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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东公孙家向来人才辈出,其中有两大高手实为公孙一族翘楚人物,一个是公孙康,另一个是其胞弟公孙恭。
两人都是修为强悍之人,但公孙恭的修为却要胜过公孙康一筹。公孙恭早年便与佛门勾连甚深,想来也是:当年巫妖一战,唯有佛门未立,那西方二圣也未卷入其中。巫族为求自保自然寻求西方佛祖辟佑,也正是因此,我们看到中原一些大巫云集的地方多信奉佛教,而且极为虔诚,譬如西藏。
公孙康听闻辽西蹋顿兵败,当即大为震惊,辽西蹋顿与公孙家明争暗斗多年,均未分出胜败,不想白狼山一战竟被曹军一战而败。随即便料到袁氏兄弟必来投,当即便聚了公孙家一众高手前来商议,其弟公孙恭身为公孙一族的翘楚人物先道:
“大哥,中原形势错综复杂,咱们在辽东本就为了躲避各派系倾轧,若收留了袁氏兄弟,定会成为众矢之的!百年基业毁于一旦。何况那曹操来路不明,此人神佛不惧,遇神杀神,逢佛诛佛,若以此为口舌对我族大肆屠戮,我辈哪能阻挡?”
众人闻言均点头称是,公孙一族虽有心复兴巫门,但他们也是自家人知自家事,毕竟自己这点修为与上古的大巫们相差太过悬殊,眼下活命才是最紧要的。没办法,谁让老祖宗没给自己留下安身立命的本钱,却给自己留下了一堆堆的仇人。
公孙康叹息道:
“那袁本初乃是闻太师临凡,若不收留,只怕那闻太师不肯放过咱们啊。”
公孙恭闻言恨恨道:
“闻仲?哼,若是袁绍咱们还需忌惮,若是闻仲,他又能把咱们如何?难道他敢逆了天道不成?想当年,袁绍在日便常有吞并辽东之心;现如今袁熙,袁尚兵败将亡,无处栖身来投奔咱们,八成是想鹊巢鸠占,大哥若留下,早晚成患!”
公孙一族皆连叹息,公孙康眼珠一转道:
“只怕曹操欲取辽东,杀了二袁,反不如要其助阵,倒还多个帮手。”
公孙康说至此处忽道:
“对了,可去问过那和尚?”
公孙恭道:
“已经问过了,他要咱们擒了二袁献给曹操。”
公孙恭说到此处,冷哼一声:
“但他的话咱们岂能全信?佛门内部素有争斗,一个不好便不知得罪了谁,咱们还需谨慎才是。”
公孙康迟疑道:
“那依贤弟之见,该当如何?”
公孙恭略思片刻道:
“大哥方才所言也不无道理,咱们还需看曹操的意思。若曹操挥军北上欲图辽东,咱们还需袁氏兄弟助阵,也唯有以死相拼一途;若曹操不曾用兵,咱们大可信那和尚的,杀了二袁,将人头献给曹操,保我辽东太平。”
公孙康连连点头:
“此计甚好!就依贤弟所言!我即可便派人去幽州打探曹操动向。”
公孙康自安排人去幽州打探不提,却说不久,二袁便引军来至辽东,公孙恭亲至迎二袁入城。袁熙、袁尚对视一眼,均生疑色。想那公孙康乃是辽东太守,今日他二人至,却要公孙恭前来接待,不由得二人不心生疑虑。公孙恭见二人神色有异便已知其意,笑道:
“二位将军,实在抱歉,家兄本欲亲迎二位将军,奈何家兄抱恙已久,实难相见。”
袁熙施礼道:
“公孙兄客气,请。”
说罢三人携手入城,公孙恭但见袁尚腰间跨着两柄长刀,不由留意,但见刀身古普,显是出自大家之手。他早闻袁尚道行极高,自己怕是难与其争锋,心中暗道:若欲除之,还需用计才行啊。
当下,公孙恭设宴款待二袁,又将二袁安排置馆驿之中,令其人马屯居城外,一应粮草皆由城内供应,好吃好喝招待着二人。连日来,袁氏兄弟屡屡想要见公孙康,公孙康只是推病不见,袁氏兄弟一直惶惶不安,唯恐事情有变。
这日,幽州传来消息:曹操屯兵易州,并无出兵辽东之意。
公孙康闻报大喜,即刻安排公孙恭布置伏杀袁氏兄弟。
袁熙兄弟正在馆驿之中盘算,袁尚道:
“二哥,你说公孙康这个老狐狸这么久不见咱们,是什么意思?”
袁熙叹息道:
“贤弟,此处恐非是咱们容身之所啊……唉!”
袁尚恨恨不语,正此时,忽心生感应,将指搭在唇边示意袁熙不要发声。果然,片刻公孙恭的脚步声起,但见公孙恭入见道:
“二位将军近来安好?”
袁熙施礼道:
“公孙将军安排的甚好,只是仍未见主人家,我等怎生安稳?”
说罢与公孙恭对视一眼,两人放声大笑,公孙恭道:
“恭正是为此事而来,家兄病情好转,特请二位将军到府上一聚,商量对策。”
袁尚兄弟闻言大喜,当即收拾了一下便与公孙恭一同入府见公孙康。
公孙康引着袁氏兄弟径直朝公孙康内室行去,袁熙道:
“将军怎么在内室招待我们?”
古时,礼数极多,而内室多为女眷所在,故而一般不容外人道访。
公孙恭道:
“家兄病重,只是略有好转,因急见二位将军,所以设在内室,还望二位将军见谅。”
袁尚闻言心下稍安道:
“这个自然。”
说罢三人径直朝内室行去,走至院门,早有兵士拦住,公孙恭将腰间跨刀解下递给兵士道:
“主公内室不易带兵器,还望二位将军见谅。”
袁熙、袁尚对视一眼,想来也合情理,便双双解下兵器,交给士兵,三人这才进了内室。
时天气严寒,三人一行进入公孙康内室的客厅中,但见公孙康正坐在茵褥上,见三人进来,公孙康先将目光落在公孙恭身上。公孙恭点了点头,公孙康这才与二袁见礼,双方续礼毕,公孙康道:
“二位将军,坐!”
当时正值寒冬,天气甚寒,袁熙、袁尚二人见床榻上无茵褥,均觉不妥。两兄弟对视一眼,袁熙是人在屋檐下,不敢不低头,只得坐下;袁尚微一感知,便心生异样,看着公孙康道:
“将军连坐席都不铺,岂是待客之道?”
公孙康闻其言语不善,只当是袁尚骄纵惯了,心中恨恨道:你们袁家当年势大,方敢如此,如今竟也敢对我这般?想至此处,瞪大眼睛,凶光眨现,哪还有几分病样?
但见公孙康道:
“你二人的脑袋将行万里路,要席子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