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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靖川赶去医院的路上打精神病院的电话,失声大吼:“我送去的人怎么会坠楼?告诉我,顾舟怎么会坠楼?”
“顾舟被我们医院股东的儿子带走了,没有坠楼呀。”
顾靖川气得大骂了一声,把电话挂了,更快地往医院赶去。
到医院后,人正在急救室抢救。
顾靖川跑上去。
一位医生走出来,看到他问:“你是顾舟和顾悦的家属吧?”
顾靖川几乎是本能地立马点头:“对,我是。”
“这是病危通知书,你签一下。”
顾靖川只觉得头皮一紧,倏地一把揪起医生衣领,嗓音拔高:“什么病危?我不准她们病危,给我把她们救活,把她们救活听到没有?!”
不管她做什么,也不管他有多讨厌,多恨她,但他从来没想过要她死。
“先生, 请你冷静,你这样只会影响我们的工作!”医生厉声道。
两人正纠扯着,医生手里的病危通知书被人抽走。
“医生,我才是顾舟的家属,你签字,你马上进去抢救!”何均耀冷静地拿起笔便要签字。
顾靖川看到他,顿时大怒:“你算什么东西?顾舟是我的人,你凭什么签字?”
他几下把通知书接过去,龙飞凤舞签下自已的名字,又塞回医生怀里,阴森命令:“救活她们!”
何均耀沉沉看他一眼,到一边的长椅坐下,耐心等待手术室里的结果。
屁股还没落稳,迎头便挨了重重一拳。
“是你的种对不对?”顾靖川牙关紧咬,双眸里的怒火似要将他吞噬。
何均耀抹了一把嘴角渗出的血渍,反身便向便挥拳向顾靖川揍去。
两人很快撕打在一起。
何均耀比顾靖川怒火更甚。
他不是她的恩人吗?
他不是离不开她这个小跟班吗?
可为什么短短几年竟把她逼到现在这种地步?
既然他无法再给她幸福,那他顾靖川就不配再出现在她身边!
护士听到这里的声响,叫了保安过来把两人分开。
让他们不准在这里打架,影响里面的抢救。
何均耀恶狠狠瞪着顾靖川,喘着气低吼:“顾舟以后由我守护,不许你再靠近她半步!”
“你算什么东西?竟敢觊觎我的人?”顾靖川听言更加暴怒,叫嚣着又要扑过来。
被好几个保安死死按住。
急救室的门再次打开,一名护士急匆匆跑出来。
两个大男人同时挣开保安,冲上来:“怎么样?”
护士急声道:“请你们让开,我要去调集血源,小孩失血过多,她血型特殊,我们这现在没有。”
何均耀立马道:“抽我的!”
“什么血型?”顾靖川不比他慢一分地问道。
护士说出孩子的血型时,顾靖川只觉得脑中一震,他很快压下震惊,拉起护士便又往急救室里跑回去。
护士急得大叫:“你干什么呀?我要去血库!”
顾靖川凛声:“我的血可以,抽我的!”
护士这才怔怔看了他一眼,迅速又把急救室的门关上。
顾靖川和她一起进去。
他一眼看到最外面手术台上的顾舟,她头部全是血,五官都被殷红的血罩在里面。
他震骇在当场。
脑海里蓦然出现第一次看到她时的画面。
她站在无数小小的孤儿后面,黑色的头发乱糟糟披在肩头,脸上脏得看不出原本的肤色,唯一双眼睛,大得像是两只明亮的灯笼。
她定定地看着他,无波无澜,从容安静得一点也不像个五岁的孩子。
那样的她再与此刻被血覆盖的她重合在一起,心脏蓦地似停止了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