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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封双腿交叠,俊脸看不出情绪,手中拿着盛有红酒的高脚杯轻轻摇晃,酒色流转出暗红妖光,“现在什么都不用做。”
靳凌夜一双凌厉的鹰眸带着看穿古今的力量,在他的注视下,一切都变得无所遁形,他笑了笑,“多了个弟弟,要不要我们先恭喜你?”
司徒封眯了眯黑眸,瞥了一眼靳凌夜的笑容,没说话。
顾牧然喝酒险些因为靳凌夜的一句话呛到,小心瞥了一眼司徒封的脸色,转而看向靳凌夜看戏的笑容,果然三哥有胆色。
“三哥提醒我了,你们两个的红包不能少,等以为我和宁浅举办婚礼,红包更不能少。”司徒封轻启薄唇,下场的凤眸划过异样。
“啧啧,要敲诈了。”靳凌夜笑了笑。
顾牧然正准备搭话,突然想起了什么,话锋一转,道,“听说你姑父回来了,宁姐姐那边没事吧?”
“你想有什么事。”司徒封扬眉,轻描淡写地扫过顾牧然,顾牧然背后顿时一凉。
“这不是关心抹子吗?”顾牧然身子一抖,背后冒出一股冷意,讪讪地摸了摸鼻梁,“封子要是真宝贝宁姐姐,趁早把她藏起来。”
“那样只会适得其反。”靳凌夜起身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慵懒地向后靠。
司徒封仰头喝了口红酒,长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空空的高脚杯,若有所思。
顾牧然一愣,不过想想确实是这么回事。
“女人误事啊。”靳凌夜随司徒封的同步喝下红酒,感叹了一声,眼底满是笑意,不知此时脑海里想的是什么。
“三哥,你说自己还是封子??”
“牧然,让我说你该关心自己的老婆孩子找到没,而不是在这儿八卦。”
“靠。”
……
司徒封走进地下停车库,任鸣已在车内等待。
“先生,回司徒家还是?”坐在驾驶位上的任鸣询问道。
司徒封靠着椅背闭目养神,淡淡开口,“雅清小区。”
“先生,周建明回来了,您看是不是……”任鸣一震,第一时间没动,谨慎地说道。
“你在教我做人吗?”司徒封缓缓盛开双眸,浓郁的漆黑,幽深不见底,漫不经心的口吻却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对不起,先生!”
“下车。”
任鸣下车站在一旁,深深的低下头,面前的车子由缓到快,最终消失,他才抬起了头。
司徒封开车直奔雅清小区,途中他已给宁浅打去电话,远远的便看到她站在街尾东张西望的等待。
“上车。”司徒封按下车窗玻璃,露出俊美的侧脸。
“去哪里?”宁浅上车前下意识的问道。
“床上。”
“……”
大街上这么直接好吗?
宁浅坐在后排,只能看到司徒封的背影。
“在想什么?”司徒封薄唇微勾,声音清清淡淡,却透着撩拨人心的回旋,在不经意间轻易牵动他人的心神。
“没想什么!”宁浅当即否认,一抬头正对上后视镜中那双似笑非笑的黑眸,心突地一跳,吓得连忙挪开视线。
她望向车窗外,脸划过一抹懊恼。
心虚个什么劲儿啊!
“是么?”司徒封不置可否,启动车子,飞奔行驶向大路。
宁浅看着车外沿途的风景,路线远离北乐,这是要去哪里?
随着天色越来越暗,道路旁的路道不足以让她认清环境,心里忍不住疑惑。
她欲言又止,可想到前车之鉴,她把要问的话收了回去。
差不多四十几分钟,车子终于停下来了。
宁浅打开车门,一股凉风迎面吹来,耳边是哗哗的水声,她这才知道司徒封来她来了海边。
夏末的海风携着来自深海的力劲,微微冷冽,她不由缩了缩身子。
下一秒,一件带着熟悉气息的西服上衣套在了她身上,包裹了她发抖的身子,她渐渐感受到他的体温,像是一个港口,阻挡了外界的冷风。
她不由一怔,抬头向司徒封看去,却见他正望向前方的大海,留给她一个完美的侧颜。
那双黑眸与夜色融为一体,深不可测,他静静站在那里,没有言语没有动作,可就是令人忍不住着迷,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无底炼狱,亦心甘情愿为这个男人沉沦。
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但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宁浅目光微闪,先前乱糟糟的心思在这一刻静止了。
“还冷?过来。”司徒封转身,看到宁浅呆呆地站在那里,语气是惯有的命令,不容拒绝。
见她仍站着不动,不悦的蹙了蹙眉,他阔步来到她身边,直接将她拥怀里。
宁浅越发看不到面前的这个男人,明明是个凶残的恶魔,有时候做出的事情却如此温暖,就好比现在,两人面朝大海,位置发生细微的变化,却与之前有天差地别。
他站在迎风口,把她护在胸膛,阻挡了侵袭而来的海风。
她垂下眸子,心头五味具杂,不由想起在Z国的那个夜晚,他凭一己之力守在唯一的路口,不放过任何一个敌人走过去,而路的尽头便是她。
好想……好想问他一句……
可笑她却没有那个勇气。
“小你有害怕的事情吗?”
顶头传来他沉沉的声音,她微微仰头什么都没看到,不知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脑子里又在乱想什么,这个问题和俞清雅无关。”迟迟没有回答,司徒封低低一笑。
他手臂间环住她的力量不减范增。
宁浅恍然回神,咬了咬唇,很轻很轻的一个字音,“没。”
声音随风一致,吹过便消失无影。
一个简单的字眼齐齐让两人怔住,司徒封最先反应过来,唇角的弧度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我在你面前太渺小,像只蚂蚁。”宁浅靠在司徒封宽阔的胸膛,脸颊紧贴,耳边是他的心跳。
司徒封黑眸暗了暗,他收回目光,低头看去,宁浅卷长的睫毛轻轻眨动,似蝴蝶翅膀一般,落在他心头痒痒的。
“傻。”他一只大手突然覆在她头顶,毫无温柔可言的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