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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笙熄灭了烟蒂,他苦笑一声,轻声反问我:“你肯让我上楼吗?”
刚被他那样强迫,又那样言辞侮辱,就算我已经不恨他,我的自尊也允许自己现在就请他上楼。
我的眼神一冷,他已经懂了,“知道你不肯,就算你肯,我现在也没脸上去。”
他这么一说,我又有点不忍。
一时站在那里没走,他却仿佛不耐烦了,朝我挥了挥手,“快回去吧,别管我了。”
人家都这样说,我再不走,倒像是要赖着他了。
再不迟疑,我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我只走了几步,背后就响起窸窣的脚步声。想也不想,我就又回头,无奈地问:“萧景笙你到底想什么?别这样来来回回的好不好?”
他被我问得一愣,站在原地不敢动,好半晌才面向我伸开了双臂。
楼梯很窄,他修长的手臂一伸,几乎就要触到两边的墙面。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他轻声说:“让我抱一下可以吗?”
“……”
这人什么时候这客气了?
之前两次抱我,可都是不顾我的挣扎拒绝,直接搂过来不松手的。
我只觉得他虚伪,不由鄙夷地白了他一眼。他眉眼很柔和,又说:“就抱一抱,我什么都不做。”
“你……”
刚想说什么,突然身上一暖,男人已经抱上来了。
真的如他所说,这次他什么都没做。甚至就连抱我也不敢用力,好像只是用双臂虚虚的把我拢在他怀里。
距离很近,我能闻到他身上的烟味儿酒味儿,更能听清他平稳有力的心跳。
明明只是个不带情欲的拥抱,我的心却比任何一次亲密接触跳的都快,整个人顿时就软了,几乎要化在他怀里。
只抱了片刻,他就轻轻地松开我。
占到了便宜,他脸色好看了不少,又试探着揉了揉我的头发,低声说:“好了,这次真的回去吧。天冷,不然要着凉了。”
“……”
萧景笙诡异而反常的举动,弄得我久久回不过神来。
直到回家躺进了被子里,我脑子里还在不断放映着那个奇怪的拥抱。好像他的体温和心跳,我都还能感应到。
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我睡梦里也忍不住模模糊糊地想,萧景笙到底走了没有。
终于到了天明,我收拾好自己准备去上班。一出门,看到昨天他停车的地方,地上散落了一堆的烟蒂。
就算一根接一根地抽,也要不少时间才能抽完这么多。我真不知道,他到底在我楼下呆到什么时候才走的。
从我爸爸那里得来的经验,我知道男人找一个安静的角落,独自抽上许多烟,一般都是在纠结,要做什么重要的决定。
而萧景笙,他昨晚到底决定了什么呢?
到了公司坐在自己的格子间里,我满脑子还在想着这个问题。
额头突然被人敲了一下,我猛地抬起头,看到何美玲正笑嘻嘻盯着我看。
“想什么呢?看你那副呆样儿!”
她用杂志卷了个筒,一边打我一边问。
抬手把纸筒拨开,我没好气地说:“想我的稿子!”
“鬼才信呢!”她拆穿我,“昨天的稿子你早交上去了,今天没你的新任务,你哪有可想的稿子啊?”
“你……”
“请问曾小迪小姐在吗?”
还想说什么,一个快递员在门口打断了我们的对话。
“在,我就是。”
好奇地走过去,快递员捧出好大一束彩虹玫瑰,递到我面前,“这是您的花,请曾小姐签收一下。”
“这……谁送来的?”
看着那束花,我瞪大了眼睛,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名字签完的。
快递员说:“送花的先生说是惊喜,您一定知道是谁。”
先生……惊喜……
想到昨晚某人的反常,我本能地想起了萧景笙这个名字。
只不过,他这种满脸冷酷的男人,怎么看也不像是会给我送花到公司的。
捧着鲜花回到格子间里,同事们立刻围上来,都在感叹这花漂亮,而且那么大一束,放在我桌上,其他东西都没被盖住了。
有的同事手快,已经按照商标百度了出来,立刻惊叫说:“天啊,这就是传说中的西班牙彩虹,玫瑰中的极品!听说一枝就要上千,你这一束花,顶我们半年的工资了!”
“真的假的?让我看看!”
“我也看看!”
几个人说说闹闹凑到一起,去看那同事的手机。何美玲走过来,一脸正色地问我:“是萧景笙送的吧?”
“我也不知道。”我犹豫着,“不过……应该是他吧。”
除了他,也没有别的男人会给我送花了。
像是为了证明我所言非虚,我话音刚落,手机一响,打开一看就是萧景笙发来的微信:“收到花了么?喜欢么?”
再不想费口舌解释,我把手机屏在何美玲眼前一晃,“喏,真是他。”
“好端端的,他又耍什么把戏?”
何美玲沉声说:“上次陆国华给你送蓝色妖姬,这次萧景笙又给你送西班牙彩虹!依我看,这些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不知道在算计你什么!”
她这么一说,我也想起当初收到陆国华蓝色妖姬的事。
那时候还被他整日纠缠,满心最大的烦恼就是怎么甩脱这个无耻的男人。可现在时过境迁,我心里的已经是另外的人,送花的也成了别人。
正有点恍惚地想着心事,一阵咔咔咔的高跟鞋声传入耳朵。
同事们闻声立刻四下里散了,我迟钝地一抬头,见到许静正面色不善地站在我旁边。
“许主编。”
我忙站起来,喊了她一声。
她看了看桌上那束惹眼的玫瑰,又目光狠厉地削我一眼,“上班时间,谁许你搞这些了?”
“对不起,我下次注意。”
把头垂得很低,我打定主意骂不还口,任由她发泄去。
反正被骂两句,我也不会少什么。
许静哼了一声,伸手拈起一片花瓣,突然冷笑说:“曾小迪,真看不出来你业务能力一般,找男人的本事倒是一流啊。”
这冷嘲热讽的口气让我脊背一僵,她继续说:“之前离了个陆国华,现在不知道又钓上了哪个富家公子呢?出手这么大方?”
脸色刷的一下子白了,我怒冲冲地抬起头,还没说话,倒听见何美玲扬声说:“许主编,这事和工作无关,我们工作时间就不要谈了吧?”
许静脸色一沉,狠狠瞪了何美玲一眼。
何美玲反瞪回去,她说的话正是许静平时最常说的,现在用这话堵她,她当然无话可说,一时也就讪讪的闭了口。
剑拔弩张的气氛,引得同事们又昂着脖子朝我们这边看过来。许静环视一圈,厉声说:“都看什么看?不用工作了?”
同事们唯唯诺诺,马上都收回了目光。
许静又眼色不善地瞥我一眼,这才踩着高跟鞋又咔咔咔地走掉了。
“美玲姐,你不用为了我这样得罪她的。”
下班后,我和何美玲一起往外走,忍不住对她说了一声。
她是一脸不在意的表情,哼笑着说:“有什么好怕的?一个爱嫉妒、爱徇私,还嘴贱毒舌的老女人而已。这样的领导,就算她不炒我,早晚我也要炒了她!”
何美玲真是洒脱,好像就没什么是她能放在心上的。
正暗暗羡慕着她,她突然抬手碰了碰我,“喏,你看谁来了?”
“谁呀?”
顺着她目光一看,大门口不远处,正倚着一辆宾利的男人,可不正是萧景笙吗?
今天也不知他吃错了什么药,一改往日一身正装的打扮,穿了条小脚裤,下面配着马丁皮靴,上身是件拼色的毛衫,一副墨镜挂在领口,把圆领生生挂成了V领。
露出有力的颈部线条,和好看的锁骨来。
平时他西装革履,帅气归帅气,可也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气势太盛,让人看都不敢多看两眼。
可今天,他一身潮男装束,来来往往的人们见了他,哪个都要悄悄瞥上两眼。
我还听见旁边有小姑娘低声讨论,问他是不是什么明星。
“他可不是明星,他是明星的老板。”
在心里这样说了一句,我慢慢走到萧景笙身边去。
他对这种万众瞩目的情况很怡然自得,我就不行,那些打量的目光让我特别不自在。我左右看看,才低声问他:“你怎么来了?”
“来接你下班。”
说着,他就拉开了车门,示意我坐进去。
我站着没动,他蹙眉问:“还生我气?不肯坐我的车?”
我不答反问:“你怎么突然换车了?”
相比那辆卡宴,这两宾利更拉风。尤其是那个图标,一个圈里是字母B,外面一对小翅膀。
我想起曾经何美玲开过玩笑,说宾利车是霸道总裁必备神器,因为图标意思太拽,带你装逼带你飞。
这么一想,忍不住一笑,萧景笙神色却严肃起来,口气倒还是轻描淡写的:“那辆卡宴被人炸了。”
“炸了?”
这么爆炸的消息,我忍不住一声惊呼。喊出来才发觉自己声音太大,又压低了声音,不敢置信地向他确认:“炸了是什么意思?”
“就字面的意思。”
他的满口淡定还是让我心惊胆战,车被炸了,这不就是谋杀么?也幸亏他当时不在车上,不然的话……
我越想越后怕,颤声问:“那……那你知不知道,是谁做的?”
萧景笙笑了笑,没回答我,只是问:“上车么?”他还有心思调侃,“放心,这车上肯定没有炸弹。”
他的车被炸了,这个消息实在让我太震惊,一时之间脑子里只有一片空白。
正呆愣愣要被他带上车,何美玲突然从旁边冲过来,拉着我的胳膊拦住我,“你傻啦!这男人怎么欺负你的,现在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