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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馨儿从未表现的这般泼皮,本来今日她的所作所为便令老两口心中窝火,此时更想将她打一顿。
村长夫妇对视一眼,到底还是将怒意强忍了下去,这事儿终究是他们两口子理亏,而且花馨儿就这么回村的话,村中确实会传出许多流言蜚语,到时候他们老两口面上也过不去。
村长愤愤道:“花蝉衣这个贱人!这辈子也别想回村子里了!”
“哎呦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还是想法子给女儿找个做工的地方,只要还在京里,日后出人头地也不是没机会。”
在京里想给花馨儿找个做工的地方不是什么难事儿,只是村长一家心比天高,普通的招工之处他们家还看不上。
毕竟那种地方,接触的都是些下三滥的货色,如何能识得大人物?
村长在花家村是个官儿,觉得自家女儿来了京里,也注定和平民百姓不同,他日是要飞黄腾达,给他钓个金龟婿回去的。
三人找了整整一上午,好在总算被他们找到了合适的。
将军府厨房正在招打下手的丫鬟,这种丫鬟说白了,可有可无,招谁都差不错,只要身家清白,干活儿麻利就够了。
关键在于,谁家出的银子多,毕竟想进顾府的女子趋之若鹜,哪怕只是去后厨做个打下手的。
花馨儿连忙拉着父母前去报了名,只是村长家塞的银子相对比其他报名人家的,就不那么可观了。
负责记名册的鄙夷的看了一眼花馨儿道:“最后选谁是我们府内的老嬷定的,你们姑且等着。”
老嬷作为顾承厌的乳母,府中事宜皆有权过问,虽然她平日不怎么插手闲事,但是府中招人这种事儿,还是要仔细留意一下,哪怕只是个厨房打下手的,难保不会对食物动什么手脚。
下人将名册递给在书房核对府中账目的老嬷时,老嬷随手翻了翻,其实这些下人私下里会收银子,将哪个记录的好一些,哪个差一些,老嬷心中都有数,只是这种小事没必要计较太多,只要招进来的底子清白就够了。
老嬷随意的在那本册子上翻了翻,直到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动作才顿了下来……
几家一同前来报名的等在外面,这时,原本负责招人的下人黑着脸走了出来:“花馨儿,进来吧!”
花馨儿一愣,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似的,直到那人不耐烦的又重复了一遍,花馨儿才如梦初醒一般,带着几分不可置信的跟着下人进了将军府。
原本她没抱有太大希望的,毕竟就算花馨儿平日里再怎么自命不凡,也清楚将军府不是一般的地方,自家这次出的银子最少,按理说不应该……
不过花馨儿懒得细想为什么,还沉醉在自己就这么轻易的进了将军府的喜悦中难以自拔。
原本她还想着怎么巴结张晴之,日后随她做个陪嫁丫鬟,原来靠她自己也能进来!原本被医学堂赶出来的火气也消散了大半。
花蝉衣那个贱人!真以为将她赶出学堂就行了?她如今进了将军府做下人,花蝉衣那贱人怕是一辈子也没机会!
花蝉衣从路郎中口中得知了花馨儿被退学的消息后,淡淡一笑道:“多谢师傅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原本就算你不说,花馨儿那种学徒我也会想办法赶出学堂去,想不到你自己解决了,还解决的这么痛快。”路郎中想起今日情形,老不正经的笑道:“你若是瞧见花馨儿今日那模样就好了,为师在一旁忍着才未笑出来。”
花蝉衣原本在认真的研究配药,闻言没忍住笑道:“师傅,您为人师表的,注意一下可好?”
路郎中干咳了声,收了笑道:“言归正传,花馨儿当时栽赃陷害你的话已经澄清了,想必很快便会在学堂内传开,若是赵太医那几个弟子此次治不好东宫小殿下,为师会替你争取到这次机会。”
“嗯,师傅,小殿下有什么症状么?”
路郎中递给了花蝉衣一张纸,花蝉衣看了半晌,眉心蹙的死死的。
她原本以为自己同白术学到的毒术已经够多了,若是这小殿下真是中了毒,这种毒她还真不知道是什么……
路郎中重重叹了口气道:“太子殿下原本求陛下开放藏书阁里面那些记载毒术的禁书,不过陛下没同意。”
花蝉衣一愣:“病的可是陛下的小皇孙,这都不行么?”
路郎中往门外看了看,确定外面没人后,才难得露出了一抹讽刺的神色道:“咱们陛下惜命,多疑,年纪越大越如此,我也是从熟人口中得知,不知是谁暗示陛下,东宫小殿下这次生病其实是东宫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目的就是藏书阁内的那些禁书。”
花蝉衣一时无语,半晌,才道:“若是赵太医的弟子不行的话,我尽量试试看吧。”
她也不好说大话自己一定能治好,今晚回去问问白术看,也不知他能不能教自己。
白术这人,平日里教什么都是由他自己说了算的,花蝉衣有的学就好,也从未主动问过太多。
路郎中只是叹了口气道:“生死有命,太子也不是不讲道理之人,治不好也不必勉强。”
晚间,花蝉衣回到家中时,特意做了一桌可口的饭菜。
自从和白术混熟了后,花蝉衣许久不曾如此认真的做过饭了,她每日忙的时间抽不出来,通常能下面条;连菜和汤都省了。
白术抱怨了好几次未果,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来的时候偶尔会带只烧鸡过来。
白术来后,看着满桌的美味佳肴不禁愣了下:“花蝉衣,你没事儿吧?”
“感谢你这么长时间以来不辞辛苦的教我,你还想吃什么,我都可以……”
“别!有话就直说,你少给我来这套!”说着,顺手夹起了一块回锅肉。
花蝉衣道:“有个问题,想请教你一下。”
“嗯?”
花蝉衣将手中的那张记载小殿下病症的纸递给了白术:“你看看这是不是中毒了?”
白术见状,大概清楚花蝉衣想做什么了,不禁眸色微沉。
“你是要治东宫小殿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