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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船只的青年听见楼廷说了两句话之后才把楼廷认出来,惊讶不已。
肖燃听见楼廷要去,立马紧张起来,对面这个人他们根本就不认识,怎么能跟着他去陌生的海域?
他们这是在海上,人力有限,他们也从来没有触及过海域,怎么敢轻易深入,万一是冲他们总裁来的怎么办?现在季总下落不明,他更不能让楼廷陷入险境。
肖燃想拦,楼廷却根本不听,直接对他说道:“你带着船回去,我跟他们去。”
“总裁!”肖燃急道,他怎么可能让他一个人去,这太危险了!
“肖特助。”对面船上的青年冲他点点头,说道:“我叫周立,是左立海运公司的法人,您对我还有印象吗?”
左立海运?
肖燃一看对方的船身果然写了“左立海运”几个字,他一时着急竟然到现在都没有看到对方货船的名字。
左立海运在安城是个很不起眼的小公司,肖燃却记得。因为这是安城唯一一家跟新城有合作的海运公司,签合同的时候是他负责的。新城在海运这块没有业务,当时这个海运公司还是楼廷自己去见的,本是他一时兴起,没想到竟在这个时候起到作用。
他仔细打量了下船上的周立,签合同的时候他见过一次,后来都是底下人在负责。周立因为常年走海运,一直在海上,风吹日晒,皮肤被海风吹得又黑又粗糙,跟他以前见过的那个人容貌上有不小的变化,所以刚刚肖燃才没认出来。
周立见肖燃认出自己,才接着说道:“我是靠楼总才起家,不敢对楼总有任何不轨,那边海域的事我也不能肯定是否跟楼总要找的人有关,如果楼总没有其他线索可以去试一下。”
他们在说的时候,楼廷就已经上了对方的船。
肖燃只有叹气,跟这边的船长交待一声,自己也跟着上了周立的船,不管怎么样,他都不能让楼廷一个人上船。
周立的船上都是从F国进口的货物,货物本是往安城运,他在路上听到楼廷找人的消息,特意改变航线朝楼廷所在的这片海域驶来。
楼廷之所以会跟左立海运合作还是缘于许久之前的一个小插曲,他的一个无心举动,对周立及左立海运来说却是天降之喜。周立一直对楼廷心存感激,这次得知自己可能帮得上楼廷,所以就不计得失的来了。
周立是靠海吃饭,船上有经验老道的水手,在他们的帮助下,货船很快接近了周立说的船只触礁区。
当他们走到这一片海域的时候,海面上偶尔还有半头烧焦的浮木飘过。
楼廷站在船头,看见浮木,心头一颤,不自觉联想到他在飞机上幻听的那一声爆炸声,心越揪越紧。
“还有多久到你说的地方?”
周立拿着望远镜仔细辨认方向,好一会说道:“这片海域已经是危险的暗礁区,按理说就是这里了。可能时间过去好几天,找不到了。”
他听到消息又赶来找楼廷,前前后后花了四五天的时间,海域上风浪不断,早就将痕迹吹得一干二净。不过他们来时,海面上时常有烧焦的浮木,应该就是这一块。
楼廷沉吟了片刻,说道:“在这附近仔细寻找。”
周立点了点头,嘱咐船上的老船长小心行驶。就算他们船上的船员都经验老道,到这个地方还是得提起十二分精神,稍不留神碰上暗礁,后果不堪设想。
货船在附近海域转悠了大半天,然而,海面上除了烧焦的浮木和碎布料外,再没有任何线索。
周立心道,看来他们是来迟了,就算船上曾经有过人,恐怕此时也早已葬身鱼腹。他说道:“楼总,看来这里找不到线索,我们只能回去了。再在这里停留下去会非常危险。”
楼廷眯着双眼,迎着夕阳望向远处的海域:“为什么我们总在这一块转悠,前面那块海域我们还没有去过。”
周立闻言,脸色一变,忙道:“楼总,那片海域可不能去!”
“为什么?”
“那是这附近臭名昭著的里斯岛海盗活跃区,我们这些走海运的,巴不得躲得远远的,哪里还敢去他们的活动范围!”
楼廷眼神一动:“你说那边有岛屿?”
周立不明白楼廷怎么激动起来,还是如实回答:“据地图上记载,那边有座小岛叫里斯岛,早被猖獗的海盗占领,现在已经是海盗们的老巢,那四周遍布机关,危险重重……”
他越说越心惊,因为看见楼廷眼中竟然跳动出火光,不由得停了下来,静静看着他。
“我要去那片岛上!”
楼廷斩钉截铁地说。他有预感,小殊一定在那座岛上!他进入这片海域之后,心跳就不断加快,他可以肯定这里曾发生的触礁事件一定跟劫持季殊的那艘船有关。
周立被楼廷的话吓傻了,他说的还不够清楚吗?这片海域多么危险,他竟然还要去?
肖燃也觉得楼廷已经疯了,这儿是大海,他们面对的是海盗,他怎么能往海盗的老窝里跑?这不是自寻死路!
而此刻楼廷却听不进去任何劝阻的话,他觉得自己一定要去那片海岛!
周立开始后悔把楼廷带到这里来,他没想到楼廷是这么疯狂的人!
楼廷却不要求别人跟他一块去,他要自己去,哪怕是划小船他也要划过去!
就在周立还犹豫不决的时候,年过花甲的老船长突然说:“我愿意送楼总去海岛!”
他从船上解下一支木船,对楼廷说:“请跟我来!”
“等等!”周立忙阻止,他没想到船长竟然跟着楼廷一起疯,咬了咬牙说道:“我们一起去!楼总对我有知遇之恩,今天我就当报恩了!”
他这样一说,船上其他船员也纷纷表示愿意共同前往。
他们这些人早就受够了海盗的苦,其中有不少还跟海盗有过血海深仇,这刻被楼廷无畏的气概感染,竟战胜了对海盗的恐惧。
楼廷望着这许多陌生的面孔,心中的震撼自然不用说,他也知道此刻多说无益,默默记下每一张脸孔,只要有他楼廷一天,这些人他绝不会亏待!
就这样,一只不惧生死的货船抱着大无畏的心态朝里斯岛前进,然而,当他们冲破重重阻碍,来到这座岛屿前的时候,却发现这座岛屿跟他们猜测的完全不一样。
周立望着一片黑糊土地的岛屿,震惊地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楼廷率先从船上跳下来,一踏上这片岛屿,眼前的场景更加震撼。用满目疮痍来说毫不为过,无数黑色的深坑,沙土成了焦色,岛屿上的树木倒了一片。忽然一阵海风从岛上吹来,楼廷的双眸猛地眯起。
跟在楼廷身后的肖燃直接弯腰吐了出来,脸色苍白地看着这片地方,心中生出一股浓浓的恐惧。
周立虽然没吐,却比肖燃好不到哪里去,黝黑的脸庞都白了,他拿毛巾捂住口鼻,问道:“这是什么味道?”
“腐尸的味道。”
楼廷也拿出毛巾捂住口鼻,他本就对味道敏感,岛上这个味道更是令他难以忍受。他的目光扫过眼前的海岛,眸光深了深,抬脚朝岛上走去。
“不行!”肖燃用力拉住他的手臂,冲他摇头:“季总绝对不会在这里,不要上去!”
“你留在这里。我往里面走一段就回来。”
“绝对不行!”肖燃丝毫不肯退让,他可以让楼廷在海上继续找季总,但这个地方,他不能让他去。这里已经不是海岛,而是——人间炼狱!
楼廷直接扯开他的手臂,往岛上走去。
肖燃立即跟了上去:“你非要去,我就跟你一起去!”
“回去!”楼廷脸色不善。
“你去哪儿我去哪儿。”
楼廷深深看了他一眼,仍是朝岛上走去。肖燃捂着口鼻,脚步踉跄地跟了上去。
周立却不能跟了,这个地方已经超出他的心里承受范围。因为,在金色的阳光下,他看见了疑似残肢的物体,他绝不肯踏入这个岛上一步!
有人怕就有人不怕的。
楼廷跟肖燃还在争执的时候,一个船员早就跑到了岛上,目光在还没清理干净的地上来回巡视,忽然,他回头冲众人大叫:“有宝贝!”
他举起手,一根粗金项链被阳光照得熠熠发光。
他把项链放在口中咬了一下,高兴地叫道:“是真的!”
肖燃忍了半天,结果看到那船员这个动作,再次弯腰吐了起来。这次吐得格外厉害,连胃里的酸水都吐了出来,双腿无力。
楼廷见状,架起他的手臂把他带回船底下,冷着声不容置喙地说:“你先上船!”
肖燃还想坚持,然而他的四肢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无奈地点了点头,由楼廷扶着他上船。船舱里,他拽住楼廷的袖子,说道:“总裁,季总真的不会在这里,你不要上岛了。那个岛上根本就没有活人!”
他的话令楼廷的脸色一变,黑眸中才升起的希望之火再次熄灭。
肖燃见状心有不忍,然而他不能再让楼廷找下去了。这样的岛屿上,真发现什么,对楼廷来说才是致命的打击,这片岛屿,明显没有活人!这个时候,没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
楼廷的脸色彻底变了。
肖燃恳求道:“不要再上岛了!季总她一定不会在这里,我们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找。无论你要去哪里找,找多久,我都陪你到底!”
楼廷深深地望着他,在肖燃恳切坚持的目光下,终是点了点头。
肖燃终于松了口气。
要上岛的是楼廷,真正登上岛的却是那些船员。肖燃遥遥看了眼岛上因为发现珠宝几近疯狂的水手,从心里生出一股寒意。
楼廷叫上周立,对他说道:“让你的船员们立即上船,告诉他们,所有这次能回到安城的人,我奖励他们每个人一百万。但现在不准再往岛上深入。”
周立不明所以,他虽然没胆量上岛,但他并不反对自己的船员上岛。这些船员家境都不好,出来走海运九死一生,现在有免费的珠宝可以捡,每个人脸上都兴奋极了,他哪忍心叫他们上来。替自己的船员说道:“再让他们多待几分钟,捡完他们就回来了。”
楼廷却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说道:“必须现在让他们上来,三分钟之后没有上船的,回到安城一分钱拿不到!”
周立眉头紧皱,让来岛上的是楼廷,他们好不容易来到岛上,难道还不能多带点东西回去吗?正准备据理力争的时候,老船长说道:“周当家,你听楼总的没错,把他们叫上来吧,再不叫上来就来不及了!”
“船长你……”周立脸色不悦,什么叫来不及?
正在这时,岛上突然传来两个人的怒吼声,周立忙看去,只见两个船员因为一个珍珠项链打了起来,他立即要喝停。
老船长在他身边说道:“周当家,你看到那满地没干的血迹和残肢了吗?金银珠宝都藏在那些残肢之下,这样的环境,人性很快就会迷失,你再不制止,包括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周立身上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忙拿起船上的扩音器,将楼廷刚刚告诉他的话大声告诉岛上每个船员,他冷酷地说道:“三分钟之后,货船起航,所有船员必须上船,否则,回到安城一分钱都拿不到!按时间上船的,回到安城,你们每个人可以得到一百万报酬。”
他的话起了作用,岛上的人还想深入,但是他们已经发现能找到的珠宝越来越少,而回到船上,回到安城却能拿到一百万,他们一衡量,便放弃寻找,朝船上跑去。
周立抹了抹额头的虚汗,不由得朝一旁面无表情的楼廷看去,心生敬佩。
船员纷纷上船,相互庆祝了一番之后,一个人坐在船舱里拿衣袖使劲地擦一枚戒指,吹了口气用力的擦着,又举起手迎着太阳看,惊喜道:“这戒指上竟然还有钻石,我家婆娘看见要高兴死了!”
其他人一听钻石眼睛都冒光,忙看了过去,等看完却“嘁”了一声:“这么点儿大的钻石,都不值钱!”
“那也是钻石!”那人宝贝地说,又细细看看,说道:“这戒指也太小了吧,得多细的手指才能戴上?”
楼廷走到船头准备透口气,黑眸被空中一个闪闪发光的指环吸引,定睛一看,身躯一震,立即大步走了过去,从那人手中夺过戒指。
“你干什么?”被夺戒指的人大喝一声,挺身而起,正要动手,却发现夺他戒指的人是楼廷,小心地解释:“楼总,这是我捡的……”
楼廷根本听不见那人说的话,身体如同钉在了原地,双目变得赤红,戒指被他紧紧地攥在手心。
滴答一声。
攥紧的指甲刺破了皮肉,鲜红的血顺着他的掌心滴在甲板上,他猛地望向那人:“戒指你从哪儿捡到的!”
那人被他血红的双眸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竟惊得忘记回答。
“说!从哪里捡到的?”楼廷一手提起他,额头的青筋暴起,眼白成了赤红色。
“岛……岛上……”
“带我去!”他不由分说地拎着那人下船。
周立跟肖燃发现异常,忙追了上来,前者心有余悸地问道:“不是要开船了,怎么还下去?”
肖燃却看见楼廷垂在身侧不停滴血的左手,心中忽然涌上一股强烈的不安,双眼死死盯着他的左手。
楼廷直接分开两人,拽着那船员下船。
肖燃紧随他们之后。
“就……就是这里……”被扯下船的船员再回到岛上,心中的恐惧远远大于第一次来到岛上,看到地上的情景,脸色直接白了,指着一处没清理干净的血块,里面还裹着一根断指,他说:“戒指是从那上面取下来的。”
楼廷的身体直接往后一退。
肖燃忙支撑住他往后倒的身体,用力说道:“一定不是!”
楼廷却死死地盯着那根断指,滚烫的泪水顺着赤红的双目流了下来。
“一定不是!”肖燃大声地说,眼泪却跟着流了下来。怎么可能是,绝对不是!
周立终于从其他船员口中得知,楼廷拿走了什么,他望着岛上那个身影,夕阳已经渐渐落下,这个地方,变得危险而诡异。
他问肖燃:“楼总还是不肯走怎么办?”
这个地方,白天还稍微好点,而一旦等到天黑……但是包括他在内,没有人敢去催促。因为在他们眼中,那个久久地站在岛上的男人,比这个岛还要令人恐惧!
肖燃用了最直接的一个办法,让一个身体强壮的船员趁楼廷不注意的时候砸晕了他。
货船赶在最后一缕夕阳沉入大海的时候起航。
这个地方,夜晚行船危险,但所有人都同意,不要在这个地方过夜,他们要去离这里远点的海域上飘着。
货船驶入海域的时候,有人把从岛上捡到的珠宝扔进了大海。
货船在大海上航行了三天终于回到安城的港口,重新踏上安城码头的时候,所有人都有一种重生的感觉。船员们站在码头遥望着无边无际的大海,心中生出深深的敬畏。
楼丞等在码头,看到肖燃从船上下来,随后又看到被绑住的楼廷,他脸色一变。
肖燃却沉默不语。
楼丞走到楼廷身边,解开他身上的绳索,叫了声“大哥。”
“准备船只,我要出海。”楼廷面无表情地说。
“爷爷住院了。”楼丞说。
楼廷的神色微微一变,转过头盯着楼丞,似乎要从他脸上看出撒谎的痕迹。
但楼丞脸上却没有。
他说:“大嫂的事情过了这么多天,瞒不住,爷爷心脏病发作,比以往都严重。”
楼老爷子确实住院了,现在还在重症病房里。去看老爷子之前,楼廷修剪了头发和胡子,重新穿上西装的他,成了一个衣架子。原本裁剪合体的西装,如今被风一吹都能鼓起来,宽松的仿佛能穿下两个他。
乔艳看见这样的楼廷,什么责问的话都咽了回去,扭过头,在一旁抹眼泪。
楼廷是什么样子进的病房,出来仍是什么样,出来之后,走到倪商跟乔艳季军面前,朝他们深深一鞠躬:“对不起。”
乔艳的眼泪再次涌了出来。
倪商紧紧握住楼廷的消瘦的肩膀,将他扶起,用力说道:“没有见到小殊,我永远不会放弃!”
楼廷的脸色微微一变,抬头看向他,倪商冲他重重地点头。他艰难地扯了下唇,没扯动,大步走到走廊尽头,给李治打电话:“我要里斯岛的资料。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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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会见面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