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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戈装作没听见,左顾右盼欣赏着周边的风景。
顾晨希又重复一遍,“我跟你说话呢?林戈,你到底听没听见呀。”
林戈装作满脸疑惑的问道,“你说什么?”
顾晨希知道林戈又想跟她玩赖皮,也懒得理他,自己调转了个方向,拐进了右边的巷子里,跟他分路而行。
但林戈却几步跟上前来,顾晨希对他无可奈何,便转身准备打道回府。
“我不逛了,你自己一个人慢慢转吧。”顾晨希冷冷说完,越过林戈往回走。
“那好啊,天马上黑了逛着怪冷的,我也跟你一起回去得了。”说完又两步跃上,揽住顾晨希的肩膀,与顾晨希并肩而行。
“林戈!”顾晨希站定,声音不觉大了两度。
“到!”
“你别装听不懂话。”
“我听的懂啊,这不是要回去了吗?”
顾晨希气噎,“回去我们也得分开走。”
“这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为什么只能你走,我不能走呢?顾晨希你可真霸道呀。”
“你……”顾晨希气急无语,也不知道到底是谁霸道?她原地跺了跺脚,迈开步子,加快步速,朝着民宿的方向而去。
林戈站在原地,忍不住地笑了笑,又快步追上前去,跟在顾晨希身后。
此时已日薄西山,夜幕逐渐吞没夕阳红,天边遥遥挂着一轮下弦月和几颗明星。
回到民宿,顾晨希几步跨过,回到二楼房间,关上房门,她的世界总算归于宁静。
林戈没再跟着她,他知道顾晨希回去是躲起来,再追上去也没用。
王辰坐在大堂休息区的沙发上,看着面前止不住笑意的林戈,担心地说道:
“小林哥,你这样怕是过于显眼。”
“显眼吗?”林戈明知故问,坐到王辰旁边的沙发上。
“你签的合同可是规定了五年内不能谈恋爱的,要是闹出新闻来,郑甄姐知道了的话,顾小姐……”
“你不用多说,我知道了。”林戈打断王辰的话,眼睛里像是失去了光,他知道王辰所说在理,如果出了事,郑甄为了保护他,一定会将舆论压力引向顾晨希。
当时签合同时,他也没曾想,自己还会如此这般与顾晨希重逢,他本来一直默默关注着她就已经知足。
在他的计划里,总不过是功成名就他日再还乡,待到那时,他心结已放,羽翼丰盈,业障可消。
但说到底,他还是太自大了些,这世事变化迅速,顾晨希不可能会永远呆在原地等他。如果不是这突然冒出的言秉钧成了他心底最大的劲敌,又触动了他脑子里那根紧绷的神经,他也不会如此……
但自己总不能因此就放弃顾晨希,林戈越想越觉得伤脑筋。他在心里责备自己早些年怎么不幡然醒悟?但他父亲的死确实又不是当年的他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听人说,十八层地狱便是人间,这些人间炼狱中的因果一定是对自己上辈子所作的孽的惩罚。林戈头痛的仰躺在沙发上。
一夜无话。
等到第二天节目组返程时,顾晨希已不见林戈身影。
听代予宽说,一早林戈就出发返程回锦益市了,不与节目组同行。
后面实践得出,林戈的决定有先见之明。节目组在路上兜兜转转折腾了十多个小时,遭遇大堵车和限行,终于在晚上九点的时候回到了锦益市。
回到自己熟悉的城市,顾晨希的归属感自心底油然而生。
抵达电视台时,郭弘毅带着几位同事下来帮忙搬运物资,顾晨希这才得知,此时《一周一话》还在录制之中,最近因为嘉宾的档期都差不多巧合的凑在一起,录制频繁了许多,工作强度加大不少。
“你们俩这两天就不用来上班了,在外面录节目也挺辛苦的,过两天《别样人生》第三站又要开始接着录了,你们这两天趁空隙好好休息休息。”郭弘毅黠然笑道。
“弘毅姐,你真是太好了,救世主!”代予宽张开双手,抱住郭弘毅。
郭弘毅笑着拍了拍代予宽的背,推开他,“这里东西收拾完,你们俩就走吧。”
“好!”代予宽和顾晨希相视一笑,手下都不觉加快了速度。
当顾晨希回到家时,许秋筠早已睡下,顾晨希蹑手蹑脚的去洗了个澡,尽量把声音降到最小,以免吵到许秋筠。
但许秋筠还是顶着双惺忪睡眼,站在了洗手间门前。
“晨希,回来啦。”她说着,揉了揉眼睛。
“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没有,我起来上个厕所。一路上累坏了吧?”
“还好,中间堵车的时候下来休息了挺长一段时间,没有连着赶路。”
“前天到了一个你的快递,我给你收在客厅酒柜下面了。”
顾晨希想,大概是她在北海买的特产。
第二天顾晨希睡到自然醒时,已是上午九点,许秋筠早已出门上班。
她在面包机里烤了两片吐司,热了一杯牛奶,简单吃过早饭后,坐在客厅阳台的秋千椅上,晒着太阳。
这样的宁静未过几时,便被手机铃声打破——她怔了怔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备注,接起电话。
“言先生,早。”
“我没吵到你吧,听说你们昨晚回去的挺迟,我就怕吵着你睡觉。”
言秉钧的声音语调总有种让顾晨希安心的魅力,但顾晨希心底还是疑惑,为什么言先生的信息每回都这么准?
“我起来好一会儿了,没有吵到。”
“你这两天休假吗?”
“是,中间休息两三天,余晚书先生和闻岚的档期这两天是满的,没法录制。”顾晨希老老实实地回答着。
“你有什么安排吗?这两天你打算做什么。”
“我没什么安排,就打算在家里休息。”
“一个人在家?”
“是,我一个人,秋筠姐要上班。”
“那你来我家里做客吧,我们可以两个人。”
“啊?言先生你说什么?!”顾晨希惊讶出了声。
言秉钧在电话那头轻轻笑着,“我石膏都拆了,你不来看看我恢复的怎么样了吗?我很想吃点什么菜,但又不方便下厨,你不是之前说你厨艺挺不错的嘛,来做给我尝尝吧?我一个人在家里养伤,每天都没个人说话,好闷好闷的……”
言秉钧这是以委屈可怜的伤势行苦肉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