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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薛溪溪思考之际,范毅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接通后连说了两个好字就挂断了。
“那个……我公司有点事情,要先走了,你记得给我打电话,我每天都会来看你的。”
薛溪溪把脑袋偏到一边,只留给他一个皓美的侧脸。
之后住院的一个月,范毅果然如同他所说那样天天都过来,每天带点清粥小菜和保养品,让护士一度以为他才是薛溪溪的老公。
至于池痕,他只在薛溪溪住院的第二天派来了律师说离婚的事情,被薛溪溪三言两语的打发走了。
而他本人,一次都没有来过。
“溪溪,今天就可以出院了。”
“嗯。”薛溪溪低垂着眉眼冲他淡淡一笑,撑起自己的身子站了起来。
虽然身体还是有点不舒服,但已经没有太大的问题了。
“那个……恕我冒昧,你老公今天不来接你回去吗?”
范毅其实早就想问了,自己老婆流了产住院,为什么连看都没有来看过?
“他可能……”不会来了。
薛溪溪的话还没有说完,门口忽然传来了脚步声。
池痕从门外走了进来,锐利而冰冷的双眼落在了面前的一男一女身上。
“范毅。”池痕一珉薄唇,上前一步拉住了我的胳膊往后拽,强势的对上了他的视线,“你来干嘛?”
范毅略微瞪大了眼睛,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薛溪溪竟然是池痕的女人!
“我……来看朋友,走错病房了。”
“是吗?”
池痕讥讽的笑容从嘴角缓缓浮现,他神色淡漠的盯着薛溪溪,后者只给了他一个恩字作为回应。
他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只是拉着薛溪溪的手愈发用力。
他将薛溪溪拽下了医院,像是扔垃圾似的将她丢进了车里,一路开回了他的别墅。
薛溪溪抱着傻傻的幻想,以为池痕来接她就是愿意重新和她在一起了,可当她踏进别墅瞧见沙发上坐着的女人时,心狠狠的沉了下去。
“马茹蕾……你怎么在这里?这里是我家!你给我出去!”
薛溪溪的情绪瞬间剧烈起来,她瞪大了眼睛冲着她吼。
马茹蕾最喜欢看薛溪溪这副难受的模样了,她佯装委屈的起身朝着池痕的怀里缩,“可是……人家已经在这里住了一个月了,该走的人,应该是你吧?”
“一个月……”
原来池痕这么长时间一直不来看她,竟然是因为马茹蕾!
她早该想到的……
“薛溪溪,今天下午律师会来处理咱们的离婚事情。”
“然后我就可以卷铺盖走人了是吗?”
薛溪溪站在原地,感觉遍体生寒。
池痕毫不犹豫的点头说是。
“凭什么啊?!”她竭嘶底里的吼出了声:“池痕我在你身边三年!就换不来你的一丝真心吗?”
池痕没有说话。
“我承认我是利用了我跟马茹蕾相像的这一点接近了你,可是我跟她性格一点都不像!难道你就没有察觉到吗?难道你跟我在一起这三年每天只看我的脸吗?”
池痕缓缓伸出了手,指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
“如今我看见你这张脸,就觉得恶心。即使你画再浓的妆,也比不上马茹蕾一分。我这样说,你听明白了吗?”
他一字一顿的话像是刀子一样狠狠的割在了薛溪溪的心里,她攥着胸前的衣服,忽然嗤笑出声:“是啊,在你心里马茹蕾多高尚……多完美。而我,只不过是一个在你伤心难过时的玩偶罢了。池痕……我也有心,我也会痛。我以为我在你身边三年可以撬开你的心,可是却发现……你哪里有心啊……”
“说完了吗?”池痕冷冷的注视着她,眼底没有丝毫温度,“说完了就滚上楼吧。”
薛溪溪的牙根打颤,站在原地许久才拖着沉重的双腿上了楼。
她坐在冰冷的瓷砖上,完全不顾及自己才刚恢复好的身体。
没过十分钟,房间就被人打开。
马茹蕾的手里端着个托盘,上面放着精致的水果拼盘。
她的脸上带着十分柔和的笑容,声音也一样温柔:“溪溪,来吃点东西吧。”
“不需要你假惺惺。”薛溪溪眼睛不抬,厌恶的道。
马茹蕾弯下腰看着她那张泪流满面的脸,伸手疼惜的摸了摸,“其实你也没有多像我,不过要是化了妆,就很像了吧?薛溪溪,赝品终究是赝品,你再怎么努力,都比不上正品的一丝一毫。”
薛溪溪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嘴唇,咬的都破皮流血了。
“滚!”
“滚?该滚的人,是你薛溪溪!”
薛溪溪忍无可忍的站起身来推了她一下,但她本来就没有什么力气,这一下不但没推动她,自己反而后退了一步。
马茹蕾的眸中充斥着浓浓的厌恶之色,她伸手死死的捏着她的下巴,猛然扇了上去。
啪的一声,一道清脆的巴掌声瞬间响起。
“薛溪溪我告诉你,如果你不离开池痕,那我会折磨到你离开为止!”
薛溪溪的脑袋偏到一边,皓美的侧脸上缓缓浮现出一个巴掌印,她内心的怒火犹如藤蔓一样疯狂的缠着她的心脏,冲击着那仅剩不多的理智。
她像是疯了一样大吼了一声,然后朝着马茹蕾冲了过去。
她本能的后退了一步,手里的水果拼盘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薛溪溪那拼命一推,直接把马茹蕾推出了门外。
她的房间正对着楼梯口,马茹蕾这么一摔,很有可能直接从楼上摔下去。
其实薛溪溪推完就后悔了,她想拉住她,脚下却一滑,直直的跪在了地上,被破碎的盘子划破了大腿。
“蕾蕾!”
好在薛溪溪想象中的血案并没有发生,马茹蕾在摔下去的最后一刻被赶上来的池痕抱住了。
她被吓的瞪大了眼睛,过了一两分钟才反应过来,旋即扑在他怀里大哭起来。
池痕心疼的摸着她的头发轻声安抚着,憎恨而厌恶的视线狠狠的剐在薛溪溪的身上。
“阿痕……她要杀我……她要杀我……”
“池痕……”薛溪溪无力的张着嘴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刚才,确实起了杀意。
“薛溪溪,你的心跟你的人一样恶心。”
池痕一字一顿的说着,他侧过冷眸,连个眼角都不屑于给他。
“池痕……”
薛溪溪撑起身子想要站起来,大腿处的伤痕疼的她眉心紧蹙。
她瘫软在地上,看着很快流满了整个腿间的鲜血,缓缓拿着纸胡乱擦拭一通。
薛溪溪不知道自己坐在地上坐了多久,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时,她才恢复了意识。
“你要死我家?”
“池痕……我……”
薛溪溪刚一动,已经干涸的伤口又开始流出血来。
池痕一脸不悦的走过来将她横抱起来放在了床上,从床头拿出医药箱帮她处理伤口。
她一动不敢动,生怕再惹得他不高兴。
那一瞬间,薛溪溪恍然以为自己回到了之前跟他恩爱的日子。
或许对于她来说,池痕给她一个笑脸,她就已经很幸福了。
“一会我找人收拾一下这里,你别管了。”
“池痕……”薛溪溪急忙拉住了他的手,委曲求全的道:“我求你……别跟我离婚好不好……我不能没有你。”
“不离婚,蕾蕾怎么办?你想让她当小三?”池痕冷冷的甩开了她的手。
薛溪溪瘫软在床上,眼泪一滴滴的滴落在被子上。
“那我呢……离了婚,我该怎么办?我要被人唾弃吗?我要背上池痕不要的女人这个头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