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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阿依慕虽然对算学有所研究,也颇为聪颖,但是抽象思维不足,脑子里想着想也就乱了,加上她此时心态已经失衡,更是算不出。
“这怎么可能?”阿依慕苦思冥想半天之后,气鼓鼓的说道。
“呵呵……很简单先盛5斗水,倒进6斗的里面,再盛5斗,倒满6斗的,这时5斗的里面有4斗,倒掉6斗里面的水,再把5斗里面的4斗水倒进6斗的里面,再盛满5斗的,倒满6斗的,5斗里面就剩下了3斗水。其实以公主殿下的聪慧,多想片刻此题定能迎刃而解。”
“你……”阿依慕气的脸都红了。
“好了……公主殿下稍安勿躁,请听下一题:假设李师傅去集市卖马,一匹马进价30两银子,售价20两,顾客来买马,给了李师傅一张50两的银票,李师傅没有碎银子找,于是找邻居把那50两银票换成算碎银子,事后邻居发现那张50两的银票是假的,王师傅又赔了邻居50两银子,请问李师傅一共亏了多少两银子?”
“哼!你这题满是铜臭味!”阿依慕不放过任何一个能挖苦胤祚的机会,“不过实在简单,本公主现在就可以告诉你,110两!进价30两!找顾客20两赔了邻居50两!”
“呵呵,公主殿下真是才思敏捷……不过,答案却是错的,正确答案是60两!顾客用一张假银票得到了一匹成本为30两的马以及30两钱的碎银子,也就是说顾客赚了60两;李师傅损失的是10两成本和50两的赔偿。买卖双方赔、赚相等,所以应为60两!”
“你……你胡说……”阿依慕软弱的辩驳着,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真是楚楚可怜。
胤祚笑道:“公主殿下千金之躯,不通商贾也是应该的,不妨事,请听下一题:胤祚说:‘我心悦阿依慕公主!’请问公主此人所言是真是假?”说罢目光炯炯的看着阿依慕。
阿依慕气极,眼泪却再也忍不住了,哭喊道:“堂堂大清皇子殿下,竟然来消遣我一个女孩子,很有意思吗?不喜欢就直说!我……我还……不喜欢你呢……呜呜呜……”说罢居然哭着跑出了宫门。
胤祚脸上一僵,心想:答案明明是喜欢啊!多浪漫的创意啊!你怎么不懂呢?这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啊。完了,完了,这回可把我未来的福晋得罪惨了……
查干布拉尴尬至极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向康熙行了一礼道:“皇上,六阿哥学贯古今中西,臣佩服万分,这亲事……不知……”
康熙狠狠的瞪了胤祚一眼,勉强笑道:“刚刚只是孩子们的玩笑,查干布拉将军不必放在心上,婚期还是如期举行,朕不日就会颁下赐婚的恩旨。”
查干布拉如蒙大赦,道:“谢皇上,那臣就先告退了!”
“去吧。”
蒙古王公们一看气氛不对,也很麻利的起身告退。很快乾清宫里就剩下了康熙和胤祚。
胤祚此时真是狠狠想抽自己一巴掌。
“胤祚啊,你从何处得知的那些西洋算法以及古怪题目啊?”康熙声音幽幽传来。
胤祚立刻就给跪下了,痛苦的说道:“儿臣有罪,差点破坏了皇阿玛的和亲大计,儿臣甘愿受罚。”
康熙拍了下桌子,怒道:“朕问你从何处学到的那些东西!”
胤祚一听,似乎康熙更在意自己突然展露出的手段,于是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回皇上,儿臣早就对西学颇有兴趣,私下里翻看了许多的西洋典籍,故而有了刚刚的表现。”
但康熙毕竟是千古一帝,哪有那么好蒙骗,抓起茶杯就砸到了地上,碎瓷片和热茶水飞溅,大怒道:“混账!你自从如学之后晚上都是早早便睡,课堂里也少有开卷,你以为朕不知道吗?你现在必须实话实说!若再有半句虚言,朕就治你的欺君之罪!”
胤祚被训得狗血淋头,冷汗直流,后背都湿透了,他明白这次是险之又险,自己那点伎俩根本骗不了康熙,非摊牌不可了。
胤祚整理了下语言,缓缓道:“禀皇阿玛,并非儿臣有意欺瞒,只是这件事情太过虚幻……儿臣怕……怕皇阿玛不信……反而治儿臣妖言惑众、蛊惑人心之罪。”
“讲!”康熙怒斥。
“是!不知皇上相信‘庄子梦蝶’之事吗?”
“你是说你做梦成了另外一个人?”康熙帝的表情突然从愤怒,变得猜忌冷漠。
毕竟庄子做梦成蝴蝶,梦醒后不知自己的庄子还是蝴蝶的故事大家都知道,而康熙又是个政治极为敏感的人,因此一听到庄子梦蝶,第一反应就是胤祚被人掉了包。
胤祚被康熙帝的突然变脸吓了一跳,暗骂自己说错了话,要知道最是无情帝王家,此等紧要关头要是再说错话可就要万劫不复了。
“并非如此,而是儿臣做梦去了另外一片天地,那里似是西洋,科技十分发达,儿臣感觉在那里被困了二十多年,在那里学习到了许多的新知识,大大开拓了眼界,等儿臣醒来才发现一切不过是一场大梦,但梦中所学却已铭记在心了。”
胤祚没敢说自己是在三百多年后的后世穿越过来的,如果那样说的话,康熙必定会杀了自己,还是这样半真半假的才能即令康熙相信,又不至于过多追究。
“你是什么时候做的这个梦的?”
“回皇阿玛,就在儿臣六岁那年。”
“哦,那年你因风寒,高烧不退,昏迷了七天七夜,太医束手无策,以为你就要撒手人寰之时你却突然好转了。”
“正是,儿臣就是那时进入了那大梦中。”胤祚暗暗窃喜,这一切天衣无缝,就算是康熙恐怕也不会挑出什么毛病来。
康熙盯着胤祚,脸上神情变换不定,半晌开口道:“你可还记得我为什么给你取名胤祚?”
胤祚一听,康熙这是要测试他的真伪啊!大骂康熙狡猾,这事情在胤祚六岁之前康熙肯定和他说过,所幸他继承了原来的那个胤祚的记忆。
“皇阿玛曾经对儿臣说,祚乃是赐福保佑之意,因儿臣出生时,天边有五彩异象,顾给儿臣取名胤祚,是取天意吉祥保佑大清之意。”
“还有呢?”
“还有就是……祚也有帝位之意,皇阿玛觉得天边异象,可能预示着儿臣乃天意选定之储君……但是儿臣向皇阿玛保证,儿臣绝无争夺储君之意,儿臣是个自由散漫的人,如若当上储君定是昏庸无能,害人害己啊!况且,皇太子二阿哥与我乃是手足之情,儿臣万万不愿与兄争权夺利,只希望能竭尽心力辅佐父皇,若是百年之后等太子继位了,那儿臣也一定会誓死效忠太子的!”
胤祚这一番话可谓七分真情,三分表演,真情的是他真的不愿做太子,太累!他也没那治理天下的能力。表演的是他虽然历史不好,但也知道最终继位的是自己那位一个额娘生的四哥,也就是后来的雍正,站队可千万不能站错了。
康熙虽然是个无情帝王,但是却最不愿意看到别人无情无义,尤其是手足相残之事,历史上大阿哥曾因使用巫蛊术咒皇太子,而被康熙终生幽禁,由此可见一斑。
所以胤祚那一番话不论是真是假,已经获得康熙的好感,而且也算是验明了胤祚的正身,剩下的事就是父子间的事情了。
所以,康熙终于缓和了下冰冷的面容,道:“起来吧。”
胤祚长舒一口气,擦擦额头上的冷汗道:“谢皇阿玛。”
“好了,胤祚,朕相信你那个故事,也为你在梦中学了一身本领感到高兴,但是,你不能以此炫耀,恃才傲物,懂吗?”
胤祚一听这话又立马跪下了:“儿臣有罪,儿臣只想杀杀那个阿依慕的锐气,没想到差点酿成大祸,请皇阿玛责罚!”
“唉……怎么又跪下了,起来吧!”
“谢皇阿玛。”胤祚闻言立马麻溜起身,猛地跪下去两次,膝盖都跪麻了。
康熙缓缓道:“胤祚啊,你确实有罪!但是无错。那个葛尔丹的公主刁蛮任性、蛮横无理,是该杀杀她的威风,不过你做的有些过了,下次遇事切不可这么鲁莽了。”
“儿臣谢皇阿玛教诲。”
“别急着谢,你这次为咱们大清在蒙古王公的面前扬了威风,朕本打算重重赏你,但是你又差点破坏和亲,功过相抵,朕也就不赏不罚了。但是你毕竟娶了一个蒙古公主,往后就不能再住在宫里了……呵呵……六阿哥胤祚听旨。”
胤祚心中一阵无奈,只好又跪了下来,道:“儿臣接旨。”
“六阿哥胤祚聪颖仁孝、深得朕心,今特封多罗荣贝勒,赏秋华园为贝勒府。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好了,好了,平身吧,李德全啊。”
“奴才在。”康熙身边的内侍大太监赶紧站了出来。
“你去把朕的旨意传到宗人府。”
“嗻。”李德全应了一声,便去了。
康熙又对胤祚叮嘱了几件分府之后的事情,胤祚一一答应,闲聊了片刻后告退了。
出了乾清宫门之后,一阵晚风迎面吹来,胤祚打了个寒战,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一身衣服已经被冷汗全部湿透了。
胤祚望着高悬的月轮,吸了几口冰凉的空气,心中感慨万千,刚刚在乾清宫内他斗智斗勇,几番生死,险象环生,这一出来还真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望着周围的红墙黄瓦、太监宫女和一盏盏宫灯也不免亲近了许多。
小吴子给胤祚披上了一件披风,道:“主子,风大,小心着凉了。”
胤祚紧了紧披风,淡然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