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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 季颜终于练成了古墓心法的最后一层。
犹记得三个月前, 她带着司徒瞮来到庄子里,带着他上了湖心岛, 告诉他练功的许多注意事项时, 他是何等的目瞪口呆。然后他大概是想到了什么迤逦场景,鼻血不受控制缓缓渗下。下一刻, 却岔了内力,一口气血喷涌而出。若不是她当时在场,必然走火入魔,后果不堪设想。
也是从那一刻开始, 他才真的信了, 修炼了这功法,确实有那么多的禁忌。对着她,总算有所收敛。
之后的修炼,最开始的时候,并不顺利。
两人处于湖心岛, 湖里的船, 她直接拖到岛上, 绝不会有因为意外能上岛来。而岛上, 她早在决定要练最后一层心法时,就让人种了许多的花, 连花的品种和位置, 都是按着她设想来。留好了可以修炼的地方:可以让彼此手掌相对, 却又绝不会看到彼此的地方。甚至于, 在小岛四周,她还直接她挂上了丝幔,岛外,更有玉蜂巡逻,以确保私秘性和安全性。
他们两人除了彼此的手掌,绝对看不到对方。只是以两人的视角来看,实没有半丝旖旎之意。只是,万般事都架不住人会脑补。季颜则罢了,她心中本无男女情爱。如今这个身体还小,欲之一字,更是从未有过。
可司徒瞮却是正是血气方刚,只是才那么一听,便已岔气吐血,更别说此时自己去了衣衫,再想到对面的与他一样……呃,哪怕她还年幼,着实没什么看头。可偏他对她动了心,心中又如何能静得下来?
“运转心法。”季颜提醒他,并先一步运转心法。
两人心法本就同出一源,她一动自然带动他也跟着运转心法古墓的心法最能凝心静气,运功之后,很快就静下心来。翻滚的气血平静下来,百般杂念,也随之排除出脑外。总得来说,还算顺利。
便是如此,晚上练完功之后,第二天白日里,他也总是不敢看她。这样的状态足持续了半个多月。后来才慢慢好转,待他已找回平常心,才好奇的问了许多问题。而他最先问的却是:“颜儿本来准备找谁陪你一起练功?”
“最开始并不准备继续练下去,后来又想找个女弟子……”选他,实在是系统催得急了些。
“你有一段时间,一直找人牙子,就是想找弟子?”关于她的消息,他自没有不知道的。
“恩。可惜,并没什么合适的。”一个人的资质并非一成不变的。虽然绝顶的资质确实少见,但婴孩刚出生时,多是不差的。可从食了这世间的第一口食水开始,就有着不同的变化。精心呵护,自然越来越好。若是不能,自然越来越差。人牙子那里需要卖身的,多是穷苦之人,营养不良,过度劳累……使得肌理骨筋早就被糟蹋的不成样子,再好的资质,也已无用了。所以,大多数人收弟子,都更愿收孩童。
“那里能找到什么好人物。”司徒瞮撇嘴,又想,幸好没找到,否则,也就没他什么事了:“既然我已学了本派的功夫,那是不是能告诉我,门派的规矩了?”尤其是那嫁人的规矩。
季颜摇头:“这规则与你,实在没什么意义。本门收女弟子,要点守宫砂。你是男子,不必点的。嫁人的规矩,是不能告诉男子的。其他的……你若不守,功法自然会约束你。你自己体会,不说也无妨。”至于对全真教的种种,这世间都没有全真教,提不提又有什么意义?
司徒瞮先是哑然,还真是完全没有说的必要。又想那嫁人的规知,竟是如此苛刻么。而且,完全是针对女弟子。这创派祖师,怕不是不想门下弟子好了吧?可再想到这功法的局限性,又觉得理解。如果动情一回就要面对一回走火入魔,那还真是永不碰情爱的好。这世间,就没有沾染了情爱,还能保证心性无垢,坦然清悠的。
他本是绝顶聪明之人,短短半个多月,便已调整了情绪,面对她时,似乎与以往不同,实则,心□□法最好的反应了他的心情,一片平静。
一转眼到了三个月后,三个月,他们的功法大成。
而他对她的旖旎之心果然是淡下来了,不会再不敢看她,更不会对着她就脸红。亦不会在背后,时喜时忧。像个陷入热恋中的傻子……至少,他看向她的目光,已然清明透彻,坦坦荡荡。
“在古墓派,你的功夫虽然还差些火侯,却也可以出师了。”季颜道:“只是我派的功法确实缺陷太多。我另教你一些……这些并非我门派功夫,我自己亦是摸索着修练,并没什么可教你的。不过,我知这些功法全都出自道家。”顿了一下,又道:“对于道经的研究,我也才刚开始。”
“这是湘莲学的那些?”司徒瞮状似随意问道。
“并不是。”季颜摇头:“他那是创派祖师仇家所创的功法,而这套功法乃是比师祖时代更前些的宗师级人物所创。再多,我却也不知道。”
闭关出来,有了这么一回对话之后,司徒瞮稍做休整,便回了京城。既没说还会归否,亦没说何时归。季颜觉得,系统还是挺靠谱的,这结果跟它所假设,完全一样。他对她的旖思该是全都散去了,此时相处,到是轻松自在的多了。
季颜留在庄子里,又练起了左右互搏,之后又练双剑合壁……在将古墓心法练至大成之后,一心二用几乎没有难度。系统说得对,此时再有杂事绕心,亦不能让她心灵境混浊。玉&女&心&经,果然了得。也许当初祖师亦是想要保持心境通明,想要不受那感情的影响……
这一日,秋高气爽,季颜功法练成,心情极好,于是趁着日出前登高,迎着朝阳,金光铺满大地,使得她心情畅快之极。
“系统,我的武学达到什么阶段了?”
【古墓心法,中级;古墓剑法,初级;天罗地网掌,中级;捕雀功,中级;养蜂术,初级……全真功法中级;全真剑法,中级……】
“初级、中级?这是按什么标准来评定?”
【功法完整,为初级。中级需要对功法非常了解,并且传授至少一个人学会功法。高级需要你对这功法有一定的感悟……至于更高的,都是你对这功法领悟的境界。一般来说,只有创建这功法的人,才会默认是宗师级。大宗师级,则需要你能够完善此功法,之后提供给最高系统,由最高系统评定,确实比原来的更好,评定合格才行。】
季颜有些恍惚,完善功法?那需要对这功法非常非常了解,且在武学上的见识无比之高才行。她现在,还只在中级阶级,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呢!果然,她还差很多啊!
从此以后,将练成古墓武功的得意全然压下,沉下心来继续修炼。古墓的功夫,全真的功夫,九阴的功夫……若是得闲,便用来习棋,练刺绣,研习道经……每日里,竟也充实的很。
时间悄然而过,转眼,又是腊八。一大早,司徒瞮一人独骑,拎着个超大的食盒过来。
看到她,便略有些埋怨道:“我若不来,颜儿是不是便再想不起我来?”语气略哀怨。
“有事?”
“今天过节呢!”他将食盒打开,底下一个小炉子,上面摆着两个碗,碗里是香甜的腊八粥。因有炉子之故,此时打开,碗里还冒着热气:“我如今已出宫开府,过两日就要搬进去。颜儿不来贺我一贺么?”
“乔迁之喜么?”若要去贺,那必要送礼的。只是她自己所有的东西极少,到拿不出什么。“人多么?”
“颜儿若去,我只待你一人。”
“哪日?”
“三日后。”司徒瞮眼睛一亮。
“知道了。”
吃完那碗腊八粥,司徒瞮便又以有事为理由,爽快的离开。
他一走,季颜便开始翻自己的空间。空间如今还是一立方米大小,里面多是玉蜂浆和一些药物。她的几套衣服,一个装着各种票据的匣子,旁的却没有了。
【宿主要找送给司徒小七的礼物么?】
不妨系统出声,她略顿了顿,才道:“是的,你可有什么建议?”
【宿主现在的等级不能购买商城物品,不过本系统有余存,宿主可以在本系统这里购买,当然,价格比商城略贵一成,还可以有一定欠款额度。】
季颜想笑,这个系统真是掉钱眼里去了。但不得不说,很贴心:“你手里有些什么?”
系统直接给了她一张单子:【这些是宿主目前为止,有能力购买的商品。另外,本系统警告宿主,能量点是硬通货,不管是系统升级,宿主的随身空间升级,宿主自身本源的升级……全都要依靠能量点。要理性购物,学会理财。】
“多谢提醒,我记得了。”季颜笑开了颜,却也认真研究那单子,到底选了一个不那么贵重,但对于这世界,还算实用的东西。并且,买了东西之后,她并没有负债,还有剩余。当然,在那之前,系统将她能卖的武功全都卖了一遍……
第二日一早,她便坐车入城。先回了院子,然后才想起来,虽然知道日子,礼也备好了。却并不知道,司徒瞮的府邸在哪。
幸好,柳湘莲知她回来,立时就过来相见。
“姑娘,你终于出关了?!”柳湘莲一脸庆幸惊喜。
“你消息到是灵通。”她才入城,他便到了。
“是容郡王派人盯着城门,宁郡王昨天回来说,姑娘这两天你必要回来,让容郡王帮忙看着,一旦您回来,让要我小心侍候着。对了,宁郡王昨天被皇上派了出去,怕是要两天才能回来。”
“宁郡王?”
“就是七皇子。”柳湘莲道:“皇上封他为宁郡王,赐郡王府。就在容郡王府的右面,紧邻着的。以后来去,到是方便。”
那里季颜知道,她当初一来京城,就绕城几圈。只是,昨天被派了出去?
“对了,姑娘。轩玉的父亲已经进京,他被他父亲接了回去,徐嬷嬷也跟着去了。只说等姑娘一回来,立刻就让我通知她,她立时就回来。说起来,林家前几天,着实上演了一出好戏呢!”
林如海已经进京了么?是了,也该进京了。他本就说,今年会进京述职,如今已是腊月,一年到了头,自然是该回来的。
“什么好戏?”
“林大人一回京,就把贾家的那些人用大棍打了出来。薛家的人也被打了出来,薛家的薛大傻子更是被直接绑了,送进了天牢,说是之前在金陵的时候,杀了人,犯了罪逃逸而出。如今被关在牢里,正好到了年底,各部都急着收拢工作。他那皇商的资格,也被取消了。他那个妹妹到是可惜了,本来以他的家世,可以找一个不错的夫家的。如今却进了忠顺王府里……”
林如海的动作到是干净利落,只是如此一来,林黛玉的脸上便十分不好看了。但此时,只怕也顾不得她的颜面了。
“只可惜了宝玉!”
季颜讶异。
“本来宝玉跟林姑娘是情义相投,如今贾家成了这般模样,自然再无可能。宝玉跟着贾家人一起被打出来之后,痴痴傻傻几天,后竟一去不返,不知所踪。他家里人只随意找了两日,便放弃了。我们这些朋友帮着找了几日,亦无结果。到是前两天听人说,似是见到一个芝兰玉树般的人物,与他有几分相似,却是作了和尚打扮……也不知是真是假,是不是他。若当真是他到也好,干干净净的去,到是应了他一场高洁之意。”
柳湘莲说到最后,十分感叹。
季颜完全理解不到他的百般感慨。至于他似自言自语般的问话,自然也回答不出。她到是记得,后世的书里,贾宝玉最后是出了家的。但这结果,并非原作者曹公亲著。真正的结果如何,谁又知道?最主要的是,谁知道这个世界是按着什么来的?毕竟从一开始,一切都已不同。而到了此时,这个世界已然面目全非。
也不知那太虚幻境的人,是不是还盯着贾家。这贾宝玉历红尘之事,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继续下去了。若是发现了此间的变化,可会伸手来管?只是,贾赦告御状这一招使得实在是极妙,天上的神仙亦不能枉动人间帝王。皇帝作的判词,便是神仙也不能改。贾家的事,神仙也插不得手。何况据系统说,不过是些孤鬼野妖罢了。
但事实是不是如她所想,却也不知。
说完闲话,便又检查了一番他的功夫。全真的功夫,学得快,但要突飞猛进,非得有奇遇不可。他待在这里,安享平静富贵,自然没有奇遇。因此,只是稳打稳扎,越发的扎实。这样,却也足够。
…………
到了约定日一早,她便携礼去了宁郡王府。
司徒瞮已归,亲迎至门口,府里安静宁谧。客,果然只有她一人。她细观他面相,仪容无缺,只眼下有些青黑。
“送你乔迁之喜。”季颜送上礼物。仅单单一个盒子,极小,直接从袖中取出,放到他手里,他亦一手可握。
“颜儿送的必然十分难得。”司徒瞮将盒子紧紧握在手里,十分珍惜。
“确实难得,世上仅此一枚。”她亦不谦虚,实是本就难得。
两人一边说,一边往里面走。“哦?是什么?”
“避毒珠。”名字十分直白,功效便在这名字中。“只要佩戴此物,但凡是害人的毒物,具伤不到你。”
司徒瞮惊讶:“果然神奇。只是太过贵重,给了我,颜儿岂不是没有了?”
“我无需此物。”她若身死,去下一个世界就是。这一世界的生死,实未让她太过挂心。
“终是贵重了些,如此,我到要好生准备回礼才行。”这么说着,便坦然将礼收了,并准备回头就把这珠子佩上,这一生都不再取下。他跟她之间,实在无须太过客气。
“随你。”
司徒瞮如今对她更加了解,对这看似不经心的敷衍之语,亦有另一番解读。当下浅浅一笑:“走,我带你看看这郡王府。”
郡王府分四个部分,一是主院。从正门而入,几道门相隔,才会到达这郡王府的正屋。这一片,也就是司徒瞮日后工作、休息、学习、待客、活动等的主要场所。
从正门进来,在第二道门内,在院子的左侧开了个门,那门直通内院。乃是将来,他的女眷的生活之所。包括他的妻妾,子女……同是二门之内,右侧另有一门,通着演武场。演开场的后面,是一片花园。这花园却是有三个门,连着内院、正院以及演武场。
两人一路走一路看,他一路给她解说,着重看了正院和演武场。之后便进了花园。
进了花园,一片花香袭来,沁人心脾。举目看去,一片亮黄色花海。
“林如海林大人回京了,父皇感于他因公废私,使得家宅不宁,所以让他休息一段时间……这件事,却是受了贾家之事的牵累。”两人走在郡王府的花园里,院子里本是栽着百花,可此时但凡空处,俱都摆上腊梅盆栽,此时正是时节,一片盛景。司徒瞮突的脚下一停,折下一枝亮黄花,转身看着她。眼神清明,嘴角浅浅笑意,却丝毫不犹豫的将花插在她的头上:“快要过年了,颜儿身上的颜色太0素淡了些。”
季颜摸了摸头,并未动那花:“徐嬷嬷不在,没人给我准备。”她自己,并未想到这个。习武之人,身上带这些东西,着实累赘。
“你身上并无杂事,知绿两人你实可以一用。她们旁的或许不行,替你打理衣食住行,却是她们极拿手的。”
“恩。”季颜无可无不可的应了一声。那两人在庄子里,而她本不准备在京中久留:“你方说,林大人如何了?”
“林家的事,实在弄得有些不好看。”司徒瞮终于继续道:“林黛玉虽然天性中自有一份清雅出尘,可与俗务上实在无能。且年轻威弱,身边又无帮扶之人,将林家弄得一团糟……林大人回京之后,被气得病了一场。明面上,林大人一则在家养病,二则处理家事。”
“实则是:父皇因贾家的事,着实有些生气,本欲直接贬了贾敏这个罪人之女为奴。但因顾忌林大人,所以只撸了诰命,本是希望林大人自己贬了她的妻位。没想到林大人到是情重,一直未有动作。父皇因此有些不快,因此,林家在京城发后这些事时,父皇便任由之。四哥准备出手时,被父皇叫去训了一顿。现在林大人一病,林黛玉的名声越发难听,相对的,不管是她的生母贾敏,还是后来担了教养之职的那位史老太太,都名声扫地。这是逼得林大人,不得不贬妻另娶。哪怕是为了林黛玉,他也不得不再娶一贤妻。”
季颜懂不明白:“皇上这么在乎贾敏么?”
“父皇在乎的不是贾敏,而是真正的国公夫人。那位跟父皇有些交情……父皇一直对贾家颇为优待,尤其是国公夫人。因此,对于贾家的种种,虽知道却也睁只眼闭只眼。她要抬举小儿子,哪怕贾政无能,也给了官。她要打压大儿子,便将所有弹劾都压了下来。甚至于,本来父皇准备给他们家送进宫的一个女史一个前程……谁知道,真正的国公夫人,居然已经被害死了。而他却给了这个杀人凶手荣华富贵……身为帝王,被人如此愚弄,他焉能不气?”
季颜这才恍然大悟,就说么,贾家这情况,根本不符合这个世界的主流。这种情况,若在偏远地区,天高皇地远的还可能出现。可这是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居然这么多年也没有管,根本不科学。
有个皇帝偏袒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谁还能管他?如果没有谋杀事件,这事说到底就是一个老太太偏心眼罢了。人家儿子自己都不在意,旁人又置喙什么?
至于那些言官之类,都是聪明人。
司徒瞮没说的事,这件事旁人没法插手。皇上是真的很生气,且他自己并不想就此放下。
帝王一怒,伏尸千里。史氏如今已经死了,身首分家,死后爆晒三日,连尸都没让人收。最后直接被丢到了乱葬岗……可见皇帝有多恨。贾政一家,因还牵着王子腾,所以此时只是抹了官职,赶出贾府。可宫里的那位贾元春,如今也被贬到辛者库,干那最脏最累最下贱的活去了。
最后就剩下贾敏,因着林如海,只是抹去诰命。他本希望林如海识相,顺了他的意,直接贬良为贱。谁知道,林如海却违了他的心意。
“皇上会杀林大人吗?”
“自然不会。”司徒瞮失笑:“父皇只是在气头上。贾敏到底已死,不过细枝末节罢了。”
那就跟她没什么关系了。
“那今年过年,你要在哪里过?”司徒瞮眼神微闪:“难道要一个人在庄子里,或是院子里?还是去林家?”
“不去林家。”许是因着修习了同一门内功,他的气息让她觉得亲近。因此,也愿意跟他多说两句:“一个人,也没什么不好。我一直都是一个人的。过年与平时,与我并没什么不同。”
司徒瞮觉得心疼:“我们现在该是同门,也算是亲人。不如我们一起过年?”
“你不跟家人一起吗?”
“我又惹父皇生气了,他不让我跟他们一起。”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季颜微讶:“又生气了?”皇帝的气量如此小吗?“那,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