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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齐齐哈尔百姓开始走亲访友。
初来齐齐哈尔的传教士们在春节这天,一起相聚在教堂,聚在耶稣神像下祈祷。
外国自然是没有春节这个节日的,故而春节的热闹喧嚣让他们十分不适,来到齐齐哈尔之后,这种不适就尤为明显。
当胤祚派人给传教士们送来饺子的时候,所有这些不适都消除了。
就连甘道夫也是一边祈求着主的原谅,一边赞叹中国食物的美味。
在炸鱼和炸薯条发明之前,胤祚很难以想象英国人究竟都在吃什么……
齐齐哈尔教堂选址在城外的一处山坡上,山坡下是大片的农田,之所以选在这里,主要是因为城内实在没有空地,而且地价实在太贵了。
胤祚给他们教堂的预算是一万两银子,为了能建成一座大理石制的哥特式教堂,他们不得不在教堂选址一事上进行了让步。
和大清的木质建筑比,石制建筑建造周期要长很多,但既然传教士们不在意,胤祚也没意见。
在齐齐哈尔的传教,与在大清其余各处都没区别,清人宁可给庙里的偶像撒旦捐献无数香火钱,也不愿意回归他们救主的怀抱。
虽然信徒发展不多,但所有传教士的生活,却比在北京城时好的多了。
胤祚实现了他的承诺,所有传教士都领到了月银,每月三两,如果有特长还能再加许多银子。
比如甘道夫就在为胤祚绘制齐齐哈尔的精确地图,他因此每月还有二十两的月供。
而擅长其余学问的也都能找到自己适合的工作,获得的报酬,能让他们过上在欧洲难以企及的生活。
也有不少传教士认为纵情享乐,违背了他们来大清的目的,并一心传教,这样的人最终都被胤祚履行诺言送回了老家,从齐齐哈尔一路到广州,再从广州乘泰西人的船回到泰西,一路的费用由齐齐哈尔全部负担。
因此,传教士中不和谐的声音逐渐变少,享受在大清通过他们知识获得的一切,变得愈加心安理得。
吃完饺子后,一些传教士决定去城内传教,当然,这所谓的传教只不过是去街上逛逛的借口而已……
百姓们忙着拜年串门,对外国人的传教自然毫无兴趣,最多就是过来拱拱手,热情的说句“过年好”。
这时传教士们也学着清人的手势,稀里糊涂的回应,常引的人们哈哈大笑。
齐齐哈尔天气严寒,冬天一般都休耕。
农闲时节,再遇到年节期间,往日繁忙的齐齐哈尔终于闲了下来。
但并非所有商号都歇业了,一些平日里被百事行挤兑的半死不活的商号,此刻挺立了出来,顽强的在昔年期间开业,自然短短几天便赚的盆满钵满。
胤祚看到此情此景却摇头叹息,此时他们一家人正在齐齐哈尔城里溜达,周围是好几层的侍卫。
“爹爹觉得这些商贩不好吗?”弘历牵着他的手问道。
胤祚摇摇头道:“不能用好不好概括,我举个例子,你师傅为了让你学好诗书,隔三差五不让你睡觉,你觉得好不好呢?”
弘历有些心虚的道:“师傅这么安排自然有道理……”
胤祚被噎住了,后面准备的话全咽下去了,眉头也微不可查的皱了皱。
这是弘历第二次说这种不属于他这年龄的话,想来和宫里的教育逃不开干系。
胤祚柔声问道:“弘历,平日里你都是怎么上学的?”
弘历道:“就是在府里啊。”
“那上多久呢?一年休息几天?”
“每天从寅时初刻到酉时末刻,一年休息五天,分别是元旦、中秋……”
胤祚心道,果然和宫里是一样的,典型的封建填鸭式教育,这个教育制度下,出了康熙、雍正这样的明君不假,但三阿哥这样的用心险恶之辈也不少,还有不少皇子被训的如机器木偶般,况且世界正在巨变,西方科学发展日新月异,就连北方的俄国都在逐渐欧化,原来的教育方式显然已经落后于时代了。
胤祚是经历过皇家教育的惨痛的,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在经历一次。
“等年假结束了,阿玛给你请几天假,带你去火器厂玩玩好不好?”胤祚蹲下身子道。
弘历有些不敢置信:“真的?”
胤祚笑着摸摸弘历的脑袋,道:“自然是真的,阿玛在火器厂建了所学堂,到时候也让你去待几天,比皇家师傅上课轻松多了,还有不少跟你同龄的小朋友。”
弘历眼睛眯成月牙,伸出一只手道:“那我们拉钩。”
胤祚也伸出手:“好,拉钩。”
两人拉了勾,弘历高兴的跑到阿依慕身边炫耀道:“额娘,阿玛答应带我去玩喽!”
就在这时,城外跑进一个清军,背上背着四百里加急的令旗,沿着景阳大街,直往齐齐哈尔都统府冲去。
那清军边跑便道:“四百里加急边报,速速闪开!”
胤祚让侍卫拦下那人,大声道:“我就是六阿哥胤祚,什么事情。”
那清军翻身下马,跪在胤祚身前,胤祚将自的私印拿出,那清军才将边报送上。
“王爷,李朝巨变,领议政闵黯勾结张希载图谋造反,已被李焞镇压正法,张希载挟王妃逃至平壤。”
胤祚眉头紧皱,打开那卷文书,上面文字显然是仓促间写就的,落款为延边区参政。
就在同时,百事行的一名伙计也骑着一匹快马从景阳街上飞驰飞过,看见胤祚,立刻下马跑来,被侍卫挡住。
胤祚沉声道:“放他过来。”
那百事行的伙计到胤祚身边跪下道:“草民参见王爷,百事行大掌柜拖草民带来一个消息。”
胤祚道:“讲!”
那伙计担忧的看了看左右。
胤祚道:“无妨!”
“禀王爷,几天前,李朝发生一件大事,李朝右议政金誉实兴兵反叛,传言已将朝鲜国王李焞杀害,朝鲜王妃携世子逃往北方避乱。”
阿依慕疑惑道:“怎么你们俩说的不一样啊?”
伙计和信使分别对视一眼,眼神都颇为复杂。
胤祚道想了想道:“若是我所料不差,这两个消息一个是张玉贞放出来的,一个是李焞放出来的,无论哪个都会有些水分。”
胤祚对地上跪着的两人命令道:“你们两个回去,把我的话告诉你们主子,让他们各自再查探清楚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