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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大宋势弱,皇帝更弱。因此, 民间力量就更加重要。而全真教算是十分重要且强大的一个势力了, 最主要的是, 只有这一势力,他们是一心抗金的。
旁的那些人,他们有侠义之心, 他们有忠义之志。但是,或是个人, 或是三五成群,却终是拧不成一股,终究势弱。
洪七公所带领的丐帮跟全真教到是目标一致, 保家护国。也因此,实不想全真派因这些流言而被侮。
现在一查得真相, 立刻就利用丐帮的渠道, 为全真教正名。而他也立刻修书一封,让人送到全真教去。之后,他又急急的离去, 据说是得了什么消息,要去了趟蒙古。
原来大宋欲联蒙抗金……实在是这些年,大宋跟蒙古都被金国欺压的狠了。因此, 不管是朝廷, 还是洪七公这样的民间有识之士, 都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 一力想促成此事。
偏金国这边似乎也得到了消息, 想要破坏这次结盟。他准备过去,帮忙保护使蒙使者。
季颜虽然活的时间久,读的书也多。但对于这些事里,那些微妙的变化以及厉害关系却并不太了解。她没有最新的情报,对于他说得那些人也从不认识。
但她却知道,历史的走向是怎么样的。也许这是武侠世界,略有不同,但大方向却没变。因为到倚天那代,已是元朝了。蒙古人肆虐中原,烧杀抢掠,比金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是她实在也说不出什么大道理来,想了想,只道:“你确定蒙古没有南下的野心吗?”
洪七人以却是一叹:“但凡掌了权的,就极少没有野心。只是,相对于蒙古,此时我们直面的是金人,他们的残暴,离得更近罢了。”哪怕明知道那是匹豺狼,却也不得联合,只因为相比那豺狼,眼前就有条张大口的老虎。
这却也是实话,如今的蒙古跟大宋一样,也是被欺负的人。所以,他们对待宋人,态度还是很不错的。但偏偏就是现在的和善人,天将来灭了金之后又灭了宋,动不动就屠城……
季颜也不免叹道:“归根结底,是大宋太弱。所以才惧虎狼,若是本身够强,不管来的是什么,全都狠狠打回去,打到他们怕……”
“这话却是说到了根上,可惜,难,实在太难!圣人势弱,奸臣当道。”
说到最后,两人也没说出什么明堂来。他们毕竟身不在朝堂,那些事情,他们边长莫及。
若要强,一富国,二强兵。不管哪一个,都得上位者全力支持。尤其是强兵,要有将领,要有兵卒。而在这些之前,皇上要支持,要愿意拔军饷,拔下来的军饷,要用到实处……然尔,看看大宋朝的那些官兵。大多都是仗势欺人,为虎作伥。真要是上阵杀敌,个个都是怂蛋。偶有良将,却总死在自己人手里。
让人又痛又恨,悲哀无力,却又莫可奈何。
“将那些坏事的,杀了就是。”季颜很自然的道。
“那些做坏事的,他们大多怕死的很,身边招揽了许多高手,保护自己。哪里是那么容易杀的。”洪七公又摇头:“而且,只是杀人,也并没太多用处。杀了一个官,他手里的工作就要乱一阵。而换上来的人,却不知是什么情形。如今从上到下都是一般,换上去的人,大多也是一般无二。最主要的,还是坐在最上面的那人的态度。”
季颜很快就明白了,这是一个皇权时代,皇帝就代表着一切。虽然她到这世界几年了,可说到底,离着这些一直很远。
不过,如果只是皇帝的态度的话,她到是可以做点什么。所以,当洪七公出发去了蒙古时,她又调转头,直奔临安而去。到了临安,她直奔皇宫。
待到晚上,直接利用隐身咒摸到皇帝寝宫里。先用昏睡咒,将皇帝附近的暗卫全都睡过去,皇帝当然也没放过。
之后便是摄魂取念。摄魂取念本来只可以读取一个人的记忆,但,她后来研究发现,只要能力足够,其实还可以修改一个人的记忆。当然,这需要很强大的魔力作条件。而她有魔力,且不弱。但为了确定不出错,她还是将一直未用到过的魔杖,从鞭柄里拿了出来。
修改记忆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不能改得太多,也不能改得毫无逻辑。更不能出半点差错,一旦出了错,轻者可能造成记忆混乱,重者则可能变成白痴。因此,她不得不慎重再慎重。
对于皇帝,她的目的就有两个,一是要他亲良臣,远小人。二是让他认真工作。
在忠奸之分上,她自己根本没接触过那些人,根本分不清。不过,这根本没有问题,因为她可以完全咨询系统。她在这皇宫里也待过一段时间,她一心读书,可系统却一直在收集各种消息。
再接着就是修改的方向以及程度了。
她并不准备大副度的修改。而仅仅是,加强一些记忆,弱化一些记忆。这是最简单的修改,也是最低程度的修改。而且,不会引起记忆主人的怀疑。都是说最厉害的谎言是九分真一分假,她现在可就是要给人的记忆作假,自然是尽量保持真实度。
于是,一点点的,将那些对良臣的攻讦之言,全都弱化。将那些被皇帝忽视掉的、奸臣小人的罪过,又一一加重加深他的记忆。
她才修改完近半个月的记忆,魔力就几乎耗尽,她不得不停止。果然,修改别人记忆,比修改自己的记忆累我了,也费劲多了。所以,只能先这样了。
她抹了把汗,准备撤离。
【宿主,商城有一款恶梦香,也许你会需要。】
“恶梦香?”季颜知它决不会没把握的胡乱开口,既然开口了,必定是真的有用。因此,立刻打开商城,搜到恶梦香。
顾名思义,让人做恶梦的香。只不过,这种香很人性化的可以设定,恶梦的梦境。看到这一点,她眼睛就是一亮,这一条,可真是太好了。
于是,哪怕它价格不便宜,她还是立刻就买了一盒。
按着说明,拿出一根,设定大概方向,才点燃香,插在香炉里。她相信,这一夜,皇帝会知道,如果他再这么下去,会是什么样的下场的。
香才点燃,两分钟,那赵扩就有了反应。整个人好似水里捞出来一样,满头大汗,表情扭曲,过了一会儿,不停的大叫“护驾,护驾。”过了一会儿又尖叫:“乱臣贼子,不要,不要五马分尸……”
季颜啧啧两声,这皇帝醒来,不知是什么表现。因着这个,她便在这里守了一夜,直到赵扩第二天,被宫人叫醒。看到他满眼的惊惧,以及不知身在何处的迷茫,还有似乎是狂喜?
也是,这香不但恶梦,身临其境之感更强。就像真过了那么一辈子一样,尤其是那些不好的画面,更是印象深刻。
但看起来,效果很不错。
而当天,皇帝将本来要被罢一批忠臣的圣旨扣了下来。给一些奸臣升官的圣旨,也扣了下来。但显然,记忆修改的力度还不够,因为他只是扣下来,却并没有任何其他作为。
于是,当天晚上,季颜又来了。
依旧是一些淡化、加深,依旧是一夜恶梦。
第二天,还是如此,接下来连接许多天,都是如此。
她一连在皇宫里待了两个月。皇帝白天宠个奸臣,晚上就要梦到那奸臣逼宫,之后各种折磨他。一旦下什么有害国民的命令,晚上就必要梦到他自己被各种刑罚。被人诅咒,臭骂。或是他贪恋美色,赏玩宝物,以至不务正业,就必会梦到下十八层地狱。
整整两个月,前半个月,皇帝天天恶梦,开始只是有些怕,是以小心翼翼。可当同一个梦做了七八天,天天夜里经历种被五马分尸,千刀万刮……是个人都受了不住。
找了太医看诊,半点问题都无。最后不知是谁提了一句,怕不是被恶鬼缠身……皇帝竟然信了。于是找了许多所谓得道高僧进宫,可惜,季颜当然不可能被那些高僧所慑。不但没有效果,恶梦变得更加可怖。
最后,还是皇帝自己“发现”,如果他这一天特别勤政,那么晚上就不会恶梦。如果他重罚了贪腐官员,处置了一些犯了事的官员之后,也不会做恶梦……之后,他就开始有意识的规避恶梦。
能当上皇帝的,当然不蠢。只是以前,他并不愿将这份聪明和才能用在治国理世上。现在为了自己不被恶梦缠身,奋发起来,到是很快就理清了其中关键。最后,到是觉得,这是祖宗保佑了。
亲贤臣,远小人。重武练兵,兢兢业业。
而一个人,一旦在某方面有了成就,感受到了那份荣耀之后,也就不再需要人时时盯着了。
到两个月之后,季颜基本就不再让皇帝做恶梦。只是也没有急着离开,以免时间一长,皇帝又旧态复燃。而是盯着皇帝将近一年,确定就算没有恶梦,皇帝依旧没有复发,她这才趁着夜色,从皇宫里出来。
在皇权世界,皇帝的作用实在太重要了。
皇帝改变,大臣自然跟着改变。治下的百姓,也自然会跟着改变。京城又是离皇帝最近的地方,这里的变化,亦是最明显的。
以往,这街上虽然热闹,但百姓就算是笑着,眼底也带着惶然和不安。只要一看到官兵,不管是不是找他们麻烦,远远的望见了,就立刻低头躲避,生怕被注意到。而现在,街上的人明显变多了。普通人说话声音也大了,真正的笑到了心里。偶有官兵路过,还会有商贩跟他们打招呼。
季颜在街上走了许久,看了许久,才进了旁边一家酒楼,要了间包间,点了几道好菜,两坛好酒。
才坐下,就见一人从窗户直接翻了进来,坐到她对面。
“七兄,别来无恙。”对于他的出现,她一点不意外。
洪七公哈哈一笑:“好极好极。”他神色复杂的看着她。虽然没有亲见,更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的。但他知道,皇帝的改变,一定是她的原因。如果原来这一切都只是他的直觉,那么今天亲眼看着她从宫里出来,便证实了他的猜测。
季颜自然知道他看到她从哪里出来,也没准备遮掩。在她看来,洪七公这样的人,还是极为可信的。只要她不做祸国殃民之事,洪七公就绝不会成为她的敌人。何况,她做的可是大大的好事,所以就算她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看在大忠大义上,他也会当没看见。
“安好便好。”季颜将酒封打开,给两人各倒了一碗:“请。”
“请。”
吃吃喝喝,洪七公不住说如今的大宋如何如何,多少贪官被皇上办了,多少良臣忠将被重用……对此他十分激动高兴。
最后,他长长的吁了口气:“我老叫花生得逢时,能看到大宋崛起,死而无憾。”
季颜道,“七兄高兴就好。”小口喝了口酒:“不过,如今却要看下面了。上面给钱给粮,下面的人却要狠练才行。”
“这一点到不用担心,那些将领只怕上面不让他们练,断没有他们练不好的兵。”
季颜笑笑,未继续这个话题。恰好听到隔壁一群人正大声说话,一个大嗓门的汉子道:“那全真的丘处机,在嘉兴醉仙楼摆酒请了江南七怪,专门赔礼认输去了。”
另有一人好奇问道:“认输?这却是有什么典故么?”
“这事却是说来话长。”那大嗓门道:“话说当年,那丘处机刺杀奸臣王道乾……拎着人头,路过牛家村,结果遇到两位忠良后人。三人一见如故……却不想,那两位忠良之后受他连累,双双家破人亡,只留下遗孀。这两位夫人各有身孕。正好那丘处机跟江南七怪比斗,两败俱伤。只他们双方俱不服气,便约好,各找一位遗孀,教他们的孩儿,十八年后再比过。以定输赢……如今,那丘处机,便是去主动认输啦!”
有人惊奇问道:“按兄台所说,这离着十八年可还远着呢,怎么就主动认输啦?”
“只因那丘处机根本没找到弟子。十八年后,根本无法比拼,如何不输?”
季颜到是吃了一惊:“丘处机竟认输了?”她虽不了解那人,却也知道,这人并不是会轻易认输之人。于是看向洪七公,想来他会知道些□□。
“他只当是包惜弱将他教完颜慷练武之事告之完颜洪烈,才使得他受此番算计。于是再不愿承认完颜慷,更不会再去教他武功。因此,只当没找到他们。直接认输,以了结这段公案。”
季颜想了想,也就明白了。她虽然大多数没瞒,却并没有将完颜慷并不是杨铁心孩子的事说出来。因此,丘处机并不知道,他没有找对人,只以为找到的这人,并不值得他费心,所以干脆认输。
但她还是摇了摇头:“他如此,却是十分对不住杨铁心了。”那是杨家后人,怎么能因为一个包惜弱,一个完颜洪烈,就彻底不管了呢?杨康何辜?就因为他娘改嫁的男人是金人,所以他就要受自己师傅的偏见?尤其,他还这么小。
如果现在把人抢出来,告知他的身世,好好教导,未来何尝不是一个大英雄。
可偏偏,他跑去认输,再不管这杨铁心唯一的血脉了。放任了他被金人抚养,叫金人爹。
“到是可惜了杨家枪。”洪七公听她如此说,到也有些遗憾:“那个孩子我见过,资质着实不错。”顿了一下,又道:“要不,我想办法将人弄来丐帮?丐帮有净衣派,到也……”
“不可。”季颜一听这话,哪还能好?当下道:“七兄实不必麻烦,这件事其实还有□□。”
“哦?!”
“那个完颜慷,却是实实在在的,完颜洪烈的亲生子。”她只好说实话:“真正的杨康,在满月时就被人偷了出来,当时六王府还封城寻找,结果是不了了之。”说到这里,她又道:“如今那完颜慷比杨康要小上一岁。那丘处机但凡摸一摸骨,也绝不会认错。只是他偏见太重,所以竟是从未发觉,那个孩子年纪不对。”
“竟有这样的事。那丘处机岂不是输得冤枉?”洪七公惊讶。
“到也算不得冤枉。左右,他也是找不到人的。”
洪七公叹了一声:“到也是。”然后又喝了一大碗酒:“这事,到底跟我们无关。”顿了一下,又道:“说来,黄老邪正满世界的找你。”
“找我?”季颜惊讶了:“可知何事?”
“据说,黄夫人有喜了。”洪七公只呲牙:“黄老邪自从黄夫人有喜,就有些紧张,一直托丐帮找你。让你收到消息,务必去桃花岛上做客。”
季颜先是一怔,随即喜道:“黄夫人有喜了么?那到是真要恭喜他们了。”至于黄药师急着找她,到也能理解。不外是因为黄夫人上次生产时的危机,是她救过来的罢。他这完全就是有了心理阴影……话说,她一直以为,以黄药师的本事,这辈子都不会让冯蘅再有身孕的。毕竟,上次实在是太险了。
既然知道了这消息,她到是真要跑一趟的。免得这又是规则的一次较正。
……
舟山码头,季颜和洪七公看着空无一船的码头,十分不解。
“怎么回事,船呢?”
洪七公的徒子徒孙一大堆,立刻就找了一个过来。
“帮主,这两天,很多道士到了这地界。今天一早,他们租了船,一起出海了。”
“道士?”洪七公皱眉:“哪来的道士?”
“全真教的,听说是找他们师叔,还是师叔祖的。去桃花岛要人呢!”小乞丐也不怎么确定。“几十个道士,有老有少,不集结了不少江湖人士,把附近的船全都占了。”
季颜皱眉:“全真教的师叔,师叔祖?”不知是哪个辈份的,如果是全真七子的师叔,那就是老顽童了。按着剧情,老顽童这会儿被困桃花岛,也就是说,桃花岛现在要乱。
她突的问洪七公:“七兄,你可记得,黄夫人什么时候有喜的?”
洪七公回忆了一下:“大概,九个月了。”
“果然。”季颜立刻就明白了。她突的看向洪七公,“七兄,得罪了。”
“什么?”
季颜一把抓住他,一个幻影移形,一阵天翻地动,下一刻,他们已经到了桃花岛,落点正是黄药师夫妻的住处外。季颜立刻松手,任洪七公找地方去吐个痛快,她则转身进了院子。
院里产妇正痛的大叫,撕心裂肺般的,院子里,一个女娃娃正在来来回回的转,一会儿焦急的看向院外,一会又冲到产房门口,却不敢进去。远处是刀剑相撞声,更有高手过招,飞花走石一般。显然,已经打了起来。
“你是谁?”一看到她,小姑娘立刻一脸防备。
“我叫季颜。”季颜拍拍她的头,“乖乖的。”绕过她直接就进了产房。才进门,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血味。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这种时候,黄药师不在产房里。外面正有强敌,他必须不让那些人到这里来。
季颜看向说话的人,是个接生婆,正忙得一脸汗,手上亦是血淋淋的。
“黄夫人。”她上前,来到床前。
“季姑娘,你来啦!”冯蘅此时还算清醒,只是脸色实在难看。眼里有着惊惧和害怕,显见的,有阴影的不只是黄药师,冯蘅也有。看到她,到是笑了出来:“真好。”
季颜直接给她塞药,然后才给她把脉,半晌才道:“没事,放心生。”
冯蘅算是彻底放下负担,配合接生婆,不过一刻钟,一个男婴被生了出来。接生婆清干净小娃娃的口鼻,倒拎了,用力一拍脚心,就听“哇”的一声哭声起。
房门同时被撞开,黄药师一身血冲了进来:“阿蘅。”
下一瞬,他就看到了季颜,脸上的着急,立刻变成了惊喜:“季姑娘。”
“黄夫人没事。”季颜一边说一边又给冯蘅塞了两颗药进嘴里,又看了一眼跟着他一起进来的黄蓉。点了点头,便出了产房。到外面,就见洪七公正跟一个胡子邋遢的,脏兮兮的家伙在打斗。那个家伙一边打一边怪叫,“老叫花子,让你试试我的空明拳……”
在他们后面,有人跟一些道士两两捉对厮杀,地上已有一些尸体。有道士的,也有不是道士。
过了一会儿,屋里的黄药师终于出来了。对着季颜一抱拳:“大恩不言谢。”谢太轻。
“本不必客气。”
黄药师点了点头,直接跃起,带着杀意扑向那些人。
老顽童还是洪七公的对手,他却对着那些道士出手了。黄药师全力出手,一出手便伤了人。不一会儿的功夫,还能站着的,也就只剩下全真七子了。老顽童虽然不着调,却也知道护着自己的师侄,连忙甩开洪七公,直扑向黄药师。
洪七公到是仁厚,一看这情况,便干脆停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