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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念诵《药师经》让村子避开了瘟疫的侵蚀,村里人修建村庙,供奉起了药师佛。
此后但凡村民有了头疼脑热,都会第一时间想到药师佛。
每当念诵三天,各种病症都会缓解下来。
人心都是难以满足,渐渐的,村民开始不满足身体健康,他们想要长生不老,与日月同存。
比丘尼见大家已经没有了以前的向佛之心,便告诫村民,佛祖只能保佑大家免受疾病痛苦折磨,却不可以逆天续命。
但那些村民心理都已经扭曲,不顾比丘尼的告诫,只要一有时间便会念诵《药师经》,并祈求药师佛可以赐予他们无限的寿命。
一天两天,一月两月,看着为求长生已经走火入魔的村民,比丘尼开始思量,她来这里宣扬佛法究竟是对是错。
直到有一天,第一个人老死之后,村民们开始怀疑起来,他们所信奉的佛祖不但不让他们长寿,反而无情的看着有人死去。
但这种想法很快便消除,他们自我催眠,或许祈祷的时间不足以让佛祖开恩,赐予他们永恒的生命。
可当有更多人死去之后,村民们开始感觉他们被这个所谓的佛祖欺骗了。
连佛祖都遗弃了他们,敬佛对他们来说已经没有了任何用处。
那天晚上,他们将所有《药师经》都烧毁在了村庙前,而木鱼中的那张布头却是比丘尼拼死保存下来的。
已经发狂的村民将她捆绑,一棍一棍的落在比丘尼的身上,让她与佛祖沟通,赐予他们长生不老。
比丘尼绝望了起来,即便身体如何痛苦,她依旧紧抱木鱼闭目念诵佛经。
村民知道他们的愿望无法实现,便开始疯狂攻击。直到有一块巨石落在比丘尼的头顶,这惨绝人寰的殴打才得以中止下来。
看着躺在血泊中的比丘尼,村民们知道杀了人,为了避开官府追查,他们将尸体掩埋在了泥土之中。
本想第二天就拆了村庙,可当天晚上,所有人做了一个相同的梦。
梦中,比丘尼滴着血泪告诉他们,谁若敢拆毁村庙毁坏佛像,便会让整座村子的人惨死于《药师经》中所记载的九种横死。
已经红了眼的村民谁都没有理会这个梦境,第二天一大早,村民们便浩浩荡荡的来到了村庙。
可在准备拆毁佛堂的时候,一个村民却意外从房顶滚落了下来,不偏不斜的落在钉耙之上,当场死在了所有人眼前。
到了这里,这些村民这才想起了昨夜的梦境。
相比心中的愤怒,他们更加害怕死亡。
这些人猜测比丘尼的灵魂已经开始杀人了,为了保命,全都跪在佛堂前不断的祈祷。
忏悔一整天,在他们陆续离开村庙的时候,发现埋葬比丘尼的地方,长出了一颗枇杷树。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都是极其不光彩的。
为了不让后人知道,村志上并没有写这件事情的始末。不过祖祖辈辈却一直都在告诫,每逢十年,都要将村庙重新修补。
当男人讲完之后,我这才苦笑连连,人心不足蛇吞相,一昧的索取,到头来只能落得两手空。
张美丽也感叹了一声,不过下一刻便看向秦玲玲,问应该怎么才能让这些人都好转起来。
男人并未直接回应,而是看向我眯着眼睛点头说:“景家小兄弟,如何处理后面的事情,你应该已经清楚了吧。”
我点头说了声我知道。
“那就好,再过十分钟,他们就可以恢复过来。到时候抓紧时间,赶在今晚子时之前,不然谁也救不了他们。”男人说完,从我身边走过,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长吁一口气,张美丽忙问我应该怎么才能让这些人都恢复过来。
我苦笑说:“药师佛的左睛已经被老光棍抠出来卖给了别人,就等同于毁了佛像,而比丘尼的遗愿也有了理由杀人,想要平息这场祸端,只能将这些村民都杀死了。”
张美丽瞬间就不干了,骂骂咧咧说我想的是个屁的办法。要是秦玲玲一家有什么危险,他天天坐在我店门口哭。
我摇头无奈说:“你发什么神经了,我又没说让他们真死,不过是用东西替代一下。”
张美丽脸色瞬间好转,忙问我应该怎么做。
我没给他好脸色,摆手让他别管,先回村子拿一只海碗和塑料袋过来。
等村民们陆续醒来,看到浑身的汽油都惊惧不安。
简要的说了一下刚才的事情经过,让所有人都剪一缕头发放进塑料袋里面。又将他们中指割破,第一滴精血进入海碗。
等做完这些事情,我长吁一口气。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头发便是最为直接的。
婴儿出生的胎毛最具有代表性,但这些人都年数已高,只能用血液浸泡头发达到这个效果。
眼下距离子时还有两个钟头,时间紧迫,也只能简单的处理一下。
让村长找人和泥将比丘尼的骸骨包裹起来,因为比丘尼不能成佛,只能做菩萨的样子。又点燃了沾染了血液的头发,取出灰烬混合泥土。
赶在十一点之前,菩萨的样子已经成型,将其放置在药师佛之下,供桌上放着那已经破碎的木鱼和《药师经》。
比丘尼的遗念是要杀死所有村民,现在村民已经算是死过了一次,而且灰烬和比丘尼融合在了一起,便算是了却了她的遗念。
让村民们今晚跪在村庙内静心祈祷一夜,紫香和蜡烛绝对不能熄灭,以后每日焚香便可安枕无忧。
和张美丽回到房间,身上的骨头好像散了架一样。
躺在床上没多久,张美丽突然翻身起来,看着我询问:“修然,那个大油头哥们是什么人?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而且竟然可以跟遗念对话。”
这个问题确实也是我不断想的,这个男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我的身份,定然也是这一行当的人。
不过对方操着京腔,在我的印象之中,家里并没有京城的客人。
张美丽使劲儿戳了我一下,接着询问:“修然,问你话怎么不吭声呢?”
我回过神,摇头说这个男人的身份我也纳闷,不过可以和遗念交流并没有我们想的那么邪乎。
张美丽来了精神,催促我快点告诉他。
我笑了笑说:“他来去匆匆,定然是有备而来。”
张美丽问:“你是说,这个人在来之前已经把这村子的来龙去脉调查清楚了?”
我点头表示同意。
张美丽啧啧了两声,说这大油头哥们绝对不是一般人,连伤人的遗念都可以被他控制。
我没有吭声,那个男人的手掌非常古怪,自始至终也都是用右手触碰遗念,想必他的右手定然有可以控制遗念的作用。
不过相比这个男人,我更加好奇的是从光棍手中买走那只佛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