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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光为了给自己的儿子报仇,心理已经开始扭曲起来。
被他拎在手中的赵斌已经哭不出来,只能用尽全身力气保住李成光的胳膊,防止自己从六楼被扔下去。
提防着李成光的举动,我侧目压低声音告诉知画,如果李成光将赵斌扔下去,要尽快将赵斌收入那方世界。
知画点头同意,因为李成光无法看到她,从我身边离开,朝六楼天台边走去。
我压了压双手,轻声说:“杀了他你儿子也没有办法复活,李成光,不要一错再错了,现在自首还来得及。”
“自首?我为什么要自首?”李成光咧嘴冷笑:“我儿子死后,我连活下去的信念都没有了。我活到了现在,就是要为了我儿子报仇,我要杀光了这些兔崽子。”
盯着他良久,我最终还是将我的疑惑询问了出来:“你儿子已经死了这么久了,为什么现在才选择报仇?”
“因为我一直都在犹豫,我想要看到他们良心发现,让他们不再欺负别的学生。可是我很失望,他们依旧还和以前一样。”李成光的声音在此刻变得非常激动,身子也因为生气,而剧烈的颤抖了起来。
就在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我猛地冲知画大喊:“知画,快点,他要将赵斌扔下六楼了!”
近乎是在我声音说出来的瞬间,李成光松开手掌,使劲儿抖了一下,死死抓着李成光胳膊的赵斌还是被甩了下去。
赵斌的惊呼惨叫声在瞬间传入耳中,连同楼下赵斌母亲的惊呼声将安静的校园打破。
“儿子,爸给你报仇了。”李成光脸上的厉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慢慢的父爱。
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突然双开双臂,闭上眼睛身子朝后倒了下去。
“李成光!”我大喊一声,急忙朝前跑去,当趴在天台朝下看去的时候,赵斌已经被知画收入那方世界,而李成光则重重的摔在地上。
‘轰’的一声,脑浆四溅,吓得赵斌母亲再次大喊起来。
还有很多事情我没有询问清楚,包括我和张美丽在六楼看到的砖头和纸扎红衣女人,还有那住校生流传的谣言是出自谁之口。
不过这一切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一切的一切,都随着李成光的死而终结。
从六楼下去,知画将赵斌从那方世界放了出来。
看到自己的母亲正瘫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赵斌哭喊着跑了过去。
警察赶来,我们是唯一的目击证人。
将频繁发生学生跳楼自杀的真相讲了出来,警察调查了李成光的身份,确实是那个遭受校园暴力而选择跳楼自杀孩子的父亲。
因为这件事情,学校对校园暴力非常重视。请来了心理医生对学生进行心理辅导,而赵斌因为目睹了李成光的死而产生了心理阴影,被送到心理诊所进行治疗。
李成光的儿子自李成光自杀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而学校内流传的那些谣言,都都是出自李成光之口。
由于我和张美丽破获了这么一起校园惨案,警局专门召开了发布会,给我们俩颁发了好市民奖和一千块钱的奖金。
看着相机的闪光灯对着我们不停的闪烁,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但又要挤出各种敷衍的笑容。
学校私底下打算给我一万块钱劳务费,但被我拒绝。有这一万块钱,倒不如给这些住校生多一些的关心,也不至于事情会演变成这样。
关于我和张美丽那天晚上遇到了象征第十八个台阶的砖头和悬挂在麻绳上的纸扎红衣女人,这就如同无解的题一样,永远都没有办法解开。
忙活完后续的这些事情,等结束之后,和张美丽去外面吃了顿饭,回到店里已经是晚上七点钟。
这两天一直都在奔波,本想好好睡一觉,可谁知还没躺下,我爷爷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虽说打来电话这人并非我真正意义上的爷爷,但怎么也得有一个称呼。
我们俩可谓是井水不犯河水,从我有了记忆以来,我们说话的总共数量都没有超过二十句的。
而且每次有事儿给他打电话,不是嗯就是啊,从来都没有说过一句完整的话。今天给我打来电话,也真的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接通电话,还没等我开口,爷爷那酸里酸气的话语便传了过来:“修然,今天看电视,你上新闻了,而且警察还给你颁发好市民奖了,爷爷要好好恭喜你一下了。”
按理说,我虽然是被创造出来的,但明面上也是他的孙子,应该因为这件事情而高兴,毕竟也算是振兴了景家家门。
可这看似恭喜的话语听得我却非常不舒服,就好像我做了一件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眼下并不是将这层窗户纸捅破的时候,我装作什么都没听出来,轻笑说:“爷爷,我这也是在处理丧葬的时候顺手搞明白了这件事情,如果没有您的栽培,哪儿有现在的我。”
爷爷怪笑了一声说:“景家有你也算是积福了,我这把老骨头已经不中用了,以后你要为我们景家好好扬名。”
“我知道了。”应付了一声,又寒蝉了两句便挂了电话。
本来已经袭来的困意却因为爷爷的话,让我难以入眠。
稀里糊涂到了第二天清晨,张美丽提着早餐敲开店门。
将昨晚爷爷打来电话的事情说了出来,张美丽听得眉头紧皱,嘿嘿笑道:“看来你爷爷打电话是想给你恭喜一下了。”
“恭喜个屁。”我白了他一眼说:“如果我的身份没有搞清楚,或许会这样以为。但我明摆着是被人创造出来的人,要是还这么去以为,智商不跟你一样了吗?”
张美丽哈哈大笑:“你要是真有我这么高的智商,那我就真的很欣慰了。”
我笑着准备开口,张美丽突然看着我轻叹一声:“修然,你这样多好,那段时间你整天愁眉苦脸的,好像别人欠了你二五八万一样。”
“是吗?”张美丽的话让我已经放开的心再次有了闭合的想法。
可还没等我接续开口,却看到一个操着台湾腔调普通话的女人出现在店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