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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花太多的笔墨,去形容我和沈佳恩真正意义上的、久违的第一次圆房。
相比绡绡,甚至相比陈灵祎,她都生涩了许多。
但或许正是因为,她是我真正在乎和心爱的女人,我愿意不厌其烦地开导她、指引她,让我和她,同时达到灵与肉的极致交融。
这一晚,我要了五次。
看着面泛桃花、一脸满足,躺在我怀里的沈佳恩,我心中由衷地感到自豪,似乎觉得自这一刻起,我才真正意义上,称得上是个男人了。
我暗暗发誓:以后不管上刀山下火海,只要我范一阳在,就绝不允许沈佳恩受到半点伤害。
就算她曾经跟我爸有过牵绊,至少从这一刻开始,她沈佳恩,完完全全,属于我范一阳一个人。
沈佳恩脸上的红晕,直到鸡鸣天亮都没消退。
看着她娇羞如同鹌鹑般的模样,我又有了冲动,奈何昨晚用力过猛,实在提不起精神。
我俩收拾起身。我见床单上星星点点,铺着诱人的落红,心中越发怜爱,想将浑身赤裸的沈佳恩搂进怀里。
她却忽然不好意思起来,“哎唷”娇嗔,用枕头埋着我的脸,嘴里喊着“不许看”,匆忙下床穿衣。
我俩出了房门,见外头赫然就是寒山丈室的厅堂,想到自己居然在佛门净地做这种事,脸上都有些火辣辣的,想想又觉得不对,回头再看,先前的温柔乡已经不见了。
正疑惑间,蚊丁和奴儿牵着爬爬,从后厅出来,也都一脸懵圈。
我问她俩怎么回事。蚊丁嘟嘴道:“那大和尚不是好人。我们昨晚喝了茶,就晕过去了。早上起来,见自己躺在床上,师娘却不见了。刚才从房间里出来,卧房也不见了。”
我猜想一定是我爸为了成全我俩的美事,暗中捣的鬼,心中不由暗暗惊叹:他这似幻似真的切换本事,可比南良不艮这些人高明了去了。
估计见沈佳恩傻呵呵地,只顾盯着我笑,蚊丁两眼滴溜溜一转,坏笑道:“哦,我知道怎么回事了。师父和师娘昨晚……”
我故意板下脸来,不让她继续往下说,其实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蚊丁吐了吐舌头,似乎也觉得有些难为情,蹲下身子,假装抚摸爬爬的脑袋。
奴儿盯着我,冷冷地道:“姑爷,我家小姐既然委身于你,你可不能再负她。你知道,小姐为了你,吃了多少苦。她甚至——”
“奴儿!”沈佳恩忽然叱道。
奴儿脸上掠过一丝不甘,怏怏地收了嘴。
我看着满脸甜蜜、对着我傻笑的沈佳恩,见她不想表露心迹,也不打算追问,只把她搂得更紧。
沈佳恩问我现在去哪儿。我想着不管怎样,我爸既然已经给了我一个交代,又成全了我和沈佳恩的这段姻缘,我再没有理由怨天尤人,追究下去。
如果他所做的一切,真是为了范家考虑,作为他的儿子,我没理由置之不理。
眼下先得离开寒山寺,否则等景区的工作人员进来,我们就是有嘴也说不出理儿来。
刚出寒山寺,我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
我拿起一看,见是周格打来的,忙接通了,问他什么事。
周格似乎在电话里很着急,连声道:“一阳,你快回来吧。你师父他……”
我心里一沉,颤声道:“师父怎么了?”
周格顿了顿,道:“钟师父他……好像疯了。”
我没想到一夜之间,竟会发生这样的事,赶紧买了回去的机票,当天就回到店里。
店里来了许多人,连包家姐妹都在。
我见师父被麻绳牢牢绑在床上,痛苦地挣扎,抓着谢绝的胳膊,急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师父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包小司走上前来,叹了口气,道:“你也不用太着急。小钟的情况,我刚才大致看了下,应该是思虑太多,急火攻心,又被人趁虚而入,一时失了心智。对了,他先前给你的骨符呢?”
我忙把骨符递给她。包小司笑了笑,走到床边,温柔地将骨符,贴在师父的胸膛上,像是妻子责怪丈夫一般,温声道:“为了她,你连命都不要了?”
说也奇怪,包小司说完这话,师父原本不断抽搐的身子,竟然慢慢平静下来。
包小司走出房间,环视了堂上众人一眼,对我道:“你师父患的是心病。心病还得心药医。我推测,这事多半又是秦广王底下的走狗捣的鬼。你师娘这些年来芳踪难觅,但也未必就找不到。你师父我来看着,你们再往北方去一趟,把你师娘找来。见了她,他也就没事了。”
沈佳恩道:“可北方这么大,我们上哪儿去找师娘啊?”
包小司看看她,又看看我,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道:“当初大有身负重伤,我依照大人的旨意,将她带回。大人不惜耗费元神,救活了她。只是小钟肩上的担子太重,一时还不能让他俩相见。”
“我们一直没跟大有说实话。这些年,她一直以为小钟已死,独自一人,在漠北生活。你们带上这个,找到她,她自然就明白了。”
我见是个手工的香囊,问包小司这个有什么含义。
包小司叹息道:“这是你师娘绣的。当初大有离开时,曾托付我,如果找到你师父的尸骨,记得托人将香囊带过去给她。只要她没死,就一定会回来祭奠你师父。”
想起我和沈佳恩刚刚修成正果,相比之下,师父和师娘,实在比我们可怜多了。
我让包小婵帮忙照顾蚊丁和爬爬,又交代了贺玮等人几句,与沈佳恩、谢绝、范无咎一起,马不停蹄地,又往漠北进发。
这次事出紧急,不得已,我们再次从阴阳门直接过去,到了先前发现爬爬的草原。我们也没停步,照着包小司给的地址,继续往北走。
赶了半天路,天色渐黑。漠北的冬夜不可小觑,寒风冷得吓人。我们没法子,只好在牧民的毡房里宿夜。
当晚我们刚要歇下,毡房外忽然一阵嘈杂,似乎有人在外头大声争吵。
我让沈佳恩躺着别动,正要出去,忽然有个人自行掀帘进来。
跟在他身后的,还有满脸愤怒的谢绝二人。
来人是个比我们稍长的年轻男子,眉清目秀,跟谢绝竟有些神似,不过脸色苍白,活脱脱一副病痨鬼的模样。
他不理会身后纠缠的谢绝和其他人,自顾向我伸手道:“你好,我叫蒋子歆。”
我见他看着文弱,但举手投足之间,有种富家公子哥的桀骜,恼他不懂礼貌,也没跟他握手,冷冷地道:“我不认识你,请你出去。”
蒋子歆也没在意,自顾收回手,慢悠悠地道:“我知道你们过来,是为了找人。我也知道你们找人的目的。伤害你师父的那个人,碰巧咱们都认识。我过来,不过是想交个朋友。”
我皱了皱眉,问道:“是谁?”
蒋子歆见我动摇,转过身来,微笑道:“南良不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