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协管员牛奔和夏雨将余小曼的尸体，装入尸体袋中拉上拉链，两人一起抬到外面的车上。华天成看到耿爽情绪十分低落，就对她问道：“这口恶气，你就这样忍了吗？”
耿爽看着华天成低声反问道：“我不忍了，还能怎么样？难道让我打他们一顿？他们三个比我的资历深。”
“耿爽，我真服你了。要不是我们关系好，我真不想管你这破事。你现在是金牛镇派出所的所长，而不再是以前的副所长，你要把你的角色摆正。你是一把手，你说一句话那就命令，是必要要执行的。你不在派出所立威，以后你的工作很难开展下去。我帮你一次两次可以，三次四次也行，但我帮不了你一辈子。你要发挥你自己的优势，你要动脑子制服他们三个，这才是你的本事。要是你只会发脾气流眼泪，就会让我低看了你。
这个派出所的所长位置，有多少人在争取，你不知道吗？既然你如今有幸当上了这个所长，你就要好好干，保金牛镇一方太平。要是你连三个手下都整不住，你还怎么当好这个所长？谁能看得起你？你除了动手打人外，你就不能动脑子好好想想其它办法？想当官，就要斗智斗勇，让他们服你敬你。难道你就只会依靠你老爸的背景，还有我的帮助，你才能当好这个所长吗？不是我夸丁香，她被身体强壮的瘸子压在身下，她首先想到的不是哭泣，而是想办法给瘸子致命一击。瘸子最后没有得逞，唐彪也没有得逞，被丁香捅瞎了一只眼睛。在危急情况下什么都可以当武器，丁香才得以保全自己。就这一点，丁香赢得了我对她的敬意。
你现在当了所长，被下面的人玩得团团转，却不知道出手反击，这还是那个性格暴躁的耿爽吗？你的聪明才智呢？你老爸能当上纪委书记，如今又调到外县当县委副书记，我就不相信你没有遗传，你老爸的一点当官智慧。只要你敢走出第一步，后边的路子就会越走越宽。谁让你不舒服，你就让他难过。”
耿爽看两个协管员坐在一辆皮卡车里等候命令，李军坐在警车里等她。而华天成坐在白色的越野牛头车里，正生气地看着她。耿爽被华天成一顿训斥脸上发烧，胸脯一起一伏地咬着嘴唇，眼泪汪汪地说道：“我以前没有干过正职，再说他们三个都比我年龄大，跟我的爸妈年龄快差不多了，我怎么忍心对他们三个下手？”
听了这话，华天成气笑了：“耿爽，官场无父子。要是你心软，这个不愿意得罪，那个也不愿意得罪，到最后谁也看不起你。因为你干的就是得罪人的工作，你要拿出雷厉风行的工作作风来，你的气势去了哪里？把眼泪擦掉，哭什么哭？你丢不丢人？当官的人，就要有一股子气势，说话干净利索，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不能含含糊糊。下达命令之前要想好，如果想好了，必须要有个结果。如果你今天放过他们三个，第一次交锋你就以失败告终。你心里不委屈吗？官场本来就是一个看不见硝烟的战场，你不坚强，谁替你坚强？
我心疼你，看你流眼泪，不忍心才来帮你。你总不能每天遇到难事，就给我打电话吧？破案我可以帮你，难道当所长怎么干也要我教你吗？一个人如果连官都不会当，那真是让人无语了。咱们退一步讲，你老爸假若就是个老百姓，你要是当了这个所长，你也一样要当得理直气壮。别人看不起你不服你，你就做个样子让他们看看。
去年七月份，你抓到我的时候，可不是现在这样的气势。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现在当了所长反而跟个小绵羊一样？”听了这话，耿爽的眼泪吧嗒吧嗒地掉在了华天成的这门上，然后哭着说道：“我以前是脾气暴，可是我的脾气都让你给压下去了。我做的不对，你就狠狠地训斥我，我哪里还敢发脾气？我是你女朋友的时候，我很有自信，可是你现在不要我了，我还有什么自信？没有爱情的支撑，我没有信心当好这个所长。”
华天成叹了一口气说：“也许我以前对你说话的口气是严厉了一些，但我是恨铁不成钢。我心里有你耿爽，我才训斥你，要是你跟我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你请我说你，我都懒得张口。当官，要会用自己手里有限的权力，谁不听你的话，你就卡他。有本事你让他们去到上面去告，你在收拾不服从你管理的下属时，你先要抓到他的把柄，然后狠狠地整治他，让他怕你服你。
上面能把你放在这个位置上，必然会有他的道理。指导员王树江我也略知一二，他如果有很强的能力，也不会当这么多年的指导员，还是个指导员。这个人肯定有他的弱点。你要治他，就要了解这个人，然后分析他的弱点在哪里。大公牛很厉害吧，但人只要在它的鼻孔上扎个环，然后用绳子牵着，人到那里大公牛跟到那里。这就是人掌握了牛的弱点，要不人能降伏住力气很大的牛？是人必然有他的弱点，男人和女人都一样。”
此言一出，耿爽破涕为笑，赶紧问道：“你的弱点是什么？我到现在也没有找到你的弱点，所以才失去了你。”
“不告诉你，你自己不动脑子，你永远记住吧。我的弱点，我已经在你的面前提过好多次了，你却没有放在心上。你这大咧咧的性格，真让我发愁。帮你我来气，不忙你，看到三个大男人欺负你一个，我又不忍心不忙你。你做过我的女朋友，又替我当过子弹。这就注定了我和你斩不断理还乱。”说完这话，华天成点燃一根烟想了想，又对耿爽说道：“我先替你出第一口恶气，你给我记住，官场不相信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