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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说,三个男人一台戏!
此刻,在袁修月身处的寝帐里,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个男人都到齐了!
看着睡榻上被人一个收到劈昏过去的袁修月,独孤辰和南宫萧然的神情,瞬间便都是一沉!
抬步上前,深凝着睡榻上的袁修月,独孤辰心下蓦地抽痛了下,声音微泛冷意,不无讽刺道:“人都说无毒不丈夫,没想到你对自己的女人下手也这么狠!”
“本皇只是不希望看到她痛!”
声音淡然,却蕴含无以言喻的痛惜之意,坐在榻前的男子,仔细的与袁修月盖好被子。此刻的他,神情微暗,置于腿上微微抖动着:“我一直都知道,这忘情蛊毒,若是发作起来,会心痛难忍,但却真真是第一次见她这么痛着!”
若是,袁修月此刻醒来,一定会洞悉,这人到底是谁。
但是此刻,她昏迷不醒,却让营帐中几个清醒之人,莫不心痛难耐!
这忘情蛊毒,到底有多残忍?!
南宫萧然知道,因为他见过袁修月毒发之时,独孤辰也知道,因为此毒出自南岳,但唯他知道,却从未见过此毒发作之时的情形。
是以,在方才,看到袁修月伏在自己怀中落泪喊痛,不停的说想他时,他的心便也跟着碎了!
而他,就是袁修月最想念,却又不能见的南宫灏凌!
轻颤着手臂,缓缓抚上她苍白如纸的容颜,他低垂着眸华,声音清冷压抑:“王兄,今夜,还是你回阜都吧!”
闻言,南宫萧然上前一步,凝着此刻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南宫灏凌,他眉宇紧紧皱起:“皇上,你留在这里太危险!”
“危险么?”
薄唇涩涩一勾,南宫灏凌深凝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淡淡说道:“我只是想留在她的身边!”
他想,以南宫萧然的身份留在这里,留在袁修月的身边。
这样的话,她不知他是谁。
也许,就不会心痛了!
“皇上!”
俊眉紧皱着,南宫萧然满面凝重之色:“如今大军将至,再过不了多久阜都之事便会了解,你万不该轻易涉险……”
“王兄!”
淡淡抬眸,南宫灏凌不为所动的看向南宫萧然:“这是皇命!”
“皇上!”
看着南宫灏凌一脸的坚定之色,南宫萧然眉宇紧皱。
见两人僵滞不下,独孤辰眸光微闪了闪。
声音微低,他声中磁性不减:“本王虽不知你们两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今时既是离帝不想走,宁王你便只管将自己的生活习性告知于他,让他留在此地便是!”
闻言,南宫萧然冷睇了眼独孤辰。
迎着他稍显不悦的眸子,独孤辰淡淡一笑,那笑容堪堪颠倒众生:“你放心,本王还等着让他撤走楚国大军呢,他不走,本王也不走,即便你这里是刀山火海,本王也会陪他闯上一闯!”
听他此言,南宫萧然和南宫灏凌同是冷冷一哼!
他留在这里,许是为了让南宫灏凌撤走楚国大军不假,不过更多的,只怕和南宫灏凌的想法一样,想要留在袁修月身边!
见两人如此同声同气,独孤辰不禁有些悻悻的摸了摸鼻子。
看了看南宫萧然,又回眸瞥着南宫灏凌,他道出一个让两人谁都无法拒绝的理由:“以本王的身份,留在这里的话,安太后和袁成海都不会起疑,最重要的一点,便是本王的血……如果出岫心痛之时,那可是救命的良药!”
闻言,南宫萧然微眯了星眸!
南宫灏凌则是阴恻恻的说道:“独孤辰,你不必一再提醒我,月儿身上的毒,是出自你南岳!”
眉心轻褶,独孤辰讪讪一笑,转身坐到一边的椅子上,直接缄默不语!
反正,现在求人的是他。
他是对也错,错也错,横竖不对!
眼神冰冷的扫了眼独孤辰,南宫灏凌掏出怀里的易容膏,直接丢给南宫萧然:“事情就这么定了,你此刻便易容成朕的样子,赶回阜都吧!”
稳稳的接住易容膏,南宫萧然苦笑着问道:“皇上就不怕,我此一去,便真的篡夺了你的江山?”
“想要你就拿去!”
没好气的回了南宫萧然一声,却惹得睡榻上袁修月紧蹙着眉头,嘤咛出声!
听到她的呻吟声,南宫萧然上前两步,独孤辰眉头一皱,南宫灏凌则眸色微深。
“月儿,睡吧,不会有人吵醒你……”不曾抬眸去看身侧两人的反应,南宫灏凌垂首轻抚她拧起的眉头,在她耳边轻轻呢喃着,只待须臾之后,那里再次舒展开来。
站在南宫灏凌身后,南宫萧然深凝了眼睡榻上的袁修月,不由在心底暗暗一叹!
将手里的易容膏收好,他淡淡出声道:“既是皇上执意如此,眼下我便先回阜都,不过皇上……待大军抵达,阜都一切准备就绪,我便会重回这里,依原计划行事!”
终是抬眸看向南宫萧然,南宫灏凌轻勾薄唇:“就依你说的办!”
闻言,南宫萧然无奈,只得暂时以南宫灏凌的身份前往阜都。
待南宫萧然离开之后,独孤辰仍旧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一直都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冷冷抬眸,斜睇了老神在在坐在椅子上的独孤辰,南宫灏凌转头对杜生吩咐道:“岳王不远万里,来此与朕洽谈联盟之事,是为尊贵之客,与他准备营帐!”
“喏!”
恭身应声,杜生对独孤辰垂首引臂:“岳王殿下,请随奴才移步!”
俊眉微拢,抬眸看了眼身前的杜生,独孤辰转头对南宫灏凌道:“离帝,你就不能容我在此多留片刻么?万一待会儿她醒了,心又痛了怎么办?”
闻言,不等南宫灏凌出声,杜生已然出声说道:“岳王殿下还请放心,早前您差人送来的血瓶之中,尚有不少王爷的鲜血……”
“多嘴!”
对杜生冷喝一声,独孤辰抬眸看向南宫灏凌,却见南宫灏凌眸色阴鹜的微眯了双眼。
“罢!罢!罢!”
重重一叹,视线自袁修月脸上一扫而过,独孤辰自座椅上起身:“反正本王这两日赶路赶的也快累死了,走吧!”
“岳王殿下请!”
转身行至帐前,杜生伸手掀了帐帘。
只是瞬间,寝帐内,便已然恢复寂静。
眸色微垂,深凝着袁修月的睡颜,南宫灏凌唇角轻勾了勾,笑的无奈而又苦涩:“月儿,你可知道,你有多想我,我便有多想你……只是,你的胆子不是很大么?却又为何一遇到事情,就想要逃避?”
在他语落之时,袁修月仍然双眼紧闭,再不会如以往一般,淡笑着跟他斗嘴。
轻轻一叹,和衣躺在袁修月身旁,南宫灏凌小心翼翼的将她拥入怀中。
怀中,袁修月的身子,明显比以前削瘦许多。
手臂揽上她纤细的腰肢,南宫灏凌眉心皱起,眸色微微黯然。
“月儿……”
垂眸敛目,轻吻袁修月的唇,他的唇瓣,扬起一抹略带苦涩的笑弧。
记忆深处,忽然闪现几年前,他们大婚之夜的情景。
想到那时她淡然的模样,他唇角勾起的弧度,不禁更深了些。
那时候的袁修月,聪明,慧黠,淡然,凡事只求自保,却生活无忧无虑。
他永远都记得,在他处置韩妃之时,她所说的那句话——红颜未老恩先断,此生莫寄君王情!
有时候,他便一直在想。
如果,袁修月她不曾对他动心。
或许现在的她,还会是以前那个,斗岳王,救圣驾的桀骜女子!
但是,这世上,已然发生事情,便不会再有如果!
离开寝帐后,南宫萧然便走暗道,自安氏行营后方离营。
时近四更。
四野寒风瑟瑟,一片黑黝,只头顶上的弯月,将南宫萧然脚下的小路,照的勉强可以明辨。
脚下,步子一直未停。
南宫萧然疾步上前,在山野中飞奔。
眼看着,天就要亮了。
南宫灏凌和独孤辰的马,便拴在不远处。
而他,一定要赶在天亮之前赶回阜都!
“皇上!”
只忽然之间,一道焦急的女声伴随着夜风自后方响起,南宫萧然脚步微顿,微眯着眸子转身向后。
不远处,马蹄声声。
待马匹奔至近前,马背上的女子,才气喘吁吁的翻身下马。
看清来人,南宫萧然眉头紧皱着,星眸微眯:“你怎么追来的?”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花依依!
方才,他离开行营时,明明很小心,何以她却仍是追了上来?
“因为我是花依依啊!”
轻笑着扬起下颔,花依依凝眉看着眼前的南宫萧然:“皇上以为,今日在营外,设计甩开了我,我便找不到你么?”
闻言,南宫萧然眸色微闪。
见他如此,花依依镇定说道:“这人活在世,无非便是权财罢了,不巧的是,我手里的钱财多了些,俗话说的好,有钱能使鬼推磨,如今我能找到皇上,皇上不必太过惊讶!”
“是啊!”
眸子渐变阴鹜,南宫萧然唇角淡淡一勾:“你能找到朕,朕不会太惊讶,但是如今你既是能够找到朕,便说明你知道了一些自己不该知道的事情,那么……”
蓦地抬手,扼住花依依的纤弱白皙的颈项,南宫萧然眸色微冷:“你便只能有一个下场了!”
呼吸忽然被夺,花依依不禁心中大骇!
几乎于瞬间胀红了脸,她低蔑着眸,眸色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个从来温润如玉的男子。
原来,他也有狠辣的一面么?!
渐渐的,因大脑缺氧,她的思维渐渐变得混沌,不管她如何努力大睁着眼,却再看不清眼前这个男人的俊美容颜。
微抬眸,瞥着花依依瞪大的瞳眸,却不曾在她的眸底看到一丝恐惧,南宫萧然微皱了皱眉,握着她颈项的大手,倏地一下松开了……
砰地一声!
花依依整个人摔落在地,肘弯处忍不住传来阵阵钝痛,她手捂脖颈,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久违的新鲜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