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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或许有些不对,因为鬼婴虽然是活着的,但是它本身却是个死物,所以以寻常的方式,是无法杀死它的。
这也是为什么刚才林希都已经将鬼婴的身体打成筛子了,可是鬼婴还活着的缘故,因为它本身就是死物,自然不会死去。
所以在鬼婴的脑袋被劈开后还活着时,我就已经意识到,想要杀死鬼婴,那就只有将它的身体完全摧毁。
好在提前埋下了符纸,否则,这一次恐怕就真的要遭殃了。
听完我的话,林希心底发凉,低头看着脚下的那堆灰烬,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在这时,警察局的其他人终于是赶来了,毕竟这里的动静闹得太大了,刚才那阵金光虽然无声无息,但透出的光亮,却是照耀了整个警察局,想不注意都难。
“发生什么了……林希?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第一个到的是郭平,他先是看到了满屋的狼藉和一个个昏迷不醒的警员后,才看到林希,连忙上前问道。
“局长,你给我打完电话五分钟我就回来了,只是张衡说要先看看于彤梓的遗物,所以我就带他到证物室,结果……”林希快速的把事情的发生说了一遍,而郭平的脸色也在不断变化,最后听到鬼婴这种东西时,也是忍不住的流露出一丝惊惧之色,最后看向站在林希身旁的我。
“张衡先生,久仰大名,关于这次的事件,可以麻烦你再详细的说明一下吗?因为毕竟这里面涉及到的一些事情,是无法给公众说明的,所以我们必须掌握其中的全部细节。”郭平表情认真,看着我说道。
“没问题,不过说明什么的,还是等事件完全解决之后,我再做说明吧。”我越过郭平,看向他的身后。
郭平愣了下,回过头看去,只见楚德和他的助手以及于彤梓的经纪人都来了,就在不远处的走廊,正向这边走来。
“这…张衡先生,有关楚德的事情,我们警察局会处理好的,毕竟这终究是一件案子,应该有执法人员来处理。”郭平皱了下眉。
听到郭平这么说,林希看了他一眼,然后就不再理会,指挥后续赶来的警员收拾现场,并将那些因为‘玄金灵阵’而昏迷的警员送到医院去。
“我对楚德的事情没有兴趣,我的意思是,这个事件还没有解决。”我的话音刚落,郭平的脸色立刻变了。
虽然没有亲眼见过鬼婴的诡异,但是从林希的话中,他还是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鬼婴的可怖之处。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鬼婴……”郭平张望四周,眼中渐渐泛起恐惧之色。
“不,鬼婴确实死了,只是,鬼婴死了还不够,事情没那么简单。”我摇了摇头,走到林希身边,在她耳边说了几句,林希立刻震惊的看向我,我点了点头,拿着那三样东西离开了警局,跟楚德三人擦肩而过时,我看了三人一眼,将三人的神色全部收入眼底。
出了警局后,我又到了路边一家店,买了些祭拜用的东西,旋即到必胜客吃了份比萨,就打车到市人民医院。
之前在于彤梓别墅时,我跟林希说过想要看一看于彤梓和那几个重案组警员的遗体。
不过后来发现于彤梓的死因是被阴物汲取阴气致死后,就没打算看于彤梓的遗体了,毕竟人死为安。
至于那几个重案组的警员,他们的遗体现在则还在医院,因为其中有好几个警员的家人,现在都还在外地,只有等他们回来确认后,医院才能转交遗体。
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市人民医院就到了,我付了钱后下车,看向四周。
“你好,请问,你就是张衡先生吗?”见我下车站在医院门口张望,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男人上前问道。
“是的,你是史主任吧,你好。”我点了点头,这位史主任就是那几个重案组成员的医生,这些事情,林希之前在去警局的路上说过。
“你好你好,林队长跟我说过你,我们边走边说。”史主任做了个请的姿势。
我也没客气,跟着他进了医院。
现在是夏天,来医院看病的人几乎比得上庙会盛况,毕竟这种天气,一旦什么什么流感发生,就是一大批人遭殃,而医院最忙碌的也就是这个时候。
“最近好像很多人来医院看病啊。”我若有所思的说道。
“哦,你说这个啊,医院什么时候都是那么多人的,不过这几天倒的确是挺多的,而且多数都是感冒发烧,我还觉得奇怪呢,好像没听说有什么流感爆发,这些人也不知道是干什么了,唉!”史主任摇摇头,进了电梯,按了地下五层,那里是医院的停尸间。
闻言,我眯起双眼,没有说话。
电梯很快来到了地下五层,电梯门开后,一股彻骨的寒意迎面袭来,即便是以我的体质,都忍不住抖了一下。
“来,穿上这个,这里很冷的。”史主任从旁边的房间里拿来了两件军用大衣,自己穿了一件,另一件给了我。
我说了句谢谢,然后穿上军大衣跟着史主任往里面走去,目光扫过那一张张盖着白布的手术床,暗暗叹息,默念了一遍《道经》中的‘超度篇’。
虽然见证过无数的死亡,又是修道之人,但是对于死亡这种事情,我还是没办法做到无视啊!
史主任领着我到了一扇像是冷冻柜门的面前说:“那几位警察同志的遗体就在这里面,一共十二具。”
“嗯,好的,谢谢。”我像是想起什么:“哦,对了,我想问下,他们的手术是谁做的?”
“是我和其他几位医生做的,不过确认他们死亡的是我,最后还是没能救活几位警察同志,唉!”史主任叹息道。
我沉吟片刻,又问:“那你是什么时候确认他们死了的?”
“这个……”史主任迟疑了一下:“张衡先生,这件事很重要吗?”
“很重要,希望你如实告诉我。”我目光一凝,感觉四周的寒意越发彻骨冰凉了。
史主任沉默了一会儿,叹气道:“唉,并不是我要推卸责任,但这件事说出来,我怕没人相信,也怕别人说我推卸责任,所以也就没有告诉其他人。”
原来,当时重案组的十二个人被送来医院时,医院立刻安排几位医术最高的医生操刀,而史主任就是其中一位。
可是当他开始手术时,他忽然发现那位警察同志根本早就已经死了,送到手术台的只是一具尸体!
这个发现让他有些惊慌,不过好在多年的医生生涯让他立刻冷静了下来,然后连忙进行电击等复苏治疗,同时开始进行手术。一直到手术结束,他都没能放松,一颗心始终悬而未落。
最后,手术的过程是成功的,但是结果却是失败的。
那位警察同志还是死了,原因是失血过多,毕竟伤口近百处,哪怕及时缝合、输血,依旧是来不及了。
这一点,史主任从手术开始前就有所准备,之所以还依旧进行手术,是因为医生的职责,和那一份对生命的惋惜。
而手术结束以后,史主任正打算离开手术室时,忽然发现,那名警察同志的心跳剧烈的像是擂鼓一样跳动起来。
这一发现让他十分惊恐,以为见鬼了。
但等他想要开口呼叫时,那位警察同志的心跳又停止了,就好像一切都只是他一个人的幻觉。
事后,他也跟其他操刀的医生谈过,但是却发现,除了他之外,所有人都是一切正常,并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因为整个经过太过离奇和扯淡,所以史主任也就没说,之所以告诉我,是因为从林希那里听说我是修道的,对这些事情应该会比较敏感。
当然,史主任更希望的,恐怕是想让我解释一下。
而我也没让他失望,扯了一些玄而又玄的‘道家话’让他安心,然后就打发他去别的地方,自己走进了那间放着重案组十二个人遗体的停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