扬扬下巴,“呆子,这个玉佩抵你钱,省得等你猪脑子反应过来之后后悔得直拍大腿!”
稳稳地接过玉佩,上面雕刻得极为华美,放到市面上买十匹马都绰绰有余。
目送着艳云策马扬鞭消失在路的尽头,庆山向来傻乎乎的脸上也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高深莫测和怅然若失。
爱情,总是会让人成长的,即使是掩藏在唇齿之间的爱意。
直到后来,庆山两鬓斑白时候,路上一个行人见到了他腰间佩戴的玉佩时候大惊失色。那时他才知道,这精致无比的玉佩是蓬莱岛岛主婚嫁时的定情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