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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逊很快便驳倒了自己的想法,如果军队里没有刘备,那蜀军还会有这样的凝聚力吗?他们会如此悍不畏死吗?想来是不会的,如果没有刘备,投降将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正思索间,又一个信兵飞奔而来,比之方才那位,这个信兵更显狼狈,上气不接下气,满面尘土:
“都督,潘将军就要顶不住了!”
战场局势瞬息万变,机会稍纵即逝,陆逊统率三军自然再清楚不过了,当即传令:
“令凌统部、鲜于丹部前去支援!”
传完将令,陆逊还觉不妥,当即长身而起,提起帐中配剑:
“众将随我先行起兵增援!”
陆逊批甲走出帐外,向高耸的龙盖山深深望了一眼。电光石火间,陆逊冥冥中好似捕捉到了什么,只是这个念头来的快去的也快,他并没有把握住,只是一个念头在脑中徘徊:绝不能全军进发。
想及此处,陆逊又追加了一道将令:各部人马一定要留预备队以备不时之需。
夜幕中,看着山下的火光不断向西面战场聚拢,将整个龙盖山西侧映得如白昼一般,关兴低声道:
“陛下,东吴军的主力部队已经被吸引过去了。”
刘备点了点头,却没有下旨。
刚刚出帐的陆逊一直向这边看,虽然林深叶密,但不知为什么刘备总感觉那灼灼的目光好像能看到自己一般,吓得刘备大气都不敢喘。直至关兴发问,才镇定下来,忙示意众将先不要轻举枉动:
“再等等。”
心里却一直在祈祷:傅彤啊!你可一定要顶住啊!
傅彤部现在的确是视列如归,早在突围前,傅彤就已经做过突围动员。战士们都知道这是蜀军唯一的一次突围,蜀国的皇将与他们一起突围,只许战不许退。机会很渺茫,更需要一往无前悍不畏死的气势。
此次突围分为两队,一队由陈到领兵,一队由傅彤领兵。傅彤这队分到了蜀军主力近三分之二的兵力及几乎所有伤兵,而陈到队则是以白眊兵为主力。但刘备究竟随哪队突围,直到最后也没有公布。基于此,被分到陈到队的士兵都很沮丧,因为大多人都认为人越多,逃生的机率就越大,而傅彤队无疑是生还机会最大的。
战斗打得异常惨烈,蜀兵都是抱着必死决心突围的,连些军中的老兵痞子也几乎拼尽了全力。谁都知道皇帝可能就在山上,在皇帝面前,相当于在至高荣誉面前,任何人都涌起一种拼死而战的决心。而退回到山上只有等死,只有冲出重围才有机会活下去,所以人人都效死力。
这一夜的龙盖山下被鲜血彻底染红了,这里乌黑的土壤都被染成了红褐色,浓重的血腥味几个月都不成挥发不去。
刘备的队伍终于行动了,他们选择突围的方向是西北方向,兵力比较薄弱的鲜于丹防线。但这条防线的背后是一条长江支流,只要刘备等人突围成功,便可过桥渡江,再做打算。
虽然这枝队伍的兵力只占总兵力的三分之一,却是全军的精锐所在,因为陈到的白眊兵就在这个队伍中。也正是因此,虽然大多蜀兵并不知道刘备就在这队,但也有一部分老兵条子已经猜到了。由于白眊兵一直是护卫刘备安全的护卫队,在夷陵之战中一直未曾有所作为,以至于很多人都忘了,白眊兵才是蜀军部队中的精锐部队。
现在,刘备命悬一线,终于有机会目睹这个蜀国王牌部队的风采了。
首先对鲜于丹防线发起进攻的就是这支精锐部队中抽出的一个百人小分队,他们装备精良,弓弩齐全。几乎每个人都配有一把手弩,三十支弩箭。这个配置在整个夷陵战场都没有用过,即便是在白天惊心动魄的肉搏战中都不曾用过,一直保持着完整的配置。
这枝尖刀部队秘密顺山而下,潜入东吴西北防线,在东吴军没有任何防备情况下打开寨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解决了西北防线的前哨、暗哨,成功潜入东吴西北防线腹地。
西北防线这里虽然与潘璋负责的西部防线毗邻,却隔了一条段长长的窄道,无法扎营以致于两个防线无法接壤,也正是因此,刘备会选择与西部防线毗邻的西北防线突围。相比于龙盖山西侧的生死搏杀,这里就显得安静的多了。而且大多数人都不相信西北防线会有什么危险,因为能掀起这么大动静,肯定是蜀军的主力,几乎可以肯定蜀军的皇就在那里。甚至在鲜于丹召集队伍去支援西线战区的时候,大多数人都跃跃欲试,只可惜要留下部分兵力以备不时之需,才没有全军出动。去的人欢呼雀跃,而没去的人也都摩拳擦掌,恨不得能肋下插翅飞到西线战区参加战斗。他们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遭遇到蜀国最精锐的部队。
不管怎么说,今晚这个形势,注定是一个不眠夜,只是大家都在关注着西线的形势,却没想到竟让这么一枝特种队伍这么轻易地就冲进了防线。
任何事情都有偶然性,而这种偶然却是谁也不能预料的。发现被突袭的竟然是一名在茅房处睡着的东吴兵,他像死尸一样睡死在营地昏暗的角落里,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以至于白眊兵根本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他们悄无声息地屠了两个军帐,这名东吴兵竟被一阵清风吹醒,朦胧中睁开眼睛想爬回睡帐,借着睡帐前的火光,却正看到几名蜀兵正一手提刀,一手持弓弩往睡帐里钻。但他并没法确认,因为西线还打得热火朝天,蜀兵没理由会出现在这里,当他揉着眼睛站起来时,蜀兵由于太过于专注睡帐的一举一动,并没有注意到这里的一幕。
直到宁静的夜晚被一声尖锐的嘶鸣划破:
“袭营啊!”
白眊兵才惊恐地望了过来,扑的一箭,直接射穿了他的喉咙,但他的这个叫声已经足够把营地里的所有人都惊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