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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白姑狡猾异常,居然懂得用障眼法来惑人。
如果不是白月亮及时出现,怕是早已经逃之夭夭了。
懂得金蝉脱壳,既说明尸虫已经到了化灵的地步,也说明事情较之我想象中的更为棘手。
外面是白月亮,里面是一名身着古装的女子,互相对峙着,谁都不肯让步。
“跑啊,怎么不跑了?”
最终,还是白月亮先开了口,这次不再是不屑,而是挑衅。
“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只要你能走出这道门,就算我输。”
我看到不到这女人的表情,却可以听到她说的话。
“我不跟你打,让开。”
让开?
白月亮冷笑道:“你当这是之前的大深坑呢,你想怎么样便怎么样?而且就算是大深坑,如果不是有人盗洞摸器,凭你自己能出来吗?小小尸灵,也敢在姑奶奶面前造次,我看你是活腻了。”
“……”
女人没有说话,就那么静静的站着。
“识相的话,就给我滚回去。”
“我困在墓中千余年,如今好不容易化灵而出,你为什么非要逼我?”
“就你,也配我逼迫?”
面对煞灵的时候,白月亮是真的丁点儿都不客气,话落之际便抬起了手。
“问你最后一遍,滚不滚?”
“滚就滚。”
白姑显然是惧怕白月亮的,不甘心的撂下一句话,转身走了回来。
而这时,我也看清楚了她的长相。
尽管情绪激动下,她的五官有些扭曲,却难掩勾人的美色。
尤其是那股掺杂着委屈的柔弱感,更是会让人不自觉的生出怜悯之意。
与此同时,我还在她的天庭上看到了丝丝贵气,这说明白姑生前是出于大户人家的。
虽不及帝王,却也是非公即侯。
只不过她的保寿官中藏有断纹,初步推断岁不过三七,可以算作是早夭。
归其原因,大概是因为奸门生岔、身不由己的缘故。
很有可能是不肯听从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刚烈殉情而死!
唉……
看明白了这些,我忍不住叹了口气。
果然人也好,灵也罢,终归都有各不相通的悲苦。
“把它还给我。”
白姑所指,正是我从半空中抓下的尸虫。
正常来说,这玩意儿是没有实体的,毕竟是从娘胎中带出来的,附着命魂所生。
但如果开智成灵以后,那便会演化出实体,而且会异常的圆润。
三尸之名不同,因此颜色也是截然不同。
就拿眼前的白姑来说,通体纯白如雪,看不到任何的杂色。
尤其是两扇薄如蝉翼的肉翅,更是到了近乎于透明的地步。
其形之美、之特殊,对于喜欢虫物的人而言,绝对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而且,绝对是千金买不到的。
不说这绝佳的品相,仅仅是“不死”这一点,那就是几乎绝见的。
我是相灵师,见惯了灵物尚且觉得罕见至极,更别说要钱不要命的曹百万了。
“不见,快把它还给我。”
“你确定要?”
“要啊,为什么不要?”
曹百万双目放光:“之前有邪灵藏体,所以我不敢要,如今这邪灵都被你们给逼出来了,我还怕什么?”
“曹爷,您还真是不知死啊?”
我算是看透了,在他的眼里,没什么比钱更重要。
“不见,这,这话从何说起啊?”
“成,那我就提醒你一句。”
到了现在,我也打定主意了,既然曹百万爱钱,那我就跟他谈钱。
现在每一句叮嘱和提醒,稍后都得算在赎当的交易中。
“曹爷,你觉得这是两个单独存在的个体,只不过都藏身在你的捻葫里对吧?”
“对。”
曹百万不假思索的点头:“刚才咱们可都看见了,它们是一前一后飞出来的,可不就是两个个体吗?”
“曹爷,你知道什么叫金蝉脱壳吗?”
“当,当然知道。”
点头后,曹百万的脸色骤变:“不见,你的意思是说,眼前这个女人,跟小白其实是一体的?”
“完全正确,不然她怎么会跟我索要呢?”
额……
曹百万顿时迟疑起来:“行,如果是这样,我可以不要,可以寄养在你这里,但这个葫芦我总能带走吧?”
“怕是……也不能。”
“为什么?”
“那就要问她了。”
话落,我将手指向了白姑。
“还给我。”
她死死的盯着我,满面的怒色。
许是碍于白月亮,一直没敢出手。
“回答三个问题,我就把它还给你。”
“好。”
第一问:为何会开智化灵,并凝现出肉躯?
白姑说:不知其因,她是被姐姐青姑唤醒的。至于凝现肉躯,最初是无意识行为,后来才变得有意求之。
具体而言,因为墓地规格豪华,所以经常有盗墓的进入其中。
出于护家之心也好,活人与死人对立也罢。
凡是盗墓贼,十之有九都会死在她们三姐妹的手中。
青姑藏于人脑,自然是感知最强的,这或许便是她产生意识最早的原因。
第二问:曹百万一行人下坑之后,为何没有死于其中?
白姑说:青姑叮嘱在前,既然她们已经开智化灵,那就必须将逆天的这条路走到头。
只有自身足够强大,才不会死于天雷地火抑或是某些正道之人手中。
所以墓中所做的一切,皆为蓄积实力、寻找合适的机会逃出生天,所以曹百万他们才能活着出来。
第三问:为何执念走出墓室,天下灵物数不胜数,大多蜗居于野,远遁尘世,为何不效仿它们?
白姑说:山海所藏之灵,本就是自然孕育,藏于山野是安乐祥和。
而她们则不同,于人身体之中开智,自然想的是再入尘世。
若是永世遁地游山,那与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有什么区别?
听完这些,我悬着的心也回落了几分。
只要她们姐妹三人不是被恶人所养就行,仅凭执念思恋尘世,事情便算不上棘手。
“给你。”
该问的都问了,我就把尸虫还给了白姑。
与此同时,又将捻葫拿了起来。
这下,白姑又不干了。
“那是我的家,也必须还给我。”
你的家?
听完,曹百万直接傻眼了。
“曹爷,这回明白了吧?”
“明白是明白了,可……看这样一来我的损失也太大了吧?”
损失?
他真把我说笑了:“曹爷,要我说你就偷着乐去吧,得亏您把长命锁和文昌塔出了手,留下了这个捻葫,否则这条命能不能保住还是两说?在这三尸当中,白姑的性情算是最为温顺的了,要是换成那两位?”
“不见,别说了,别说了。”
提到了长命锁和文昌塔,曹百万顿时蔫儿了。
尤其是看到身侧唐浩怒意再起时,一个劲儿的摆着手。
“不见,听人劝,吃饱饭,这东西我不要了。”
“真不要了?”
“不要了。”
曹百万点头:“现在咱们就结算,那烟袋锅子在你爷爷手里养了二十年,我出多少钱才算合适?”
“一百五十万。”
烟袋锅子养二十年,算作一百万,另外五十万,算是向曹百万收的“劝命”钱。
他要是再不听,那就等着厄运缠身吧。
大深坑里面的东西,岂是轻易能碰的?
“你不见,这是张五百万的支票,你拿走一百五十万,剩下的算是给唐家的退款。”
“钱推了,那长命锁和文昌塔?”
“你看着处置吧。”
显然,我刚才那番话起到了效果,否则曹百万不会下这样的决心。
“不见,你说的没错,我这个人,压根儿就不适合当倒家。以后啊,还是老老实实的做跑道儿吧。”
“曹爷,那就恭喜了。”
“成了,今儿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等你们处理完那两件东西以后通知一声,到时我好好摆上一桌。”
曹百万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我也就没什么再好纠结的了。
“月亮,把东西给曹爷。”
“您受累。”
接过烟袋锅子,曹百万再三叮嘱我记得通知后续,这才走出了店铺。
来时一身沉重,去时已经是满身的轻松。
我的内心里,此刻也全是满足。
较之收拾煞灵而言,度化一人更加具有成就感。
“不见,曹骗子的事儿解决完了,是不是该帮帮我们唐家了?”
唐浩,打断了我的陶醉。
“当然。”
点头,我晃了晃手里的支票。
“你家的事儿比较棘手,收你三百五十万不多吧?”
啊?
这下,唐浩傻眼了。
见此,我向前一步拍了拍他的肩膀。
“曹爷走了,你是不是也该说实话了?否则别说三百五十万,就算给三千五百万,我也不会管你们唐家的事。”
“为,为什么?”
叮嘱唐浩的双眼,我拿起捻葫把玩着:“既然你非要我说,那我就说。”
“因为,你才是幕后的始作俑者。”
“不见,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唐浩的脸本来就白,这下更白了。
见此,我直接抓起了他的胳膊,直接把袖子撸了起来。
“这上面的残留之物,就是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