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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封!”
宁浅从内心最深处大喊出他的名字,仿佛决堤的洪水瞬间爆发出的力量,可当眼前的一幕发生时,她来不及做任何反映,眼睛睁大,声音从高昂到几乎听不见的细微。
最终,化作心里的声音。
——司徒封。
她在喊他的名字,可惜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宁浅看着司徒封以最快的速度护在她面前,眼睁睁看着他承受住那人棍棒的狠狠一击。
他,再一次以自己的身躯护住了她。
她,又一次害了他……
男人看事情没得手,愣了愣,慌忙的丢下木棍,跑了。
宁浅紧紧抱着司徒封,不知道什么时候,泪水沾满了她的脸颊,止不住的哀恸。
司徒封头脑混沌,却努力要看清面前她的模样,身体的重量几乎倚靠在小小的她身上。
宁浅无力支撑,两人齐齐后退,直到后背贴着墙壁,才停了下来。
“为什么……”宁浅的心被狠狠的揪起。
她不是说了,他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他为什么还要护着她。
司徒封眼前越来越黑,仅用最后一丝意识,下巴放在宁浅的肩膀上,唇对着她的耳。
“你不是说过不想欠我吗?我偏要你……”他笑了,映着她眼里,怕是一辈子忘不掉的。
要你一辈子。
要你欠我一辈子。
司徒封薄唇的弧度消失,人也完全失去了意识。
高大的他全部的重量压向她咬着唇努力的支持,不肯接受他就此倒下去,唇瓣渗出了血丝,额头布上细细的汗珠。
奈何她力气有限,她和他一齐缓茫的下滑,她成了半蹲的姿势,眼看要坐在地面。
“先生!”
幸好任鸣即使出现,他一个冷光从宁浅身上刮过,最短时间内接过司徒封,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宁浅感受到一股排斥她的力量。
她踉跄后退几步,这才稳住身子。
“照顾好自己,先生现在保护不了你。”任鸣先一步开口,阻止了宁浅说话的意图。
“医院,我也一起去。”宁浅上前几步。
“抱歉,不是很方便。”任鸣冰冷的拒绝。
任鸣和随后到的几个人架住昏迷的司徒封,只留给宁浅冰冷的背影。
宁浅手脚发凉,似还未从刚才的惊魂中回过神,司徒封一言一行历历在目。
一次、两次……次次危难前,他毅然护在她身前。
看到他那双世间最耀眼的黑眸闭起时,光芒消失,她几近崩溃。
遽然回过神,她望着任鸣带司徒封离开的方向,光洁的大理石地面映着光鲜亮丽的身姿,她再顾不得其他,提起裙摆甩开高跟鞋,跑了出去。
宁浅不知道司徒封被送到哪个医院,相信她打电话,任鸣也不会告诉她。
她只好碰碰运气,来到最近的一家市医院。
走到医院回廊,她看到行色匆匆的西装男人,正是刚才任鸣带来的人。
她正要上前询问,忽然步子一顿,改为走到前台询问司徒封在哪个病房,不想结果仍是一样,因司徒封特殊的身份,人家根本不肯透露。
宁浅急的原地打转,转念一想,偷偷跟在了西装男身后,这才知道司徒封现在正在十九层的病房。
她才走了两步,就听到两个熟悉声音的对话。
“怎么回事?”周建明横眉一竖,厉声问道,“出门前还好好的,现在躺进医院了,你跟在他身边就是个摆设!?”
毫不留情的斥责任鸣。
“抱歉,董事长。”任鸣深深低下头,发自内心的愧疚。
“动手的人呢。”
“已经抓到了,他的目标不是先生。”
周建明愣了愣,随即脸色骤变,蒙上一层阴霾,眼中爆发出怒火,“为了那个女人是不是?”
任鸣正要回答什么,正好看到周建明背后的周建明因此转身看到了出现的怒火中烧,直冲宁浅而去。
周建明高高扬起了巴掌,然而她高举的手被任鸣说出的话制止了。
“董事长,先生的主治医生检查完了。”
周建明狠狠瞪着不甘的收回手转身走进医生办公室。
“还请宁小姐先回去,先生醒来自会联系你。”
“可是……”
“先生情况稳定,只是皮外伤,加上进来疲惫才昏迷,已无大碍。”
宁浅紧绷的心放松下来,看着面无表情的任鸣,“任鸣,你一定怪我连累了他,对不对?”
“我怎么想不重要。先生心甘情愿……”
宁浅见到司徒封已是五天以后的晚上,期间她给司徒封打过电话,但是无人接通。
“下楼。”
多日未见的人,她听到思念的声音,心突地一跳,没多想,匆匆跑到小区外的老地方。
司徒封依然斜倚在车头,修长好看的手指间夹着雪茄,昏暗的路灯下,他优雅而神秘,令人心神向往。
他侧头便看到了走来的他吸烟的动作不停,薄唇中吐出白色烟云,模糊了他的俊脸,那双深邃的黑眸愈发看不透了。
“你还好吗?”宁浅走到司徒封面前,担忧的向他后脖颈的位置看去。
司徒封没说话,轻启薄唇,袅袅烟雾吐了出去。
“咳咳——”宁浅一边挥手散去烟,一边咳嗽着。
司徒封深邃的眸子锁定宁浅的脸庞,把她蹙眉的小习惯看在眼里,眸底漆黑暗涌,仿佛宇宙尽头深不可测的黑洞,令人好奇之后会是什么,然而探索的过程没人能经受得住。
“上车。”转身坐进驾驶位。
车子一路行驶,来到了熟悉的地方。
“又要去宴会吗?”宁浅不禁一愣,问道。
“又?怎么,看到我就觉得烦了?”司徒封答非所问,冷冷一笑。
宁浅紧抿着唇,静静的望着司徒封,最终无奈道,“没有,我根本就没有这么想过。”
“你觉得我会信?”司徒封不答反问,态度冷淡,似是故意一步步逼着宁浅。
宁浅咬唇不语,默默的跟在司徒封身后,走进宴会大厅。
“无话可说了。”司徒封唇角一勾。
这次他没有把宁浅独自丢在一旁,但选择距离她三四米的位置坐下,随手拿了杯红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