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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劳皇嫂了!”
对轩辕棠感激一笑,南宫灏凌转身看向南宫灏远,将另外一道圣旨递了过去:“王兄,这是我的遗诏!”
闻言,南宫灏远面色陡地一沉!
见他如此,南宫灏凌不以为然的轻笑了笑:“王兄不必如此,我之所以留下这道遗诏,只是为了备不时之需!万一我回不来,这你可持这道遗诏立佑儿为皇帝,自己身居摄政王之位!”
“南宫灏凌!”
自南宫灏凌登基之后,第一次直呼其名,南宫灏凌紧皱着眉头,对他的话,颇有不赞同之意。
“我会回来的!”
对自己的兄长施施然一笑,南宫灏凌对姬恒吩咐道:“收拾东西,朕今日便离宫!”
“奴才遵旨!”
急忙恭了恭身,姬恒连忙转身,唤了两个宫人,与他一起为南宫灏凌收拾东西。
眸华抬起,迎着南宫灏凌比之昨日,坚定了许多的漆黑瞳眸,轩辕棠心思微转,敛眉说道:“皇上,关于虞妃……母后早前刚与臣妾商量过,她是虞家的女儿,若诞下皇嗣,实在不宜由她亲自抚养!”
闻言,南宫灏凌眉心轻皱!
意味良深的低眉笑了笑,他对轩辕棠说道:“关于虞妃……朕会另有安排,皇嫂日后便知!”
有南宫灏凌这句话,轩辕棠微微颔首道:“既是皇上已然有了安排,那臣妾便不再过问此事了!”
“王兄……”抬步行至屏风前,取了件青色锦衣穿上,南宫灏凌抬眸与南宫灏远四目相对,眸色温润道:“待会儿我去看过佑儿和母后,便会直接离宫前往南岳,日后朝事便辛苦你了!”
闻言,南宫灏远不置可否的轻耸了耸肩:“这些本就是为兄的责任,也是为兄把一切推给了你,你不必与我说这些,只活着带她回来便一切足矣!”
“谢谢!”
虽然知道,亲兄弟之间道谢,会有生疏的感觉,但南宫灏凌心意一动之时,仍然忍不住对南宫灏远道了一声谢谢。
时候不长,姬恒便收拾好了行囊,随南宫灏凌一起先去了偏殿。
待主仆二人一走,寝殿里便只剩下南宫灏远夫妇和王太医三人,久久之后,方才从寝殿门口将视线收回,南宫灏远转头看向王太医:“想不到王太医的演技,竟然如此超绝,连皇上都骗过了!”
南宫灏远的话,是夸奖之意,但听在王太医耳朵里,却让他浑身发冷,白须轻抖了抖:“王爷说什么呢?老夫何时骗过皇上?这欺君之罪是诛九族的重罪,您千万莫要害老夫啊!”
“呃……”
见王太医一副打死都不承认的样子,南宫灏远不禁失笑了笑,伸手拿过王太医拿来的那本药典,他将摊开的那一页朝着王太医眼前轻晃了晃,“你敢说,这是忘情蛊种的成蛊妙法?”
见状,王太医脸色一变。
蓦地伸手,扯过南宫灏远手里的药典,他模棱两可道:“王爷以为,皇上当真不知,我老头子手里的这东西有古怪么?”
闻言,南宫灏远和轩辕棠面色都是一变!
四目相对,他们深看彼此一眼,皆都眸色瞬间沉下。
依王太医话里的意思,南宫灏凌该早知他所说的成蛊之法有假,但即便如此,他却顺了自己心意,放下心中所有的包袱,准备动身前往南岳!
他……只是想要找一个让自己放下一切,前往南岳的借口!
“棠儿!”
静默许久,南宫灏远伸手揽上轩辕棠的肩膀,转头向外,望着南宫灏凌离开的方向,语气晦涩道:“你相信有情人一定会终成眷属么?”
轩辕棠弯唇而笑:“王爷,你我不就是么?”
闻言,南宫灏远轻叹声道:“我希望,皇上和皇后也可以!”
“他们应该可以的!”
出声与南宫灏远回话的,并非轩辕棠,而是手里拿着一本破药典,不停捋着胡须的王太医。
待南宫灏远和轩辕棠转头看向他,他却眸光闪烁的顾盼左右……
到偏殿看过南宫天佑之后,南宫灏凌便前往福宁宫,准备见钟太后一面。
在大殿外驻足,远远望着殿中正与颜妃对弈的安太后,南宫灏凌并未立即上前,只那么一动不动的,静静站着。
不多时,碧秋从大殿里出来。
见南宫灏凌站在殿外,她心头一跳,忙迎上前来福身行礼:“奴婢参见皇上!”
“嘘——”
将食指比在唇间,南宫灏凌蹙眉看着碧秋:“姑姑这是要去哪儿?”
“太后娘娘想喝奴婢煮的参汤,奴婢正要去御膳房……呃……”转头向里面望了一眼,碧秋恭谨一笑道:“方才太后娘娘还念叨着,有阵子没见着皇上了,皇上可要进去么?”
闻碧秋所言,南宫灏凌面色淡然道:“朕今日过来,自然是想要见母后的,不过朕只想见母后一人……”轻勾了勾唇,南宫灏凌意有所指的看了眼殿内的颜如雪。
虽然,当初虞秀致并未将她供出来,但他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是以,自那之后,他便再不曾去过墨菊阁!
想当然而,他日颜妃一定会被人收拾。
不过今日,在这里,他更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即将离京前往南岳之事。
微蹙着眉,意会南宫灏凌话里的意思,碧秋了然颔首:“皇上的意思,奴婢明白,还请皇上稍等,奴婢去去就回!”语落,碧秋对南宫灏凌再次福身,便折步回返大殿。
大殿里,眼看着安太后刚刚走了一步妙棋,颜妃黛眉轻蹙,笑吟吟的摇了摇头,轻叹出声道:“太后的棋艺,总是如此高超,臣妾认输了!”
闻言,钟太后轻挑柳眉。
轻轻叹息一声,脸上却不见一丝喜悦,她轻声说道:“这哪里是哀家棋艺高超,根本是你这丫头故意让着哀家!”
“哪有?!”
抬眸一笑,百媚丛生,颜妃拾了棋子,正准备再与钟太后对弈一局,却见碧秋自殿外去而复返。
抬眼看了眼碧秋,钟太后眉头轻皱了下:“你不是去熬参汤了么?怎么这会儿又回来了?”
在钟太后身前福了福身,碧秋苦笑着说道:“奴婢本意是要到御膳房亲自为太后熬汤的,但方才到了外面才想起,今日一早煮茶时烫伤了手……”
闻言,钟太后黛眉一皱。
今早她并没有喝茶,哪里来的煮茶烫伤了手?!
深看碧秋一眼,见碧秋的目光,时不时的瞥向颜如雪,她不禁轻笑着叹道:“唉,枉哀家贵为太后之尊,竟连喝碗参汤都难如登天啊!”
闻言,颜如雪微微一笑,那微笑若春风让人感受到了一种如和煦阳光般的灿烂。
轻抿着红唇,自座位上起身,她对安太后福了福身道:“若是太后不弃,臣妾去与太后熬了端来便是!”
见颜如雪毛遂自荐,太后脸上不禁荡起一抹慈爱的笑容。
“颜妃娘娘!”
目光轻闪了闪,碧秋低眉敛目道:“熬制参汤这等子小事,都是奴才们该做的,怎好让娘娘……”
“碧秋姑姑此言差矣!能为太后煮粥,也算本宫对太后的一片孝心!”不等碧秋把话说完,颜如雪便轻笑着对钟太后轻福了福身:“臣妾这就去与太后煮粥了!”
“好孩子!”
满意的点着头,安太后轻抬了抬手。
目送颜妃离开大殿,钟太后眸光闪动,转头看向碧秋。
见主子看着自己,碧秋轻笑了笑,朝着殿门福了福身:“奴婢参见皇上!”
闻言,钟太后心下一颤,旋扬起下颔,转身看向已然自殿外而来的南宫灏凌。
“儿臣参见母后!”
唇角边,勾着淡淡的笑,南宫灏凌对钟太后恭身揖手,
“皇帝免礼吧!”
抬手扶着南宫灏凌起身,钟太后回眸又看了碧秋一眼,轻声问道:“今日一早我听闻是你王兄上的早朝,凤棠丫头只道你龙体有恙,哀家本打算待会儿子过去瞧瞧你,不成想你现下就过来了……眼下身子可好些了?”
“儿子身子无碍,母后不必记挂!”
脸上的笑,仍旧淡淡的,南宫灏凌扶着钟太后重新落座。
抬眼看了南宫灏凌一眼,接过碧秋奉上的茶水,钟太后嗔怪叹道:“方才颜妃说去夜溪宫被你拒之门外,方才是你让碧秋故意支走颜妃的吧?”
闻言,南宫灏凌但笑不语。
在方才颜如雪所坐的位子上落座,他抬眸看着钟太后:“母后,儿子打算到出宫一趟,却把月儿接回来!”
听南宫灏凌提起袁修月,钟太后脸色微变了变。
无奈喟叹一声,她将手里的茶盏搁在桌上,语气轻幽道:“她是佑儿的生母,又是她平息了安氏动乱,你再接她回来,也未尝不可,不过可怜这孩子,红颜薄命啊!”
袁修月中了忘情蛊毒一事,她是知情的。
南宫灏凌回宫之后,对于袁修月的消息,封锁的极为严密。
是以,她只当袁修月如今正在离国的哪个地方休养,却并不知道,她此刻身在南岳。
听了安太后的话,南宫灏凌弯唇苦笑了下。
抬眼看着自己的母后,他眸色微微深沉,蕴着几许复杂难辨的情绪:“母后,你一直都想见安太后,却又一直被儿子所阻止,可有生儿子的气么?”
深凝着南宫灏凌,钟太后和蔼笑着,轻轻摇头:“你是一国之君,如此行事,定然有你的考量,不过皇帝,哀家和安太后之间的孽缘,纠纠缠缠一辈子,你实在该让哀家见她一面……”
闻言,南宫灏凌眸色微深。
轻叹一声,钟太后紧拧着眉心问道:“关于钟太后,你打算如何处置?”
“母后放心吧,此事儿子早已有了决断!若你一定要见,就等儿子回来与你安排吧!”轻笑了笑,不曾再在安太后的话题上打转,南宫灏凌放下茶盏,改而握住钟太后的手,低眉敛目道:“母后,儿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