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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紧紧握在手中,似是能感觉到他手掌上厚实粗糙的硬茧,凝着他脸上淡淡的笑容,袁修月发现,自己竟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他不是一直对她厌恶至极吗?
这……不对啊!
恰逢此时,姬恒在厅外进来。
极快的抽回自己的手,袁修月有些尴尬的拿起筷子夹了口菜!
见状,南宫灏凌莞尔一笑,抬眸看着姬恒:“何事?”
在桌案前恭了恭身,姬恒垂首道:“启禀皇上,贤王命奴才传话,道是楚皇已然楚岳边境增兵,今日我方务必要酌定大将军人选,请皇上移驾御书房!”
闻言,南宫灏凌眸色微深!
淡淡的叹了口气,他站起身来,对袁修月轻道:“好生用膳,朕很快就回来!”
“呃……”
神情愕然的看着她,袁修月怔怔点头。
对袁修月温和一笑,南宫灏凌抬步向外走去。
姬恒见状,连忙跟上。
“姬恒留下!”淡淡的看了姬恒一眼,南宫灏凌头也不回的前往御书房!
在厅门前顿下脚步,姬恒微转过身,含笑看向袁修月。
看着姬恒对自己笑,袁修月娥眉微蹙:“姬总管还是别笑了,你的笑……让本宫心里毛毛的。”
闻她此言,姬恒神情一滞,忙伸手掩嘴!
见状,袁修月不禁扑哧一声,自儿个笑出了声!
见她心情不错,姬恒缓步上前,在桌前站定:“安阳之事,奴才在此……谢皇后娘娘!”
“姬总管说的是哪件事?”
握着筷子的手微顿了顿,袁修月抬眸看向姬恒。
姬恒恭身笑道:“娘娘心里跟明镜儿似得,又岂会不知奴才所指,是与楚皇报信一事!”
“原来是这件事啊!”
略一沉思,袁修月又看了看姬恒,方道:“此事即便姬总管不提,本宫应该也会与楚皇报信,你和本宫都是为了皇上安危着想,谈不上谢与不谢!”
脸上,依旧在笑着,姬恒点了点头,并未告诉袁修月,此事他已然在皇上面前坦白!
他想,有些事情,袁修月应该从皇上口中得知。
那样,才好!
独自一人,将满桌饭菜,吃的犹如残云卷过,袁修月终于满意的打了个嗝!
见她放下筷子,姬恒忙斟了杯茶,“娘娘请用茶!”
“嗯!”
轻应着,接过姬恒手里的茶,袁修月对他笑了笑,“有劳姬总管到冷宫一趟,将汀兰与本宫带来!”
微微颔首,姬恒笑道:“娘娘稍等,奴才这就去!”
夜溪宫距离冷宫不算近,若徒步来回,大约需要一刻钟的工夫。
姬恒走后,内殿里,除了当值的宫人,便只有袁修月一人!
看着身边对自己毕恭毕敬的宫人,她无趣的拧了拧眉,起身行至床前,将紧闭的窗户缓缓推开!
微凉的春风,迎面而来。
她不觉深吸口气,双眸微眯着,缓缓张开双臂。
就在她的手臂,缓缓高过头顶之际,却不期太后的声音自她身后响起:“皇后身子不适,怎可在风口站着?”
闻言,袁修月身子一颤,瞬间将手臂放下。
深深屏息,她微转过身,对太后福身施礼:“臣妾参见太后!”
由碧秋扶着上前,钟太后含笑将袁修月扶起,满脸的蔼色:“外面宴席一散,哀家便想着过来看看你,你这孩子,如今身子不好,怎能站在床前吹风?”
对太后温婉一笑,袁修月垂眸浅道:“臣妾一个人觉得有些闷,便想着打开窗子透透气,未曾想的那般周全!”
眉心微蹙,钟太后四下望了望:“皇上呢?”
袁修月道:“方才听闻贤王有要事,将皇上请去了御书房!”
淡淡一笑,钟太后拉着袁修月的手,缓缓行至一边的贵妃榻前与她一同坐下。
紧拉着袁修月的手,钟太后语重心长的道:“过去两年,哀家一直以为你过的很好,却不成想,竟有那么多的不如意,不过此次出行回来,哀家见皇上对你关怀备至,想来你们的关系也改善了不少吧!”
知道钟太后的意思,袁修月低头答道:“如太后所见,臣妾跟皇上的关系,如今确实改善不少!”
“是吗?”
轻抚袁修月的手臂,凝着袁修月的眸,钟太后眸华浅漾,让人觉得深不可测:“如今算起,你已入宫两年,过去的事哀家不再过问,但有一点,皇上登基至今,仍旧没有哪个妃嫔诞下皇嗣,哀家希望,皇上的第一个皇嗣,是由皇后所出!”
听了太后的话,袁修月脸色微微一红,虚应着点了点头:“太后的意思,臣妾明白!”
闻言,太后眸色微深!
抚摸着袁修月手臂的略一犹豫,他终是淡淡的叹了口气:“哀家知你刚刚回宫,不该提这些,但皇嗣一事,事关社稷……皇后,你是个明白事理的孩子,当明白哀家心底的苦衷吧?”
袁修月笑道:“太后一心为皇上着想,臣妾明白!”
一连从袁修月口中得了两个明白,钟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站起身来:“好了,你好好歇着,哀家先回福宁宫了!”
“臣妾恭迎太后!”
站起身来,袁修月对钟太后恭敬福身。
须臾,待钟太后一行离去,袁修月才直起身来!
轻轻一叹,她低眉抚上自己的手臂。
她知道,方才钟太后其实是有意要看她手臂上的那颗宫砂的,但也许是顾及到她的颜面,她最终也没有将她的衣袖挽起!
轻颤着手,将衣袖挽起,看着自己洁白如玉的手臂上,那抹鲜艳刺目的红色,袁修月凝眉许久,终是对身边的宫人吩咐道:“去外面瞧瞧,贤王妃可还在?”
宫人闻言,忙低声应声,遂去了前殿。
片刻之后,轩辕棠眉眼含笑的进了内殿。
甫一入殿,她便低眉敛目的对袁修月恭身福礼:“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对福身行礼的轩辕棠凉凉一笑,袁修月嗔怪道:“你何时在我跟前儿成了奉礼之人?”
“我一直都是奉礼之人,只不过娘娘从不与我计较这些,我也就懒得行礼了。”微微抬眸,隐不去眸华中精光闪烁,轩辕棠静静凝视着身前袁修月,唇角漾起一抹浅笑:“数日不见,我怎么觉得娘娘清瘦了许多?”
对轩辕棠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袁修月拉着她往里走了几步,探手伸进她的襟口,仔细摸索起来。
被一个女人抹着胸口,轩辕棠这还是第一次!
身形忍不住僵了僵,她轻蹙娥眉,俏脸微愠:“娘娘在找什么?”
“怎么没有?”
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袁修月咕哝一声,抬眸看向轩辕棠:“你往日闲来无事,总喜欢带到宫里来玩儿的那些东西呢?”
听她这么说,轩辕棠瞬间了然。
黛眉轻挑,她斜睨着袁修月:“娘娘在找易容膏?”
“嗯!”
轻轻点头,袁修月对她道:“我以前明明见你带着的。”
“娘娘也说是以前了!”
淡淡瞥了她一眼,轩辕棠用两个手指将她的手拿开:“你现在这样子,让我家王爷看到,保准又要吃一缸酸醋!”
闻言,袁修月不由一乐:“我是女人唉!”
“女人怎么了?”
闲闲的白了她一眼,轩辕棠眉心一拧,轻声问道:“娘娘要易容膏作甚?”
静静的凝视着轩辕棠,袁修月淡淡一笑,伸手将衣袖捋起,将臂弯上的守宫砂裸于轩辕棠面前:“方才太后来过,差点没直接让我捋开袖子亲眼查看!你整日跟在太后身边,她老人家的性子,你比我了解,我若不想办法将它遮掩了去,她保不定会如何行事呢!”
“你怎么还……”
看着袁修月洁白臂弯上的守宫砂,轩辕棠微滞了滞,随即哀嚎出声:“既是怕太后发现,你用什么易容膏啊,直接去找皇上不就成了!”
不久前,在南宫灏凌牵着袁修月的手步下辇车之时,她还以为,他们经过此次出行,早已圆房了。
可眼下看来,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我不管!”
伸手扶住轩辕棠的肩膀,袁修月沉声说道:“反正我把你当成我最好的姐妹,你这次无论如何也得帮我!”
“好!我帮你!”
颔首点头间,轩辕棠看着袁修月一眼,不由心下暗暗思忖!
眼下若要帮她,只有两个办法,要么她给她易容膏,要么她推她和南宫灏凌一把,让他们把事情办了!
心中思绪转了又转,想来想去,她都觉得,前一种治标不治本,而后一种则是一劳永逸啊!
念及此,她暗暗点头,抬眸对袁修月道:“过去这些天,我家王爷一直代皇上处理朝政,如今算来,我都有两个月没回王府了,易容膏我留在王府了,这几日里若能回去,我一定给你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