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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惊恐的保持着原来依旧坐在那的姿势,不敢回头,不敢多想,甚至恨不得现在自己瞎了,聋了,可是那个声音却还是那么飘飘然的传了过来。
“你是怎么进来的?”那声音格外的沙哑,沙哑到就好像是一个很多年的老唱片重新被播放时的样子。
而且听那声音,我根本分辨不出这到底是男是女,又或者在这种诡异的情况下,我所听到的每一字一句都让我惶恐。
眼泪顺着眼角噼里啪啦的流下去,但是我却没有一点儿想哭的感觉。
恐惧已经让我彻底不知所措,我仓皇的坐在哪儿死死地咬住嘴唇,甚至我已经感觉到嘴里的那股血腥味儿正充斥着整个口腔。
“我问你话,怎么不回答?”那个声音再次响起来,而且紧接着我就听到身后角落里的那骸骨噼里啪啦动作的声音,就好像是一个已经僵硬了很久的尸体,重新在活跃自己的关节一样。
我彻底头皮发麻,眼前开始有些模糊,甚至我怀疑自己下一秒就会直接晕过去。
而这时我的余光里见到一个黑色的影子,直接就闪到了我的面前,我吓得立马连连后退,甚至根本顾不得自己身后的那堆骸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状况。
我下意识的去捂住眼睛,大喊大叫,甚至手忙脚乱的去推,去踢,去打。
好半天这间屋子里都再没有声音,又过了好一会儿之后,就在我以为她已经被我吓跑了的时候,我偷偷的用余光去看,而这时我猛的就借助昏暗的烛光看到我面前有一个东西正在死死地盯着我!
之所以称呼为“东西”,那是因为我根本不知道站在我面前的到底是人是鬼!
只见她满脑袋都是花白的头发,苍老的脸上的全是深深的,纵横交错的皱纹,就好像是用刀斧劈砍过一样。
而最恐怖的是她那两只眼睛里面是空洞洞的,什么都没有。
而她此时,正微笑着嘴角看着我,可是这种时候的微笑在我看来格外的诡异,甚至无比的恐怖。
我一下子吓得呆住了,没等反应就听到站在我面前的那个“东西”忽然又轻飘飘的说:“你在害怕我吗?”
声音依旧沙哑,依旧像是掺了沙粒儿的播放机。
我呆愣愣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我已经彻底崩溃了,就好像是按了暂停键一样,那个说话的也一直看着我,我们两个对视着。
僵持了好半天之后,她忽然伸手过来拍了拍我,又轻飘飘的说:“你不用怕,我还活着。”
她的这句话我用了好久才消化过来,然后,猛地长长的喘了一口气,就好像是溺水的人好久好久都没有吸到氧气一般。
喘完之后,我开始失声痛哭,不知道为什么,甚至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恐惧,哭了好半天之后,我的眼睛都开始发晕的时候,我才慢慢的停下来。
而那个人就一直站在我面前一动不动:“你不要怕,不要怕……”
最后我擦眼泪吸了吸鼻子的问到:“你是谁,是人是鬼,活着,是什么意思?”
我颤抖着声音断断续续的问,站在我面前的那个人忽然动了动,这时我才发现她只不过是一个佝偻的老太太,看她现在这个样子,还真猜测不到她到底是多大年纪。
听到我这么问之后,她就嘎嘎的发出几声笑,那声音就像是垂死的鸭子,实在是让我有些起鸡皮疙瘩。
笑完之后,她再次回过头用那空洞的眼睛看着我说道:“我当然是人,只不过是个苟延残喘的人罢了!没有想到,这么多年,我还能看到活着的人在这儿出现,也是缘分。”
可能是因为多说了几句话,所以她的声音变得不像是那么沙哑,倒是稍稍有了一些年老妇人的声音。
知道她是人,我倒是稍稍放松了一下,而这时才感觉我自己浑身无力,腿脚发软,我又歇了一会儿之后才勉强挣扎着坐起来。
而这时才反应过来,我身后坐着的可都是一堆骸骨,我连滚带爬的爬到正屋的中央,坐在那片泥地上,这才抬头去看那个老妇人。
老妇人虽然眼神格外空洞,但是她似乎对这里格外的熟悉,慢慢的她靠在了一边的墙上,依旧保持着直视我的样子。
我咽了咽口水才问到:“婆婆,这事哪里?你怎么会呆在这儿?”
那老妇人听到我叫她婆婆愣了一下,哼了一声才回答:“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怎么开始反问起我来,你是怎么到这儿的?”
我这才有些腿软的坐在地上,对她讲了,我是怎样在柳树旁边被那个神秘的男人抓过来的。
那婆婆听到了之后竟然有些诧异:“你是说,是阿奎把你抓来的?只是把你抓过来那么简单?”
听到婆婆的问话,我立马就反应过来那个古怪的男人,可能就叫阿奎,于是连忙点头。
“他只是把我抓到了这儿,倒是,倒是没对我做别的。”
婆婆听完之后这一次倒是很正常的点了点头:“你身上这么重的阴气,阿奎这次怕是没分辨出来吧,不过阿奎没有伤害你,看来也是缘分。”
一听到婆婆提起我身上的阴气还有那个我有些听不懂的话,立马就有些紧张,哆嗦着问:“婆婆,您怎么知道我身上有阴气?还有,什么叫做分辨不出来?”
婆婆冷哼了一声脸竟然朝着那个烛灯望了望,然后看着我轻飘飘的说:“你身上的这股死人气,阿奎没有分辨出来,倒是也在情理之中,至于你身上的阴气,都这么浓重了,我要是再看不出来,我老婆子这些年也真是白活了!”
我浑身颤抖不知道该说什么,那婆婆和我好半天都没说话,我们两个互相沉默着,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我才率先打破了这个沉默。
“那你,也是被那个阿奎,扔到这里囚禁起来的吗?”我小心翼翼的问。
婆婆摇了摇头,声音竟然有些苍凉的说:“没有人可以囚禁我,只是,我身上罪孽太深了,算是赎罪吧。也只有在这儿,才能让我晚上睡觉的时候,不再做噩梦。”
婆婆说完之后竟然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而这时我才惊悚的发现,婆婆竟然整个人都被一条很粗很粗的链子锁着!到底是谁对一个年纪如此苍老的婆婆这么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