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五章 你目的不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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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夜十二点,夜黑风高。

    郑翼晨拎着个皮箱,迎着凛冽寒风,来到了一条暗巷子。

    皮箱里装着五百万的现钞,是他让黄展从公司里取来的,用来参加赌局的赌本。

    黄展给钱的时候还显得有些不情愿,说这几天公司也急着要钱,他这样做会导致现金流吃紧。

    郑翼晨拍着胸口保证天亮前就把钱还回去,黄展脸色才好看了一些。

    巷子里垃圾四堆,臭水沟散发着恶臭,不见人迹,成了老鼠的乐园。

    硕大的老鼠在垃圾堆觅食,听到郑翼晨走动的声响,稍微转移了注意力,又继续窸窸窣窣的来回穿行。

    老鼠并不怕人,原因只有一个,这条巷子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般人烟罕至,而是经常有人来往,老鼠见得多了,自然也就不怕人了。

    郑翼晨按照李茂荣提供的地址,在一道铁锈斑斑的防盗门前停下了步子,轻轻敲了敲门。

    先轻敲两下,停顿三秒,再用手掌重重拍一下。

    拍门的声音在这条幽深小巷显得格外大声,如黄钟大吕。

    里面的木门半开,一个中年人的脑袋伸了出来,打量了他几眼,一脸戒备。

    “干什么的?”

    “到这里当然是赌钱,外面好臭,快让我进去。我是登叔介绍的。”

    “你……你看上去很面生。”

    “废话,我第一次来,你肯定没见过我,我姑丈李茂荣,你总该认识吧?他都在你们这里奉献了几千万身家了。”

    中年人含糊的道:“你姑丈怎么没跟你一起来?我们这里的规矩,没有熟人陪同,不能让生客进来。”

    郑翼晨不耐烦的道:“非法**破规矩就是多。要不是我的港澳通行证续签手续没办好,又刚好觉得手痒,根本就不来这里受这鸟气。”

    他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我听姑丈说,那个登叔是这里的负责人之一,喊他的名字准成,没想到连门口都进不了,哈哈。”

    中年人一听急了,这不是在变相的说自己没有把老板看在眼里吗?

    虽说登叔只是这间地下**的二老板,可再二也是个老板,掌握着他这个看门人的生杀大权。

    要让二老板知道自己赶走他推荐的人,还有好果子吃吗?

    “小兄弟,别走啊,你误会了,我这是例行公事,没说不让你进去,诶,你怎么越跑越快?爷,求你了,进来吧,我门都打开了。”

    “早点开门不就行了?何苦整这出?你不是犯贱吗?”

    郑翼晨这才回头走进门,摆着张臭脸,指着中年人的鼻子骂道。

    中年人不敢争辩,前倨后恭的连声道歉,心里暗暗骂道:“臭小子,等你输得光屁股,看你还能嚣张吗?”

    进门后走过一段十米左右的走道,又是一道木门横亘眼前,中年人过去按对讲机,说了几句话,里面的人就开门放郑翼晨进去,中年人则继续留下来守门。

    门后面是另一个世界,占地上千平方的场地上,有着各式的赌具,熙熙攘攘的人群在忘我赌博,有的输红了眼,有的盆满钵满。

    笑声与骂声齐飞,一张赌桌,见尽世间百态。

    郑翼晨也曾去过葡京的几个大**玩过几把,他粗略看了看,除了一些大型的电动类赌具没有以外,这里的基本占全了,简直就是个小型的威尼斯**。

    郑翼晨挥手叫来一个负责看守的人,说道:“我要见登叔,让他给我安排大赌局,这里小打小闹,不适合我玩。”

    他拍了拍自己带来的皮箱,趾高气扬的道:“这里有五百万,你们要是有本事,就把这些钱留在这里。爷赌钱就图一个乐子。”

    “嗯,你等一下,我去汇报。”

    那人急急忙忙跑上二楼的一间厢房,不一会儿走了过来。

    “登叔说,大赌局要人齐才能开局,今晚人不齐,请你今晚就在场子里随便玩几把过过瘾,等过几天再给你安排。”

    郑翼晨冷笑一声:“笑话!你跟他说,我就来这一趟,以后再也不来,给他半个小时安排好人开局,那么大一个城市,也不是就这一间**。”

    经过门卫这事,他算是明白了,在这个地方如果太好说话,反而容易被糊弄,还不如故弄玄虚,摆出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姿态,别人才会把你说的话当一回事。

    那人又上去汇报,这回有一个大腹便便的秃头男跟他一起下来。

    秃头男西装革履,一脸的假笑,跟郑翼晨一见面就握着他的手道:“哎呀,你就是茂荣的侄子是吧?我跟他是好朋友,你可以叫我登叔。”

    郑翼晨道:“我姑丈在这里输了几千万,我要是**的老板,也一定把他当好朋友。”

    登叔干笑两声:“嗯,怎么说呢。他一开始还赢了我们不少钱,赌钱全凭运气,他运气不好,没办法。”

    “说的没错,我到你这儿,也是试运的,看看是我旺还是你的**旺。”

    登叔两眼发直望向郑翼晨的皮箱,笑呵呵的道:“我们这些老人,哪有你们这些朝气蓬勃的年轻人旺呢?”

    他带着郑翼晨上了二楼厢房,房内正中央摆着张圆形赌桌,靠落地窗的地方摆放着几张真皮沙发,有一个人坐在那里,手里举着酒杯。

    经登叔介绍,郑翼晨才知这个不苟言笑的人是这间地下**的大老板,名叫刘能。

    郑翼晨知道这个名字,也是在赌桌上和李茂荣打牌的人之一。

    三人入座后,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过来问他们喝什么,郑翼晨选了杯加冰的威士忌。

    郑翼晨喝了一口,酒倒是好酒,而且没有掺杂其他的料,他摸了摸辣的生疼的喉咙,说道:“客套话就不说了,我到这里就是想赌钱,赌大钱,登叔,你赶紧安排赌局,别耽搁时间,我明天还要赶八点半的飞机。”

    “呵呵,没问题。你等几分钟,我去安排。”

    登叔掏出手机准备叫人,郑翼晨又嚷道:“慢着!叫哪些人由我决定!”

    刘能长满横肉的脸抽搐了一下:“小兄弟。这不合规矩。”

    郑翼晨道:“刘老板,别急着反对,我要叫的人,你都认识。嗯,我想想,郭哥,小七,还有个叫凯爷的老头子。”

    他所点名要参加赌局的人,都是每次与李茂荣赌钱的常客,刘能自然认识。

    刘能起了警觉,阴阴一笑:“看来小兄弟也不光是赌钱,来这里的目的不纯啊!”

    郑翼晨哈哈大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重重放在桌上。

    “我的目的很单纯,只有一个,要为我姑丈报仇,从那些赢他钱的人手中,把钱通通赢回来!”

    郑翼晨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恨意,他明白面前这人是老江湖,遮遮掩掩反而容易露出破绽,还不如九实一虚,直接挑明了。

    他确实是来报仇的。

    刘能目光炯炯,与郑翼晨挑衅的目光对视了半分钟,露出了一口白牙,出声道:“登叔,****都是客。既然小兄弟都提出要求了,我们能做到的,没理由不满足他。把这几个人都请过来开局。”

    这几个人本就是他的得力下属,用于设局钓那些有钱的大款,郑翼晨既然要给自己挖坑往下跳,他没理由不帮着踢他下去。

    郑翼晨的嚣张与挑衅,刘能根本就不在意,这就是一个带了五百万的二世祖,别说是几句嚣张话他忍得了,在没把郑翼晨的钱都骗到自己口袋前,郑翼晨就算朝他吐口水,他也有不去擦拭等着口水自干的涵养。

    登叔打了几个电话后,在十分钟内,郭哥,小七,凯爷这三人陆续到场。

    郑翼晨观察了一下,郭哥和小七都是穿金戴银,一身的土豪气息,而凯爷则是个头发花白,满脸老人斑的老头子,穿的倒是普通,可老人家可不是孤身来的,还带了个足以当他孙女的美艳少女。

    这种炫富的手段可比穿戴金银首饰或奢侈品高明多了,要不是富的流油,哪个花季少女乐意跟着个糟老头子虚耗青春?还不是为了获得与青春同等的物质享受。

    刘能见人齐了,就叫来了一个荷官负责发牌,开始了赌局。

    他们玩的是********,德州,扑克,每个玩家分两张牌作为“底牌”,五张由荷官陆续朝上发出的公共牌。

    开始的时候,每个玩家会有两张面朝下的底牌。

    经过所有押注圈后,若仍不能分出胜负,游戏会进入“摊牌”阶段,也就是让所剩的玩家亮出各自的底牌以较高下,持大牌者获胜。

    至于牌的大小,基本和梭哈的规则类似,同花顺最大,四条次之,以此类推。

    这是一种比较难出千的扑克牌玩法,深受赌客青睐。

    底注是一万块,每局设的上限金额是一百万。

    郑翼晨是第一次接触********,德州,扑克,扮演的却是**熟客,自然不会自曝其短,头几局都是拿起底牌后,装模作样的骂骂咧咧,仿佛自己拿了很臭的牌,直接盖牌弃权,气呼呼的看着其他人玩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