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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经理室,在路上的时候,张经理给我介绍了一些情况,我终于验证了自己之前的猜想。
贺铸之前给了我十多个人,其中大多来自国外。
而王力之前在阳城的几十个小弟,都是本地人。
两拨人中,各有一部分被马哲安排在了这里做事,于是乎,因为隔阂也好,交流也好,这两拨人迅速对立了起来。
工作中不时就会起些摩擦,打架的事情也不时发生,尤其是最近,张经理做出了些安排,贺铸给我的那些外国人,大多被安排做了保安。
本地的那些人,安排做了服务员和其他工作。
他的本意是尽量分开,让他们不再闹事,万万没想到这些人却因为工作不同的事情,互相抱怨甚至仇视。
而且酒吧这种地方,美女众多,酒精漂浮在空气当中,人也容易激动。
于是乎,最近他们甚至有打群架的苗头。
一边跟我解释,老张一边自责,说自己没管理好。
我让他别太在意,这个时候,我们已经走到了楼下,舞池之中,两拨人正在对持,本地人多一些,但地上有个人捂着脑袋呻吟,鲜血透过了他的手指。
对面的外地人少一些,但气势明显更凶,他们推推搡搡,看来一场械斗不可避免。
我着急伤员的事情,在他们的叫骂声中往前走。
可人群紧密,我一时之间竟然挤不进去。
小姑娘在我身后低声说道:“小鱼哥,不会有事吧?”
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她的眉头尽是忧虑,我心说是不该把一个小姑娘带到这来看这些,但现在后悔也晚了。
稍微安慰了她一下之后,我用眼神示意谢鹏。
谢鹏会意,随手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一个酒瓶,用力挥出。
啪的一声脆响之后,谢鹏大吼一声道:“都他妈闭嘴让开,看不见谁来了么!”
谢鹏常年教书,嗓子本来就好,这一声大喝,成功地让众人一愣,他们终于安静地让出了一条路。
我走了过去,地上的伤员还在哼哼,我抬头扫视,只见本地人们面带激愤,而jack带的那些外国人也是面带愤怒。
张经理给医院打电话,这个时候李秋燕走了过来,也不知道她从哪要的一个医药箱,安安静静地开始蹲在地上给那个伤员做着应急处理。
我站起身,心知这个矛盾必须要解决好,否则还没开始对敌,内部就已经分裂,那还玩个屁,趁早卸甲归田,甭做老大了。
“我要个解释,谁先说?”
画音刚落,两边的人再次大叫起来,乱七八糟地吵得我心中烦躁,我开口骂道:“都他妈闭嘴!Jack!你先说!”
我猛地指向这个大个子,他见到我之后大概是意识到自己闯了祸事,便一言不发,见我问他,他才不满地说道:
“boss!不是我们要打人,实在是这群土包子挑衅啊!”
“不对,明明是这些假洋鬼子欺人太甚,我们迫不得已才反击,还被打了!”
“对!就是他们的错!”
“艹!你说谁是鬼子!”
“谁说鸟语谁就是鬼子!”
“我看你是皮痒!”
……吵闹声再次响起,我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蹲下来,问道:“谢谢你了,小燕,他怎么样?”
小姑娘满头大汗地说道:“问题不大,但是这里不好,我们要给他找个安静干净的地方等救护车。”
我点点头,和我一样无奈的张经理赶忙说去他的休息室。
两个人立刻扶起伤员去了。
他们还在对骂,不断地挥舞着手中的家伙威胁着要打死对方。
我不想制止了,找了个凳子,在他们之间坐下,我相信我在这的情况下,他们大概不会直接动手。
光坐着还是不够舒服,我点了根烟,谢鹏无聊地张大嘴巴,站在我的身边打了个哈切。
人都不傻,我的沉默让他们慢慢地安静了下来,气愤诡异而压抑。
我不紧不慢地抽烟,等他们终于完全安静了下来之后,我才站起身,踩灭烟头之后,我对着左右两边各鞠了一个大躬说道:“弟兄们都受委屈了,是我的不是。”
“我温瑜给各位赔罪!”
他们安静了,本地帮的领头的一个中年人有点惭愧地说道:“老大,您别这样,俺老李是真的不服,但不是老大您的责任啊。”
Jack不懂中国人的这一套,他挠了挠脑袋,没说话。
我对老李微微笑了笑,然后伸手说道:“各位都坐一下吧,坐下听我说两句,给我个面子,如果到时候还是不行,你们再继续吵,如何?”
他们坐下下来,彼此间虽有怒气,但都还是压抑着等待我的答案。
我叹息一声之后,走到了两拨人的中间,慢慢开口说道:“诸位都是一起出生入死过的弟兄,说实话,对各位说那些虚的和睦相处,有点不合适。”
两拨人不忿地看着对方,大多数人都点了点头,表示了认同。
我看着jack说道:“各位都是专业的啊,和这样一帮土包子同吃同住,不习惯,不甘心,对吧。”
问地直白,他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我也没等他的答案,径直转头,对老李说道:“老李,出生入死这么久,我就让这些外来的人在你们头上耀武扬威,还敢打人,寒心了吧?”
老李之前压抑着的愤怒此刻竟然变成了些许的委屈,他叹息了一声垂下了头。
我笑着,看向两边说道:“上下牙还打架,亲兄弟还又口角,说实话,要是别人,打打架我才懒得管。”
“可是各位,你们这么闹,我心里痛啊!”
我猛拍着胸口,发出擂鼓一般的声音,我环顾四周,他们有些意外地看着我,我大声说道:
“我为什么痛心?如果说你们只是同事,有矛盾吵吵架,打打架,我都能理解,可你们不只是同事啊,你们忘记了半个月前发生了什么么?你们是出生入死的战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