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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万物,无所不知。”
“人生祸福,无一不晓。”
“好骗子,口气倒是不小啊!”
在这时候,李忆安的摊子前面,走来了四个年轻人,正是程处默等长安四害。
周围那些等着让李忆安算命的百姓,看到他们来了,全部往一边走去。
长安四害的名声,在长安市坊中,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也无人不敬而远之。
程处默大步走上前,不屑地说道:“你就是那个姓李的算命先生?”
“四位小郎君,有什么事吗?”
李忆安倒也不怕他们,什么长安四害,他们父亲在自己面前,都得客客气气的。
“你不是无所不知的吗?我们来找你有什么事,你还算不出来?”
程处默用力一掌拍在桌子上,差点就被拍得散架了。
“他要是真的有本事能算出来,就不会问我们了。”
尉迟宝琳挽起衣袖,一个要动手的样子,道:“敢在我们面前行骗,我看你是活腻了,把这个破摊子砸了,给点颜色他看看。”
见状,附近围观的百姓无奈地摇了摇头,先生这是得罪了惹不起的人,然而谁也不敢上去帮忙,长安四害,背后都是国公,谁敢阻止他们?
李德謇和长孙冲二人一听,直接就要动手打砸,这些事情,他们以前可没少做,要不然也不配叫长安四害。
“慢着!”
李忆安摆手道:“我当然能算出来,你们找我所为何事。”
“什么事?”
“不是很明显吗?你们这是来找我麻烦的。”
“你还敢糊弄我们?”
别看李德謇平时斯斯文文,他生气起来,比起程处默还要粗鲁,一拳往李忆安砸去。
虽说李靖要他学文,不打算从军,但将门无犬子,他的拳脚功夫差不了多少,可是拳头刚接近李忆安身边,就被李忆安抓住了。
“还敢还手,兄弟们,一起上!”
长孙冲见了大喊一声,程处默和尉迟宝琳早就跃跃欲试,管不了那么多。
李忆安无奈松开李德謇,把他往程处默他们一推,连忙道:“在今天之前,我和你们素不相识,你们突然来找我如此折腾,的确是为了找麻烦,而且这个麻烦的根源,还来自于这位小郎君,对吧?”
说着他就指了指长孙冲。
他们同时停下手来,都看向长孙冲,昨天喝醉了,说好的是为了长孙冲去教训一下李忆安。
竟然还真的让他算出来。
这算命的,好像还有点真本事,不像是糊弄人。
“胡说八道,我和你没有任何恩怨,为什么要找你麻烦?”
长孙冲当然不能承认:“我们这是来揭穿你这个骗子!”
尉迟宝琳大马金刀地坐在李忆安面前,冷哼一声道:“看起来,你好像不服我们,既然这样敢不敢帮我们算一件事?”
其他三人,同样坐在身旁,四个人双眼紧紧地盯着李忆安,仿佛在施加压力。
“我们给你一件事,你要是算得准,这里有一百钱,就当是给你的酬劳。”
“如果算得不准,我不仅要砸了你这个摊子,以后让我们在长安见你一次,就打你一次。”
尉迟宝琳很嚣张的一掌拍在桌子上,再将钱币放下,问道:“敢不敢。”
“你要是不敢,我现在就把你的破摊子给砸了!”
程咬金扬起拳头,比起尉迟宝琳更嚣张。
“既然你们想玩一玩,我乐意奉陪。”
李忆安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不知道,你有什么想让我算的?”
要算点什么?
他们四人凑在一快,小声地商量了片刻,李德謇突然指了指旁边一个路人的袋子。
“你给我过来!”
程处默指着那人。
那个路人无故躺枪,被吓得浑身颤抖,只能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刚要说什么,便已被程处默抢了袋子,放在李忆安面前。
“你能不能算出来,里面的是什么?”
尉迟宝琳说道:“我可告诉你,不能碰,不能闻,只能看。”
长孙冲笑眯眯道:“你不是很厉害的吗?算啊!算不出来,你就等着挨揍。”
“这有何难!”
李忆安不紧不慢地开口道:“现在是午时,属火,火克金而生土,阴阳互济。”
他摸出三枚钱币,继续推算片刻,道:“算出来的卦象,是四阳爻,两阴爻,卦辞是豚鱼吉,利涉大川,利贞。意思是说,用豚和鱼作为祭品,放在袋子里面的,应该是豚肉或者鱼,但袋子是干的,里面盛放的应该是腌制好的咸鱼。”
豚,在古代是小猪的意思。
没有经过绝育的猪,的确有一种怪味,但小猪崽没有。
“装神弄鬼!”
长孙冲显然是不相信,他打开那袋子一看,然后整个人都愣住在那里。
“里面的是什么?让我看看。”
程处默凑过头去,只是简单地看了一眼,惊声道:“怎么真的是咸鱼!”
卧槽!
李德謇和尉迟宝琳同时惊得跳起来,他们把袋子直接翻过来,里面有且只有一条咸鱼。
他们本想为难李忆安,哪知道,这样也能算出来!
他是神仙吗?
长安四害微微地张了张嘴,就算神仙也没有那么厉害吧。
“先生,厉害啊!”
围观的百姓看到这一幕,无不惊叹起来,议论纷纷。
“不可能的!”
程处默感觉自己的声望遭到严重的打击,指着那个袋子的主人,问道:“你们是不是认识的?”
那人快要哭了,道:“我们所有人都认识先生,但我刚刚到来,先生还没看过我的袋子。”
“还敢不承认,给我打,直到他承认为止。”
尉迟宝琳大喝道。
还真的是长安四害,完全是横行霸道。
“既然你们不相信的话,我再给你们算一卦,一会后,你们会挨一顿打。”李忆安又说道。
“开什么玩笑!”
程处默极度嚣张地说道:“我叫程处默,家父程咬金,你也不打听打听,在长安谁敢打我?”
长孙冲同样笑道:“我们长孙家是皇亲,有人敢打我,除非他活得不耐烦了。”
这也是他们横行霸道底气之所在,不是国公就是皇亲,谁敢得罪他们。
程处默继续说道:“被我们揭穿,还敢招摇撞骗,我看你也是欠打,把他捉起来,也一起打了!”
说罢,他就要掀了李忆安的桌子。
“等一等,处默我觉得有点不对劲,你看那是谁来了?”
李德謇指了指长街的一端,紧张地拉住了程处默的手,让他停下来。
程处默回头看去,但见一群他们程家的侍卫,在管家的带领之下大步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