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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蘅神色平静的看着宋珧,眸中不见丝毫慌张,确浮现出了一抹笑意,宋珧见状,心跳陡然加快了几分。
“谣言?那两个小皇孙,不就是最好的证据,殿下若是不信,试试不就知道了。”
“……“
陆蘅此言一出,不仅看热闹的众人愣住了,就连宋于谦和宋绵,皆是满眼的不可置信。
他们只知道陆婉君蛇蝎心肠,两面三刀,却不知她居然胆大包天到那皇室血脉开玩笑。
“放肆!!”宋珧彻底慌了,怒不可遏道:“本宫看你是疯了!来人,将这满嘴胡言的贼妇人捉拿起来!”
“谁敢!”
谢忱将陆蘅护在身后,仅仅是往那里一站,王府这些侍卫一时不敢轻举妄动了。
陆蘅笑道:“其实想验证我造谣于否也简单,殿下可听过滴血验亲?”
陆婉君彻底慌了,她自认瞒天过海,陆蘅怎么知道的?
此事绝对不能暴露,她的太子妃之位,她的锦绣前程绝不能这么轻易断送!
陆婉君哭着跪地道:“殿下,那两个孩子是不是你的,你最清楚不过,今日若真按照陆蘅说的验血,是要伤透这两个孩子的心么?”
陆蘅冷笑了声:“小小的人儿有什么好伤心的?”
“你住口!”
宋珧紧握成拳的手都在微微发颤,他恨不得将两个孩子抱来直接取血,看看是不是他的种,可是理智告诉他眼下不能这么做。
他一度因为自己娶了陆婉君而自傲,毕竟陆婉君不知是京中多少男子的梦里人,以及身后傲人的家世,极大程度满足了宋珧男人的自尊心。
若是被人知道他娶个非清白之身的女子不说,孩子也不是他的,换成任何一个男人都接受不了。
宋珧压下心底的震惊,淡淡道:“越说越荒唐!本宫岂能由着你们继续胡来?”
“我是为了殿下您好。”陆蘅冷笑了声,显然今日并不准备放过宋珧:“若殿下不舍得取小殿下的血,我这还有证人。”
陆蘅话落,赵嬷嬷将阿东带了上来。
陆婉君见到阿东,两腿一软,坐在了椅子上。
完了!一切都完了!!
陆婉君看着阿东,想起自己去医馆那两次,这小哥都看痴了去,梨花带雨的看着阿东道:“你是谁?为何要来陷害我?”
阿东有些失望的看着陆婉君,这美人儿是他生平见过最美的女人,比他看过的任何一副美人图都要动人,想不到居然是这样一个人。
陆婉君高估了她的样貌,貌美的女子确实会令人心动,可人品如此败坏,阿东因为陆婉君样貌萌生出的那几分好感瞬间烟消云散了,心头只有挥之不去的恶心。
阿东当着众人的面,将陆婉君几月去医馆诊脉,是几月怀的胎儿,包括前一阵子去医馆抓稳定心神的药悉数说了出来。
“我当初也没想到,来我们那小破医馆抓药的居然会是三王妃,更没想到,京中传的仙子似的陆大小姐,居然会做出此等为人不齿的事来!”
阿东句句言真意切,加上陆婉君惨白的面色,事已至此,在座众人稍微有些判断能力的,都能看出是怎么回事,炸开了锅一般。
“不会吧,陆婉君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若是真的,胆敢混淆皇家血脉,可是要被抓去浸猪笼的!”
“你胡说!!”陆婉君凄厉的尖叫出声,疯了一般,来到阿东面前死死拽着他道:“你为什么要害我?是陆蘅收买你来陷害我的是不是?”
阿东蹙眉看着眼前神情狰狞的女子,突然觉得,她生的好像也没那么美:“我没说谎,若诸位不信,滴血验亲就是。”
事情都闹到这份儿上了,宋珧没有理由继续推诿下去,他整个人仿佛被抽了魂儿一般,无力的坐在主位上,眸光阴翳的看着陆蘅。
这个该死的贱人!!
“来人,将孩子抱来。”
奶娘将两个啼哭的婴儿抱了来,端上了水盆。
滴血验亲的结果不言而喻,这两个孩子显然不是宋珧的。
盯着盆中并未融合在一起的两滴血,宋珧愣怔了片刻,抬脚踹翻了铜盆。
“殿下息怒。”
眼下这种情况,在座众人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皆被震的有些回不过神来。
陆婉君腿一软,跪倒在地:“殿下,您听我解释,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贱人,滚开!!”
尽管早就猜到了些苗头,可当宋珧亲眼见到那两滴血并未融合在一起时,心底的愤怒仍旧无以复加。
他内心极其敏感自傲,这种羞辱于他而言,无异于千刀万剐。
周围人怜悯,嘲讽,惊疑不定的目光,仿佛一把把刀子一般,宋珧喘不过气来。
谢忱转头看向陆蘅,她神色始终淡淡的,见不到半分喜悦之情。
陆蘅对陆婉君和宋珧的恨谢忱能感觉到,想不到此刻她竟能如此冷静,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件理所应当的事。
谢忱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透陆蘅了……
宋珧冷冷的看着襁褓中哇哇啼哭的两个婴儿,突然拽过当中那个男婴,抬手重重摔了下去。
孩子还未着地,被宋绵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她有些心疼的看着这襁褓中的孩子,蹙眉道:“这怎么说也是条人命,幼子何辜?”
宋于谦见状,上前道:“这孩子三弟留不得了,不若交由我们处理吧,三弟今日刚被立为太子,还是别见血的好。”
宋绵松了口气,转头感激的看了宋于谦一眼,却见宋于谦双眼含笑的看着自己,脸一红,转到了一旁。
这两个孩子的性命勉强保住了,可陆婉君罪无可恕,宋珧神色阴翳的看着这个敢背叛他的贱人,动了杀心。
“走吧。”
陆蘅转身准备离开,却被谢忱拉住了:“就这么走了?”
“反正她死定了。”
陆蘅再山间那几年被江月沉一手带的也佛系了许多,她不想被陆婉君的血污了眼睛。
“你就没有其他事情要说?”
“……没必要了。”
陆蘅昔日一心想夺回自己的身份,如今陆婉君落马了,她发现原来她对于陆府嫡长女的身份早就不在乎了。
陆元和大夫人都不肯承认她,这个身份于她而言是耻辱,是枷锁,陆婉君身败名裂,这就够了。
正当宋珧准备一剑刺死陆婉君时候,殿外传来大夫人焦急的声音:“殿下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