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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老,以后每年的今日,我都会隔空敬您一杯酒。”
朝着那道背影深深的鞠躬,我的眼眶也有了几分发热。
这个村子的人是幸运的,他们总是被一个个勇敢的人保护着。
最初是道士和魏红渠,如今……是吕为民。
“吕老,一路走好。”
呢喃一声,我转身上了电动车,直奔村子。
这次,我选择了来到前面魏红渠的家。
站在门口,仔细的打量着。
可不管我怎么聚目凝眸,都看不出任何的异常。
侧耳倾听,只听到屋里有微微的呼噜声,魏建军的母亲正在睡觉。
耸鼻细嗅,也闻不到任何不妥的气息或是味道。
怎么会这样?
不得已,只能攀上了墙头,而后登上了房顶。
慢慢的走过一圈之后,仍旧没发现值得注意的地方。
到底怎么回事儿?
难道吕为民撒谎了?
还是说,他半疯半傻多年,记错了?
不,不是这样。
我记得清清楚楚,在吕为民讲述那些往事的时候,面相当中不存在任何的作假之色。
如此一来,就只剩下了一种可能。
当年的那位道长实力高深莫测,布下的法阵远远超出了我现在的认知。
不得已,我只能手掐驭灵诀,询问白月亮。
旱魃?
得知这个村子曾经打过骨桩之后,白月亮极为的意外,而后说起了镇器和魏红渠埋尸房顶的事情。
镇器锁地,人尸封天。
这是道家一种极为罕见的法阵,叫做古井囚魔阵,算不得正统,但却威力十足。
这个阵法,是龙虎山下的第一任古井观主所创立,曾经囚困过一只山妖上百年。
据说,那只山妖极其的强大,以山岭做手足,以参天古树做毛发,吃人吞兽数不胜数。甚至不少奇人异士也都被它打了牙祭,最终撞上了尚未做观传道的古井观主。
他以八卦盘锁地,口吐三斤阳血封天,以自己做阵眼枯坐山巅百余年。
最终,磨死那只山妖,从而开了古井观。
当然,这都是数百年前的传说,具体是不是已经无从考证。
或许只有亲自去古井观求证,才能辨别出真假。
但不能否认的是,古井囚魔阵的的确确的存在着,而且也确实是古井观的道法。
只不过这个法阵很鸡肋,初入道门者施展不出,道法大成者又看不上。
无他,皆因此阵中的一个字——囚!
换言之,此阵的用处在于囚困,而不是诛杀。
所以不管囚困的是什么,都只能做到将其隔绝于世,断了其继续壮大的路。而后靠法阵的流转,一点点削弱困在里面的东西,直到气息绝灭。
更要命的是,通常布下此阵的人,都会成为阵眼。
就像古井观第一任观主那样,一坐就是百年。
某种程度而言,这跟坐牢没有什么区别。
当然,自身也可以不成为阵眼,只是那样阵法的威力就会削弱太多。
所以,古井囚魔阵,被道家之人称为最二逼、最操蛋的法阵。
了解完这些,我也是深有同感。
古井观第一任观主是有多无聊,创了这么个阵法。
简直就是闲的蛋疼。
话虽如此,却也不得不承认这法阵还是有用的,至少困住了旱魃的残余之气。
至少,也保了这个村子几十年的太平。
“不见,这个古井囚魔阵,不仅是因为古井观第一任观主所创而得名,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封天锁地,法阵囊括的空间便释义为井,要破解这个法阵,必须找到阵眼。就像人站在水井边上,想要从中取水,必须借用水桶。”
白月亮这样说,我对这古井囚魔阵也就有了更深的认识。
这个法阵的核心是阴阳相济,那么阵眼就是两者的承接点,只有找到阵眼,才能窥见其中的玄妙。
就像之前,我身在四阴之木的树林中,都没有感受到丝毫的旱魃之气。
而当平安符被我取出后,那些竖纹才有了浅显的变化。
所以,找不到阵眼,那就看不透井顶之尸。
“月亮,阵眼会是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那位道长的某个信物,也可能是与封井之尸紧密相关的东西。具体是什么,很难说清楚,只能你一点点的去摸索了。”
“好吧。”
“不见,还有件事通知你一声,徐志强的妻子找到了,但她腹中的胎儿情况不大好。”
“是不是胎心几乎不存在?”
“是,我用尽了一切办法,可以护她腹中胎儿二十四小时,所以你要抓紧了。”
“我明白。”
“还有,因为要看护她,所以我无法过去帮你,你千万要小心。”
“放心吧。”
如果换做之前,白月亮这样说我可能会心虚,但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我不会了。
成长的路上,终归还是要靠自己。
况且,再次我还带着百宝袋,这里面的东西,应该足以应付了。
按照白月亮所说,魏红渠家的一草一木都可以是阵眼,想要找出来难如登天。
与其如此,倒不如暂时搁置。
跟着魏建军来此的煞灵能够借刀杀人,我为什么就不能来个将计就计呢?
不出所料,在它驱使魏建军媳妇取走镇物,激活了树林中的旱魃的残余之气后,今晚必定会有所行动。
换言之,它比我还想找到阵眼。
因为只有破开古井囚魔阵的封天之尸,才能真正的把旱魃之气引过来。
到时,它在趁乱带走胎儿的化人之气。
既然它有这样的打算,那我何不顺水推舟,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心中有了主意,我来到了魏建军的家里,两人已经把我叮嘱的东西全部买了回来。
“不见,我媳妇儿找到了没有?”
“找到了。”
“真的?”
“真的。”
“它情况怎么样?”
“放心吧,没事儿,只要我们处理好了这里的事情,一切就会结束了。”
“好好好,那就开始吧,需要我们做什么?”
“对,不见,尽管吩咐。”
“你们只需要做一件事,洗澡,能洗多干净洗多干净。洗完之后,还要换上新衣。”
这座院子的煞气太重,早已经浸润了他们的衣衫,甚至已经沁入了皮肤,必须细细清理。否则被浸润的久了,到时候帮不上忙不说,还会给我惹出麻烦。
“洗完呢?”
“洗完了,把这两张符纸烧掉,纸灰入水喝干净。”
“好。”
现在的农村已经发展的很不错,所以两人也无需去澡堂子,家里就能洗。
打发了两人之后,我拿起了地上的东西。
白纸、桃木、草木灰、七色颜料、铃铛、红线、银针。
这些东西,各有用处。
白纸和七色颜料,我要用来制作“铠甲”,复制两位门神的穿着打扮。
而后再将桃木制作成鞭锏兵器,入夜让两人暂时充当下门神。
指望他们将煞灵拦在门外自然不可能,主要是起个预警的作用。
草木灰洒在地上,可以窥见无影之灵的行踪。
银针定在房屋门框的正中,穿针引线将魏建军的媳妇绑在床上。
而后,我给她加持了几道咒印。
铃铛有两个目的,一个是示警,另一个是驱灵,需悬挂在魏建军媳妇居住的卧室内。
忙忙碌碌好半天,总算是将一切准备妥当了。
而此时,天也擦黑了。
“你们把它穿上,然后拿着桃木去门口。”
两人照办,大门关闭,站到了后面的两侧。
呼……
确认没有任何的遗漏后,我长出口气站到了院子的中央。
半个小时后,天完全黑了下来。
山风的呜咽戛然而止时,我竖起儿了耳朵。
啪嗒、啪嗒……
不久,门外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