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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回视线,看向苏陌漪:“恭喜你,你的目的达到了。”
“我当你是在夸我了。”苏陌漪笑了笑:“效果比我预料中要好,主要是这孩子给力。”
我一顿:“他在媒体面前的表现不是你教的?”
“要是没那天赋,教也学不会,是他自己做出来的,所以一回来我就奖励他一大盘子水果吃。”
我:“……”
苏陌漪心情显然还不错:“人已经出院了,估计媒体后续会跟进好一段时间,你说,我要给他找一所什么样的学校好?”
“重点初中。”我不假思索:“在媒体面前力所能及给他最好的一切,这不是一个有钱的养母该做的事么。”
“可他学习不好。”苏陌漪若有所思:“之前我以为是他笨,后来才知道是贫血干扰的,经常性在课堂上晕倒,这样学习能好才有鬼,给他报一所太好的学校,到时候成绩跟不上,丢的还不是我的人。”
我:“……”
“所以,出于人文关怀,我准备给他找个轻松点的学校,至于能不能考得上高中,这个无所谓,反正考不上我也会让他读。”
苏陌漪说这番话的时候,我扭头去看苏若维的反应,他正低头拿着iPad和年年在看动画片,本来两个小孩一直有说有笑,但苏陌漪说话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他有些心不在焉了。
他果然在观察我们说话。
我越发觉得这个孩子聪明得不像话,可苏陌漪却好像没那么觉得,那些话仍然无所顾忌的在他面前说出来,我不由得有些担心继续这样下去,这两人不知道会相处成什么样子。
在苏陌漪家里待到九点钟,我和年年告辞离开,走出宋家大宅时,我低声提醒苏陌漪:“我觉得苏若维挺聪明的,你对他好一点。”
这话我最近没少在苏陌漪耳边说,她早就听烦了,对我摆摆手:“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她丝毫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我不由得更加担心了。
出了大门,陆庭修已经在外面等我了,远远的看见他,苏陌漪止住脚步,对我说:“有人来接你,我就不送了,你慢走。”
“好。”
我和年年朝陆庭修走过去,他立刻碾灭手中的烟头,目光有意无意的越过我看向门口的苏陌漪:“来了。”
“嗯,走吧。”
陆庭修又看了一眼苏陌漪,这才打开车门,让我们俩上车。
回家路上,年年仰头问我:“妈妈,我怎么感觉若维哥哥好像有点怕他妈妈。”
“哦?怎么看出来的?”我故意问。
“你看他们送我们出来的时候都不牵手。”
我一愣。
年年扬起我和他交握的手:“真正的母子一起出门的时候不是要牵手的吗?”
陆庭修从前面的驾驶座插了句话进来:“本来就不是真正的母子,牵手才叫别扭。”
我瞪了陆庭修一眼:“你别说话。”
然后跟年年解释:“若维哥哥是苏阿姨领养的,今天刚回家,对家里不熟,跟苏阿姨不亲近也是很正常的。”
年年想了想,问:“就跟我和爸爸刚认识的时候一样吗?”
我一怔,陆庭修则直接哈哈大笑起来:“那可不一样,我跟你刚认识的时候恨不得打你一顿,你也整天护着你妈怕我抢走,这换成苏若维,他可没那么大胆子敢跟苏陌漪横。”
“为什么?”年年不解道:“都不是亲生的不是么?”
陆庭修刚想说话就被我打断了,我怕继续深究这个话题会露馅,连忙说:“刚刚在苏陌漪那儿没吃饱,家里还有没有吃的?回去得再吃点才行。”
话音刚落,陆庭修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然而他没说什么,回答道:“想吃什么让人做就行了,在自己家还这么客气。”
我:“……”
这件事好像就这么过去了,过后的大半个月时间里,苏陌漪恢复空中飞人的工作狂模式,每次给她打电话或者通过微信联系她的时候,她不是在瑞士就是在法国,在国内的时间少之又少。
我不由得有些担心,苏若维虽然在上学,但是每天下课后一个人待在那么大一座宅子里,就算有保镖和佣人陪着,他会不会觉得害怕?
这段时间发生了一件事,让我有些不解。
于曼,那个农家庄园的主人,开始有意无意和我们接近。
刚开始是通过宋延卿三天两头的给我们送纯天然蔬菜,那些人工培植出来的蔬菜确实很鲜甜,一次两次我就当她是客气了,但一个礼拜内送了四次,几乎把我们餐桌上的蔬菜全都包了,这就不得不让我怀疑了。
一个礼拜后,有一天我下班回家,一进门就看到于曼在客厅圈出来专供年年玩积木的地盘上,正和年年脑袋挨着脑袋,凑在一起看积木图纸,似乎是打算和他一起挑战一个高难度的积木图案。
宋延卿则和陆庭修坐在沙发上喝茶,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我一进门于曼就立刻抬起头,笑着跟我打招呼。
我心里诧异,脸上却没表现出来,客客气气的跟她问了声好,佣人上前接过我手里的包和外套,我洗了手,在陆庭修旁边的沙发上坐下,笑道:“宋少,你最近来我家来得很频繁啊。”
宋延卿微微一笑:“嗯,最近比较闲。”
“这么闲,不找点事做么?”
“这不是找不到事情做么。”宋延卿话里听不出意味:“要不沈总赏口饭吃?”
“你就别折我的寿了。”我虚笑着跟他打哈哈:“我那小庙哪能容得下你这尊大佛。”
宋延卿幽幽的叹了口气:“沈总这是在变相的说我能力不足?”
我顿了顿,说:“在珠宝设计这一块,我这个专业的说你这个业余的一句能力不足,不过分吧?”
宋延卿哈哈大笑起来。
于曼洗了手走过来,自然而然的在宋延卿旁边坐下:“说什么呢,聊得这么开心?”
宋延卿耸耸肩:“沈总在挖苦我呢。”
“别听他胡说。”我转移话题:“说起来,于小姐,还没跟你道谢呢,这些日子一直给我们家送东西,麻烦你了。”
“不麻烦,都是农庄里自己种的,吃不完也是浪费,我送了很多给我的朋友。”
这话无疑是在变相的表明立场,说她并不是特意给我们家送东西,只要是她的朋友,都有这份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