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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问,要我问她到底是喜欢男生还是喜欢女生?她非和我拼命不可。”
林逸笑着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又不是心理专家。”
二人一路聊着不一会便回到了周雨洁小区。
林逸将二人送到小区门口,然后开车径直离去。
在看守所待了一个多星期,他还担心公司的情况。不过比这更重要的是重新换一副银针。因为在看守所对付老贲,他的银针已经被邓军扔了,不及时重新买一副,下次如果遇到重症患者可就麻烦了。
林逸对海口各个道路街道比较熟悉,但是说到买银针,最好在中药堂,比较好一些。不过对于哪里有中药堂,他来海口几个月还真的从来没注意过。
林逸沿着市区的街道一路逛过去,只要看到是中药店,便进去看看。不过那些医师拿出来的银针都不入他的法眼,虽然普通医师能用,但是他却不能用,因为要灌注灵气与其中,所以要求银针不但要坚韧,而且柔软,能承受的住自己的灵气。
在他连续找了五家,几乎有些绝望,正准备随意买一副银针先凑合着用用的时候,电话铃声突然响了。
林逸看了心里不由微微一喜,没想到袁心仪这时候会打电话给自己,刚好可以请教她一下。
林逸接通电话,电话那头传来袁心仪冰冷的声音:“喂,你在哪?”
“袁医生,有什么事啊?”林逸笑着问。
“你不是说答应我可以向你拜师学艺的吗,最近对于有些病人的病我感到束手无策,经过西医手术,仍然不能完全治愈,而且还很痛苦,并且花费大量的医疗费。如果你不想在医院工作,就请把你的医术传授给我。”袁心仪的语气虽然不好,但是林逸听得出这已经是她最大的极限,因为她刚才说了一个“请”字。
林逸一笑:“没问题,我正好要找你呢。你有空吗,要不过来一趟吧,我在市区的南大街。”
袁心仪没想到林逸答应的这么爽快,好奇道:“你找我做什么?”
“过来了再说。如果你请不到假我可以跟肖院长打个电话。”林逸说道。
“急事?”
“对。你要是不方便的话我去接你。”
“那行。”
林逸挂了电话,开车直奔第一医院而去。
半小时后,他来到第一医院,刚进医院大厅,便看到了儿科的肖香儿。
肖香儿正巧下班,看到林逸不由微微一笑:“林逸好巧啊!”
“是啊。”
“来第一医院又来看你朋友?”肖香儿半开玩笑道。
林逸微微一笑:“不是,是找袁医生。”
肖香儿听了不由一愣:“你找袁心仪做什么?”
“她说要学中医,而且我想买一副银针,想麻烦她一下,她在哪?”林逸问道。
肖香儿似乎没听到林逸问的最后一句话,而是自言自语道:“那就好那就好。”
“好什么?”林逸听到了肖香儿的话,好奇问道。
“啊?”肖香儿脸色微微一红,随即心虚的笑道:“没什么,你要找袁医生,她现在在值班室,你过去看看。”
“好的,多谢了。”林逸刚准备离开,却又被肖香儿叫住了。
林逸疑惑道:“还有什么事吗?”
“你打算教袁心仪学中医?”肖香儿面色古怪道。
“是啊,怎么了?”
“那,介不介意再多收一个徒弟,我也很想和你学中医呢!”肖香儿微笑道,用微微发嗲的语气说道。
林逸不得不承认,肖香儿是一等一的大美女,皮肤白皙,波浪卷发,眼睛很大,说话时眼睛总是闪着清澈的光芒,让人实在不忍拒绝,白大褂下一双光滑修长美腿没有穿丝袜,却更加诱人,忍不住令人浮想联翩,想要掀开白大褂一摊究竟。
“没问题,不过想跟我学中医可是要收学费的哦!”林逸开玩笑道。
听到肯收自己为徒,肖香儿不由一喜:“只要你肯收我为徒一切都好说。那么,你准备从什么时候开始?明天吗,一天几个小时,下了班到你家还是我家?”
林逸汗颜:“你真有那么迫不及待吗?”
“那当然,我可不能输给袁心仪。”肖香儿坚定的说道。
林逸听了更加不解:“为什么,难道是因为你是肖院长的女儿?”
肖香儿微微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好了,不说了,我回去了。今天晚上我打你电话或者发信息。”肖香儿说完就兴奋的离开了,走起路来一奔一跳,还哼着歌曲,像是天真烂漫的小女孩。
林逸苦笑,直到肖香儿离开,这才往袁心仪的值班室走去。
见到袁心仪的时候,对方正在查看一些病人的病例,坐在办公桌前修眉微蹙,身材挺的笔直,给人一种静态的柔美。如果光是这样看,不听他说话的话,袁心仪绝对算的上一位温柔认真的美女。不过林逸明白,她说起话来,足以冻结任何追求者的心。
值班室的门没有关,林逸敲了敲开着的门。
袁心仪这才反应过来,抬头看到是林逸,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只是看了林逸一眼,便低头继续工作。
林逸也不介意,走进值班室,直接找了张凳子坐下,静静的看着袁心仪工作。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袁心仪忙完手头上的工作,这才起身说道:“好了,我们可以走了。”
“跟院长打过招呼了?”林逸问道。
袁心仪没有回答他,而是拿起自己的包径直往值班室外面走去,走到门口才问道:“你走不走?”
林逸苦笑,起身跟了上去。
“你难道对每个人都这样?”林逸和叶欣然并肩而行,问道。
“不是。”袁心仪回答的很干脆。
“我很想知道谁能够有权利享受你的和颜悦色。”
“我爸和我妈。”袁心仪依旧冷声道。
“得,当我没问。不过既然想学中医,对师傅可不可以稍微带点笑容?”林逸试探性说道。
“可以。”袁心仪说着突然就朝林逸露出一丝微笑。
这笑意很自然,像是初春之际突然融化的凯凯白雪,又像是绽放的百合花,让林逸不由一呆。
“对了,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袁心仪收敛的笑容,不过语气好了许多。
“我想买一副针灸的银针,你清不清楚哪里可以买到质量好一些的?”林逸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这下你问对人了,跟我走吧,我带你去。”
二人一起走出医院,所有看到的医生和护士都不禁小声议论起来。
“有没有看到刚才袁医生在对着林医生笑?”
“看到了,是在笑,而且笑得很灿烂!”
“难道他们两个已经在一起了,他们不是劲敌吗,怎么会在一起?”
“这哪里叫劲敌,这叫鸳鸯。如果和林医生在一起,说不定袁医生脸上会多些微笑呢!”
两个女护士拿着手里的药交头接耳。
“冰山女神要融化了,可惜男主脚不是我,哎!”
“想追袁医生,除了林医生,没有人有这个资格。”这是两名男医生之间的对话。
无论是谁交谈,都离不开一个话题:林逸和袁心仪在一起了,冰山女神融化了。
而且这个话题在医院内部迅速的传开,不到两天时间便已经沸沸扬扬,最后搞得袁心仪极为尴尬,都不想和林逸见面了。
当然,这是后话。
现在二人在一辆车上,由袁心仪的指引下,林逸正开车前往市区一家中药堂。
经袁心仪介绍,那是一家在海口开了几十年的老中药店,里面有位老中医今年七八十岁了,着实有一些高超的医技,不过从没见他收过徒弟,而且总是独善其身,只请了两个普通人帮忙打理药堂。
“为什么不收徒弟?”林逸边开车边好奇问道。
“谁知道,或许跟古怪的那些医生或者会武功的侠士一样吧,宁可让一身本事和他一起带进棺材,也不愿教给别人造福世人,所以这种人最迂腐,愚不可及。要不是一年前跟肖院长一起来过,见识过那名老中医的医术,恐怕我到现在也不知道海口有这么一个古怪的高人。”艾菲解释道。
林逸笑着点点头:“他叫什么?”
“他叫刘国栋,是本地人。而且十分喜欢收藏针灸银针,那次和肖院长来,我也看过了。”
“哦,明白了。”
……
市区边缘一个偏僻的街道上,“妙手中医堂”的牌匾高挂,不过上面的金色烤漆已经斑驳掉落。这家中医堂属于上世纪八十年代的风格,除了大门是最近几年换的玻璃门,一切装修看上去十分陈旧。一副对联贴在大门两边,叫“天增岁月人添寿,春满乾坤服满门。”对联已经有些破了,更给中医堂添上几分古老。
店内生意萧条,少有几个进来买中药或者请老中医看病,也都是一些大叔大妈。至于那些中年人和年轻人,他们宁可多花高出几倍的钱去医院,也不肯将钱花在这样的老中医堂内。
天气很热,屋内没有空调,只有一台大的老旧吊扇,扇叶已经有些发黑了,吊在天花板上“咯吱咯吱”的转动着,虽然已经调到了最大的五节风,风速依然像被麦芽糖的甜性给黏住一般,转动时还在不断晃动,噪音很响,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
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店员正坐在柜台后面单手撑着下巴,没精打采的看着有没有客人进来,进来的话就稍微提起精神勉强招呼一下,不进来更好,还可以顺便打个盹。
看看时间,离下班还有两个小时了,女店员百无聊奈之际便开始为晚饭带孩子老公到哪里去吃有了一番规划。不过就在这时,从门口进来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
女的身材高挑,穿一身浅绿色连衣裙,皮肤雪白,尖下巴大眼睛,典型的气质美女,不过脸上没有丝毫笑容,像是被冰冻住一般的表情却又给人一种冷艳高贵的感觉。而男子身材欣长,面向普通,嘴角还时不时挂着一丝笑意,给人一种十分亲切和蔼的感觉,唯独一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睛,仿佛能透过世间一切事物的外表,洞悉到其内在的本质,这无疑给年轻人增添了一丝神秘的色彩。
看到二人的出言,女店员眼神稍微亮了一下,毕竟是帅哥配美女,虽然自己已经过了年龄,孩子都已经上幼儿园了,但丝毫不影响她拿欣赏的目光看他们。
等二人走了近前,女店员稍微挺直了身,问道:“二位是买药呢,还是看病?”
“不买药也不看病。”袁心仪面无表情道。
女店员见袁心仪的表情心里顿时不乐意了,这女的怎么摆个臭脸给人看,难懂刚和人吵架了?
“那你们来干什么?”女店员反问道,语气稍微转冷一些。
这次不等袁心仪开口,林逸连忙笑着回答:“我们想找一下刘国栋,刘老医生。”
“你们找他干嘛?”女店员看林逸还算顺眼,心中的不乐这才慢慢缓解。
“我想跟他买一副针灸用的银针。”林逸说出这次的目的。
“买银针啊?”女店员看林逸又顺眼了许多,“你是中医实习生吧,没想到年纪轻轻就选择中医,不容易啊!不过刘医生现在不在。他早上来过一趟,吃早饭的时候就回去了,到现在还没来。”
“他什么时候过来?”袁心仪插话道,语气依旧冰冷。
女店员白了她一眼,说:“你问我我问谁,有的时候他下班会过来,有的时候他又不过来。”
林逸望向袁心仪:“那怎么办?”
袁心仪没有回答林逸的话,而是又说道:“麻烦你帮我打个电话给刘医生,就说第一医院的肖国宝有事想麻烦他一下。”
“肖国宝?是不是第一医院的肖院长?”
“对。”林逸点点头。
女店员虽然不是刘国栋的徒弟,但在店里待了这么长时间,对于海口各大医院的情况还是非常了解,于是不免对袁心仪刮目相看起来,也收敛了心中的不悦和对袁心仪的冷淡,认真问道:“你们是第一医院的医生或护士?”
二人也懒得解释,林逸答道:“是的,麻烦你了。”
“那行,我这就打电话。”女店员拿起柜台上的座机,随即便拨通了刘国栋的电话号码。
“小周,这时候给我打电话什么事啊?”电话那头的声音中气十足。
“刘医生,第一医院有两个医生来店里,说是肖国宝院长找您,请您到店里来一趟。”
“肖国宝,他找我做什么?行了,我知道了,跟他们说,我半小时后到。”
叫“小周”的女店员挂了电话,对二人礼貌道:“你们到那边稍微坐一会吧,刘医生半小时后就到。”她说着指了指摆放在西侧的一张圆形玻璃茶几和两张凳子。
“好的,多谢你了。”林逸笑道。
“不客气。”小周这才发现,林逸虽然面相普通,但配合不俗的气质,看上去还是特别有魅力的,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二人坐到茶几旁,小周替每人倒了杯茶,然后重新回柜台值班。
林逸和袁心仪随便稍微聊了两句,因为彼此没什么话题便不再说话了,各自拿出手机玩。
不到半小时,一位身材瘦高、满头白发的老人急冲冲的赶了进来,额头上全是汗水,不过看上去鹤发童颜,精神矍铄,走路虽急,却十分稳健。因为瘦弱显得颧骨很高,自有一番仙风道骨的味道。
看到老人进来,店员大喜:“刘医生,您来啦!”
刘国栋点了点头,不需要问小周,他已经看到坐在茶几旁的二人,于是大步走了上去。
袁心仪和林逸立即站了起来。袁心仪礼貌的打招呼:“刘医生好。”对于这类医术高超的老中医,她还是十分尊敬的。
林逸也跟着打了声招呼,刘国栋对袁心仪笑道:“袁医生,你怎么有空过来,这位是?”他将目光转向了林逸,眼中露出疑惑的神色。
“哦。这位是林逸林医生,他也是一位中医。”袁心仪介绍道。如果按照别的女人介绍,一定会说“他也是一名非常厉害的中医,曾经还治好过XXX重症患者呢!”不过袁心仪却懒得说这样的话,所以刘国栋也没注意,只是稍微打量了一下林逸,说道:“小伙子,这么年轻就选择中医的道路,不简单啊!”
林逸知道肖国宝想表达什么,于是笑笑:“中医虽然萧条,没有选择西医的人多,但是并不代表它的没落。这是华夏五千年的瑰宝,不能让它慢慢的被世人遗忘。”
一听这话,肖国宝不禁对林逸产生了兴趣,笑道:“说的好,如果其他学医的人像你这样想,离中医兴盛就不远了。小林,我这样称呼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林逸淡然笑道。
“嗯,这就好。小林,你是刚进第一医院上班没多久的中医?”因为看到林逸和袁心仪一起过来,而且袁心仪介绍他的时候又介绍为林医生,所以让刘国栋不免往这方面想。
林逸笑了笑:“不是,我现在还没有工作。”
刘国栋眉头一皱,两句话下来让他对这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产生了好感,但听说没有上班就不免纳闷了,问道:“难道是第一医院用人要求太过苛刻,肖国宝那老头不肯用你?”
说这话的时候刘国栋有意无意的看向袁心仪,其实是有点为林逸打抱不平的意思。
袁心仪明白刘国栋的意思,说道:“不是肖院长不肯,他甚至高薪聘请对方,只是林医生自恃清高,不愿意过来。”
“啊?“刘国栋傻眼了,他和肖国宝曾经在同一家医院共事过几十年,对于肖国宝的为人再清楚不过,像那个心高气傲又视金钱如性命,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怎么会高薪聘请林逸这样的毛头小子呢,一定是袁心仪在撒谎。
“袁医生,你知道我和老肖是几十年的同事,你也不用欺骗我这个老头子,小林还年轻,何况学的又是医学中最难的中医,达不到你们的用人条件实属正常,我也不怪你们。”刘国栋淡然说道,仿佛把林逸这位同行俨然当成了自己的徒弟。
袁心仪心中顿时哭笑不得,上一次跟随肖院长一起来的时候,刘国栋表现还算正常,所以当回家的时候肖院长向她提起刘国栋是个脾气十分古怪的人她还有些不信,但看今天这样子,似乎真的有一些古怪的意味。
心里虽然这么想,袁心仪表面不动声色,解释道:“刘医生误会了,我说的是事实。肖院长不但高薪聘请林逸,还亲自请他吃了好几顿饭,不信你可以问问林逸本人。”说话间用不满的眼神看了林逸两眼,似乎怪他未接受肖院长给他的安排。
见袁心仪不像说谎,刘国栋不免大吃一惊,忍不住仔细打量起林逸,然后郑重问道:“小林,真有此事?”
林逸苦笑:“已经过去的事了,是我觉得担当不了在第一医院当专家的重任,所以才没有接受的。”
刘国栋一听更吃惊了:“难道小袁说的是真的,你能让老肖对你刮目相看,还亲自请你吃饭并受到高薪聘请,那么医术一定很了不起吧。”
林逸不好意思的笑笑:“刘医生过奖了。咱们还是谈正事吧。”
“什么正事。”刘国栋一愣。
林逸正想说自己要买一副针灸用的银针,不过话还没出口袁心仪却连忙解释:“是这样的,最近我们医院请了两名中医,不过普通的针灸银针不能满足他们的需求,肖院长知道您这里收藏的都是全国最好的银针,所以想跟您买两副。”
这个马屁拍的不露声色,让刘国栋得意的哈哈大笑:“没想到一向自傲不肯承认我中医比他高的肖国宝竟然会向我买银针,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不过他怎么没亲自来,而且派了你们两个?更何况小林还不是第一医院的医生。”
袁心仪平时对人冷若冰山,但是遇到关键性场合还是十分懂得拿捏分寸的,只是脸上的笑容未免少了点,她不慌不忙的解释:“林逸虽然不是我们第一医院的医生,但是肖院长的好朋友,而且因为最近医院比较忙,肖院长实在抽不出空来拜访您,不过他说了,等过段时间闲下来的时候一定请您吃顿饭。”
刘国栋白眉一挑:“那老东西真这么说?”
“对,一句话不假。”袁心仪面不改色道。
刘国栋又将目光转向林逸,袁心仪连忙暗中朝林逸使眼色。
林逸会意,笑着点头:“肖院长还说了,等到时候他要好好向您请教一些学术方面的问题,最近许多问题困扰着他,西医根本没有解决之道,恐怕唯独您能够为他指点迷津。”
一听这话,刘国栋笑的更得意了:“好好好,如果老肖真的来请教我的话,我就勉为其难教他两招。”
他说着话锋便是一转,目光灼灼的望着林逸:“小林,你真的和老东西是好朋友。”
林逸想到前几次肖国宝和他女儿肖香儿请自己的场景,笑着点头:“正是这样。”
刘国栋听了面色却是陡变,声音有些冷了:“原来是这样。小林,老肖这家伙对中医意见很大,哪天心情不好找你出气可别怪我没警告你。”
林逸一愣,随即笑了:“谢谢刘医生的提醒。”
因为林逸是肖国宝的朋友,这让刘国栋对林逸的热情不免减少许多,而是将注意力一心专注在他们这次的目的上面。
“你们要几副银针?”刘国栋问道。
林逸本想说一副,袁心仪却抢在他的前面说:“两名中医自然是两副。”
刘国栋面色一变:“两副太多了,要么我卖给你们一副银针,再送你们一副普通的。”
“肖院长在委托我们过来的时候还提起,他跟您之间以前有一些矛盾和误会,让我们说话千万和您注意一些,别惹您生气,他还说下次请您吃饭的时候一定会向你承认错误,请您原谅。”袁心仪微微含笑,说道。
刘国栋听了这话不禁一愣,随后目光看向袁心仪,眼中精光四射:“这话是老肖亲口跟你说的?”
“是的。”
“放P!那老东西什么性格我还能不知道?哪怕他撅个屁股,我就知道他要拉什么屎!若说因为想要买两副银针而降低姿态,说两句好话我还能信,要是说他会说出这话,打死我也不信。小袁,你别枉费心机了,我看你也不是一个可靠的人,想要买银针,让肖大宝亲自过来吧!”刘国栋表面上虽然没有动怒,但谁都可以听的出他要撵人的语气。
袁心仪本就不是个喜欢撒谎的人,这次为了买银针,不得不说这些话已经完全脱离自己的行事作风,听到刘国栋说的针对自己的话,心中顿时怒了,不过她克制力很好,没有当场发作,只是面无表情道:“那行,打扰了,再见。”
她说完连看都不看刘国栋一眼,转身直接大步朝门外走去。
林逸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他苦笑着看了刘国栋一眼:“刘医生真不好意思,我们下次再来打搅,再见了。”说罢连忙跟了上去。
刘国栋看着二人的背影不由冷哼一声,他对袁心仪的态度十分不满,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什么玩意,一点不尊重长辈,别说你们,就算老肖亲自站着,我也不会将银针卖给他,哼!”
林逸追上袁心仪,二人并肩走出中医堂,见袁心仪面若冰霜,眼中似乎闪烁着怒意,忍不住问道;“刚才不是聊的好好的吗,怎么说走就走?”
“没听出他要赶人走吗,还说我不是个可靠的人,这种人,即使医术再高,品行不好,照样什么都不是!”袁心仪怒气未消说道,脚步很快。
林逸知道她正在生气,便转移话题道:“你当时为什么要买两副银针?”
“我想跟你学中医,自然要买两副,我们一人一副。”袁心仪没好气的说道。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林逸反而觉得生气中的袁心仪要比平时的对方容易沟通许多。
林逸笑了起来:“那这么说之所以借用肖院长的名字是为了更方便的买到银针?”
“对,刘国栋脾气古怪,而且对于自己的珍藏品都非常在意,不是有特殊关系的人根本买不到。如果我说我们自己想买,他一定会断然拒绝。但没想到刘国栋这么聪明,竟然知道我们在骗他。”和林逸聊了几句,袁心仪的怒气不由渐渐的消去,说话的语气也不像最开始那般冲人了。
林逸点了点头:“真没看出来,平时不苟言笑的你关键时刻竟然说的一套接一套,厉害啊!”
“你这是讽刺吗?”袁心仪白了他一眼,再不理会林逸,继续沿着街头往前走。这里的地方不好停车,能停车的地方都被沾满了,所以林逸只得将车停在了前面。
不过就在这时,几个人急冲冲的往他们这边跑来,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各个神情紧张,满头大汗,还有一个四五十岁的大妈竟然边跑边掉眼泪,喊道:“儿子,你可要撑住,马上就到刘老医生那了啊!”
直到几人和林逸二人擦身而过,他们这才看清,其中有两人抬着一副担架,周围前簇后拥,担架上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面色发黑,浑身颤抖,用被子紧紧包裹着。两名汉子相貌有七分相似,边跑边叫:“小磊,坚持一会,马上就到了!”
另外还有几名十七八岁的少年面色惨白跟在后面一路疾跑,这群人总共有十名之多,看他们跑的方向,正是刘国懂的“妙手中医堂”。
二人的目光同时被这群人所吸引,看样子他们好像是农村的,穿的都是粗布麻衣,有的人甚至光着膀子。
“那小孩好像得了重病!”袁心仪说道。
林逸点了点头,身为中医,他不能见死不救,即使有刘国栋在,不用他帮忙,看看也是好的,于是说道:“走,我们去看看。”
袁心仪一愣:“还要回去?”
“当然,身为医生,不能见死不救,何况你也是医生。”林逸郑重说道。
袁心仪一想也对,不能因为自己一点点小的情绪而让那些无辜的性命身处危险之中,这不符合自己的医生准则。
想到这里,袁心仪内心产生一丝内疚,于是认真点点头。
二人原路折回,等重新来到中医堂的时候,门前已经围了一群人,挡住了进去的入口,林逸立即挤进去,因为人太多,袁心仪挤不进去,急叫道:“等等我!”
林逸想也不想,回身一把拉住袁心仪的手,袁心仪的手温润柔滑,握在掌心里就仿佛抱着一块璞玉,林逸微微愣了一下,便立即拉着他挤开人群,终于到了中医堂的玻璃门前。里面的情景顿时一览无余。
只见刘国栋已经开始为患者治疗起来,那十几位和少年一起过来的人全都站在一边焦急等待,不敢打扰刘国栋治疗。
此时的少年躺在一张躺椅上,店员小周拿着热毛巾为其敷额头,刘国栋蹲下来卷起了少年的一只裤管。
林逸这时看清了,少年的右腿肿胀不堪,膝盖下面一点用一根蓝色的布条勒的紧紧的,导致整个小腿像是充了气的皮球,又红又紫,再仔细看去,小腿外侧,布条下面的一点位置似乎有两个血洞,正在不断留着黑色的血。
“他是中了蛇毒,估计已经深入骨髓,他什么时候被咬伤的?”刘国栋看着睡在躺椅上两眼翻白,不断颤抖的少年,皱着两条花白的眉毛问道。
“两……两小时前。”之前负责抬担架的一个汉子沮丧的答道,“当时我和小磊正在爬山,我让他往有路的地方走,他偏不听,尽找些长满杂草和荆棘的地方,后来被蛇咬伤了,看上去还是一条细小的身上满是深褐色斑纹的蛇,看样子是麻七寸。我和他二哥赶紧为他草草包扎伤口,然后一起抬到山下,等找到车送回家的时候看他已经快不行了。所以我们急忙及时的把他送来了。刘医生,我们知道您医术高明,所以没去医院就直接找的您,您可一定要把他治好啊!”
刘国栋没有点头,而是沉声道:“我尽力吧,不过中毒时间太早,现在说什么未免太早。小周,药水准备好了吗?”
小周从伤者进门开始就一直忙碌到现在,此刻正拿着瓶装的高锰酸钾液,准备为少年清洗伤口。听到刘国栋的问话,她点了点头头,然后便着手为少年清洗伤口。
小周做的很认真,速度也快,洗完之后,刘国栋将早已准备好的一把小手术刀拿出来,当着众人的面开始治疗。当然,刘国栋身为中医,自然不是动手术,而是因为看到小磊的小腿血洞上有毒牙,想隔开皮下组织,将毒牙取出,这样便于治疗。
虽然不是手术专家,但是对于这种伤,刘国栋早已熟能生巧,三下五除二便隔开表皮,用细小的镊子拔出毒牙,动作干净利落,整个完成也只不过用了两分钟时间。
接着他做了一个让林逸都意想不到的事情。刘国栋竟然弯下腰,趴在躺椅边上为小磊吸毒蛇。
没吸一口,他就会吐出一口掺和着唾沫的浓黑毒蛇,让在场的群众和伤者家属看了不免心惊肉跳。这一刻,就连林逸和袁心仪都十分佩服刘国栋的勇气。麻七寸学术名叫蝮蛇,别名花斑蛇、草上飞、图公社,是华夏比较常见的毒蛇,它的头略呈现三角形,体型粗短、全被呈暗褐色,体侧各有深褐色圆形斑纹一行。
其中不少医书上也有记载,蝮蛇又叫鼻蛇。黄黑色像土,有白斑,黄颔尖口的毒最烈。众蛇之中,只有它是卵胎生的,它咬人着足断足,着手断手,片刻全身就起初糜烂。七八月毒盛时,啮树以泄它的毒,树片刻几就死亡;又吐涎沫在草木上,咬人成疮身肿,称为蛇谟疮,最不容易医治。
无疑,用嘴吸出蛇毒是最有效,但因为其剧烈的毒性,因此是也最危险的方法。所以,及时病人身中毒蛇很深,但是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绝大多数医生在治疗过程中也绝对不会以身犯险,用嘴去吸出毒性的。
看到这一幕,袁心仪对他的形象不禁大为改观,为了救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刘国栋竟然以身犯险,这让她肃然起敬,林逸在心底也不禁起了敬佩之意。
刘国栋一口一口将蛇毒吸出,吐在垃圾桶里,整个过程没有丝毫的皱眉,果断,毫不犹豫,围观的群众心底也忍不住紧张起来,希望刘国栋能够将伤者小磊治好。
只是大约过了十分钟后,毒蛇还没清理干净,刘国栋竟然有些不支的感觉,开始有点摇晃。汗珠顺着他的额头不断滑下,刘国栋稍微停下来,坐在一边定了定神。
小周拿着毛巾为他擦汗,并问道:“刘医生,你没事吧?”
刘国栋摆了摆手,脸色却有些灰暗,他刚起身,却踉跄了两步,但终于站稳了,来到小磊身边,继续为他吸毒。
看到这里,林逸和袁心仪都忍不住紧张起来,林逸心中暗叫糟糕,估计刘国栋也被染上蛇毒了。过了一会,刘国栋脸色更加灰暗,他终于站了起来,努力稳住身形,又查探一下小磊的伤势,面色陡变:“蛇毒攻心!进入心房的蛇毒我根本吸不出来,这小子有性命危险!”
这时候小磊早已意识昏迷,呼吸微弱,心跳变慢,像是冬眠的青蛙一般。
众亲属家人全都冲了上去,小磊的妈妈,那位四五十岁的大妈顿时趴在小磊身上嚎啕大哭:“小磊,你不能死啊,你死了叫妈妈怎么办啊!”
孩子的父亲,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在旁默默擦眼泪。
刚才的大汉一下子便跪在了刘国栋面前:“刘医生,求你一定要救活小磊,您要多少钱我们都付,请您一定要治好他啊!”
刘国栋强忍住因为刚才吸入蛇毒而产生的头晕和恶心,郑重其事说道:“想要治疗蛇毒攻心,按照中医的法子,见效慢,回去得喂他中草药,还不一定见效。但西医就不同了,可以及时动手术,见效快,虽然我很不承认西医,但是为了伤者的生命安全着想,我劝你们赶紧送大医院吧,再晚了就来不及了。”
听到这话,孩子的家属们都心急如焚。孩子的小姑吩咐道:“老大,老二,快把小磊抬到医院去!”
两个汉子正要行动,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响亮的声音:“等一下!”
众人一愣,接着便见到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并肩走了出来。
众人均是疑惑不解,刘国栋也是格外诧异:“小林,小袁,你们怎么回来了?”这关键时刻,他也忘记了二人刚才欺骗他的事。
林逸刚才之所以没急于出手,一方面想看看刘国栋的治疗方法,不想抢去他的风头,另一方面觉得这是小伤,实在不值得自己出手。
但听到刘国栋刚才说已经蛇毒攻心,他便知道伤势已经很重了,所以此时才毫不犹豫的站了出来。
众人均拿疑惑的眼神望着林逸,不知道这一男一女冒出来究竟想做什么。
林逸淡然道:“蛇毒只是小伤,我可以治疗。”
听到“小伤”二字,即使已经有轻微中毒的刘国栋也不禁被气乐了,沉吟说:“小林,你可别开玩笑,蛇毒攻心,连正规的大医院治疗起来都很麻烦,而且有一定风险,你快让开,让他们找医院。”虽然对于林逸和肖国宝是朋友这件事心里不爽,但毕竟是自己的同行,而且有一腔为中医而献身的热血,刘国栋不想看到这样的好苗子因为一个伤者而被拖累。
孩子的家属们看着林逸,心里也满是不信,这么年轻的小伙子,看着就不像医生,还说能治疗蛇毒攻心,连德高望重的刘医生都不敢说这样的大话,简直是拿他们开蒜!
众人并不理会林逸,两名汉子已经将小磊抬了起来。
林已就站在他们面前,用平静的语气说道:“请将伤者放下,我是一名中医,不能见死不救,我一定会把他治好的。”
袁心仪当然明白林逸的医术到底有多高超,于是连忙解释:“我是海口第一医院的外科专家袁心仪,这是我的医师证,请相信他,他肯定能治好这孩子。”说着便赶紧拿出自己的医师证。
孩子的大哥虽然问话水平不高,但是证件上的几个大字还是认识的,他回头看了老二一眼,说道:“的确是第一医院的医生。”
孩子的二哥却急道:“大哥,你傻了,你看过这么年轻的中医吗?连刘医生都办不到的事你相信这个小子能办到?快走吧,来不及了!”
“老大,老二,快点,我求你们了!”孩子的妈都快哭晕过去。
“妈,别这样!小磊会好起来的。爸你搀扶着妈,我和阿淼现在就送小磊去医院。小子,你快让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大汉朝林逸急的直瞪眼。
林逸并不担心,让袁心仪先退到一边,然后说道:“按照你们这个情况,估计没送到医院,估计孩子就要面对濒临死亡的危险,我想这种情况你们也是不想看到的,为了孩子的性命安全着想,请抓紧时间,让我来为他治疗。”
“不行!”
“绝对不行!”小磊的二哥阿淼和小姑几乎同一时间开口。
看到两方都很强硬的态度,坐在一旁的刘国栋心里不禁心生疑问,难道这位年纪轻轻的小林真能治好小孩的蛇毒?
“各位先听我说!”正当孩子的大哥要出手打林逸的时候,刘国栋发话了,声音已经不像最初的中气十足,显然因为不小心染上蛇毒,他已经有些体力不支了。
店里面一时间安静下来,只听到孩子的母亲低声抽泣的声音。
“刘医生,你想说什么?”孩子大哥问道。
刘国栋没有回答对方的话,而是将目光转向林逸,认真问道:“小林,我治疗的过程估计你也看到了,即使体内其他的毒素已经吸了出来,但是进入心房的蛇毒你怎么取出来啊,即使用药水中和稀释,也有一定的危险性,你到底有什么把握说一定能治好他?”
见刘国栋问的认真,林逸淡然一笑:“刘医生,不是我想藏着掖着,不过治疗的过程即使跟你说了,你估计也不可能理解,我只能说,用针灸可以治好他。”
“针灸可以治好?你在开玩笑吗?”刘国栋自己也是一名中医高手,当然知道针灸不可能治好蛇毒,难道你想在小孩的心脏上扎一针,这样不是死的更快吗!”
“我没有开玩笑。让我试过就知道了。”林逸仍旧淡然道。
“你何来的那么足的信心?”见林逸坚持自己的想法,就连刘国栋这样的针灸高手也不禁对自己产生了动摇,难道针灸真的可以治疗蛇毒?
林逸没有再回答刘国栋的话,而是对孩子大哥道:“请你把孩子放下,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分钟,如果孩子体内的机质一旦被蛇毒破坏,恐怕就连大罗金仙都治不好他了。”
“大哥,被跟着小子废话,揍他!”阿淼在后面大叫,要不是因为抬着孩子的双腿,他早就冲上去将林逸一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