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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完全可以用一枚子弹把我击毙。”封玦淡淡的说道。
希尔顿愣了一下,完全没有想到封玦会这样,他拿起自己的枪,说道:“你以为我是在逗你玩吗?你可看清楚,这是一把真枪!”
还没有等到封玦思考些什么,“砰——”的一声巨响,子弹很快就飞了出来。
只是,想象中的疼痛根本没有在封玦的身上蔓延,唯独只是那刚才那一鞭子留下的伤在隐隐作痛。
这一枪并没有射在封玦身上,希尔顿大笑,“你以为我真的会把你杀掉吗?”
“我不以为你会把我杀掉。”封玦冷静的说道,对于刚才的那一子弹,他根本没有露出畏惧的神色,只是一脸的从容不迫。
“是啊,我不会让你轻易的死掉的,因为对于我来说,你在我手上有利用价值,所以我怎么可能让你轻而易举的死掉呢。”希尔顿笑着,自己手里的手枪丢在了一边的桌子上。
希尔顿收起枪,转身朝外走去,离开时,特地回头看了眼在拿排惨淡灯光下,显得异常苍白的封玦,一双狭长的眸中满是傲慢。
冷哼一声,希尔顿关上门,淡淡扫过自己身前的容锐,声音冰冷,“给他十鞭,权当奖励你的,别搞死了就行……”
他可不会让封玦好过!
容锐低着头笑了笑,应了,“是。”
那毛骨悚然的小声,和他周身的气质如出一辙,让人不寒而栗。
封玦坐在椅上,听到外面对话那瞬间,苍白的唇角一勾,眼中嘲讽。
呵,也就这点手段了……
“封大少,可别用这副表情看着我,好怕怕哦~哈哈哈……”
容锐放肆地笑了笑,缓缓走到封玦身前,算是清秀的脸上带着一抹阴狠。
封玦,你也有今天……
封玦笑了笑,破裂的嘴角随着扯动还有些痛楚,可他没有任何在意,就算痛着,也要刺回去,“呵呵…几天没见,你给人当走狗倒是越来语熟练了?”
不知道是不是走狗这个词语刺激到了容锐,使他瞬间便黑下了脸。
有些阴狠地笑了几声,容锐看着自己身前半死不活的封玦,突然扬起手中的鞭子,狠狠抽了一鞭,放声大笑:“哈哈哈……封玦,现在的你除了会说些垃圾话之外,还会别的吗?”
“你现在不过是一个可怜虫而已,对了,你家的宝贝媳妇……好像长得还算有几分姿色嘛,不如……”
容锐顿了顿,歪着头,邪笑着,有些尖锐的声音好不刺耳。
封玦听到这,原本风平浪静的眼眸猛地一震,双眸有些危险地眯起,淡淡看了眼容锐,面容冰冷:“你敢动她一根手指头试试?”
“动她?我当然不敢,但是至于你……”
容锐看着眼前这个令他厌恶的男人,粲然一笑,随后,挥舞的鞭子立马挥了下去!
“啪!”
瞬间,封玦一双修长纤细的手,便多了一道惨不忍睹的口子,炸裂开来的肉带着红色四溅的血在苍白的手指上,看起来实在是可怖极了。
不得不说容锐的报复心实在强,他不敢动封玦,但是却能极其巧妙地报复回来。
打在封玦身上的是容锐故意拿的带有细细倒钩的黑鞭,次次挥下鞭后,他都会往后狠狠一拉。
一拉,便是把皮下稚嫩的肉,狠狠撕扯开来。
倒钩陷在肉里本就痛不欲生,可再狠狠拔出,又是一番别样的滋味。
鞭上也不知道是不是撒了盐,总之,封玦能感受到一股不同于往日的火辣。
容锐在封玦身边缓缓绕着,手中挥舞着黑鞭,不出几下,封玦一身便变得有些破烂。
还能从划烂的衣角边上,看出被鞭子抽的有些皮肉开绽的身体。
容锐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审讯椅上的封玦,擦了擦自己的手,啐了一口唾沫在封玦脸上。
封玦看着容锐,目光冰冷。
这时,希尔顿打开门,看了眼手拿鞭子的容锐挑眉,问道:“好了没有?”
容锐点了点头,扔下黑鞭,走回希尔顿身后。
希尔顿看了眼有些狼狈地封玦,笑了笑,黑眸中却没有带任何感*彩,连声音也是,波澜不惊:“把他扔回去吧。”
几名穿着黑色的人应声,缓缓走上前,动作整齐划一地把封玦带起来,朝门外走去。
容锐有些不甘心,眼眸中还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房间内。
沈清音听到门口敲门的响动,皱了皱眉,迟疑片刻后,还是缓缓打开了房门。
入眼,是空无一人的走廊,在之后,靠在门旁,满身血迹的封玦。
沈清音看着封玦这样子,呼吸都窒了窒,放在门上的手指,也不由的慢慢抓紧了门框,“封玦!”
她皱眉地看着男人,擦了擦封玦头上溢出来的冷汗,眼眶湿了一圈。
“我没事。”封玦轻轻摇了摇头,抓住身前人儿有些冰冷的手指,沙哑着嗓子说道。
但是此时他的话,对于沈清音来说作用好像不是很大。
沈清音眼眶湿得更厉害了,往前一步狠狠抱住封玦,泪止不住了,哗啦啦地流了下来。
封玦无奈地摸了摸胸口人儿毛茸茸的脑袋,半哄道:“我真没事儿,乖。”
“我不信。”沈清音吸了吸鼻子,一双眼睛通红通红的。
封玦的这身伤痕,又让她如何相信他是真的没事?
“真的,都是些儿皮外伤。”封玦轻笑了几声,还怕沈清音不信,在沈清音身前转了几圈。
可转身的那瞬间,扯到伤口疼得他呲牙咧嘴。
沈清音察觉到他那刻有些轻颤的身体,抓紧男人的衣角,细细查看着,泪又哗啦啦地流了出来。
不看还好,越看越心疼,这个皮外伤,也太严重了吧?
肉都被勾烂了,还说没事儿。
沈清音看着身前男人含笑的双眸,再看看自己手上那双血肉模糊的手,侧过脸,眼角划过一滴泪。
都怪她。
封玦依旧笑得没心没肺,这种疼,很奇怪,很难忍,却在看到沈清音的那刻,又可以忍住。
“沈小姐在吗?”门外突然响起了一抹声音。
沈清音看了眼封玦,起身去开门。
“沈小姐,这是给封少的药。”
来者是一名莫约十七八岁的少女,长相清秀,唯唯诺诺,把药放到沈清音手上,就逃似的回去了,好像身后有什么猛兽在追赶一样。
沈清音看了看手上的药瓶,慢慢关上了门,看着封玦破烂的衣服,再想到他身上的伤口,又折回去打了盆热水,浸湿了毛巾,端到封玦身前。
“脱衣服。”沈清音看着封玦满身的暗红色,只是一会儿便看不下去了,撇过脸,声音有些哽咽。
封玦看了眼女人,没有说什么话,只是乖顺地解起了纽扣,手疼的都在发抖。
沈清音看到这,抿着唇,起身走到了柜前,不知道在翻找着什么。
几分钟后,沈清音拿了把剪刀过来,还是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静剪着封玦的衣服。
因为有些布和凝固的血块连在了一起,所以沈清音剪得十分小心翼翼,足足十几分钟后,才把衣服剪下来。
只是那一刻,忙得一头汗的沈清音看到衣服下面后的景象时,眼眸猛地一缩,手里的剪刀差点掉在了地下。
好狠!
足足七八条两厘米宽的口子,横七竖八地铺满了封玦的胸膛,血肉里,还有着白色的脓水。
封玦,到底经历了什么啊。
手有些轻颤地拿起了药瓶,沈清音突然捂住了双眼,泪再一次流了出来。
都是她不好…要不是,封玦根本就不会有事,儿子也不会被带走……
现在所发生的这一切,也都是他的错!
封玦看着身前浑身都在发抖的女子,不用想,都知道沈清音在想什么。
“傻瓜,没事儿,我不好好的吗?”他柔声安慰着,又伸手摸了摸沈清音的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凡是碰上沈清音的事,他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另外一边。
夏言希坐在椅子上,身边是容湛几人,几人隐隐在说些什么。
残月,悬挂于空,天一点一点的深沉了下去,风肆意地吹着……
沈清音被折腾了一天,此时早已经累到了极点,在封玦的哄睡下,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封玦坐在床头,静静看着沈清音平静的睡颜,黑眸中满是波涛汹涌……
希尔顿也如封玦几人,没有丝毫睡意,此刻正在自己的房间中,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隐藏在黑暗中,欣赏着从窗外洒尽来的皎洁月光。
容锐静静站在希尔顿的身后,似笑非笑的脸上镶嵌着一双阴狠、歹毒的眸子。
今晚,注定会是一个不眠夜……
不久后的大宅外。
夏言希容湛两人一身黑衣,眉目之间满是凝重,拿枪向前挥了挥手,夏言希侧脸看向容湛,“我进去找封玦他们,你在这等我枪声。听到枪声后再行动,注意隐蔽。”
容湛点了点头,看着没有不远处没有任何灯光的大宅,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却又没有理由,只好皱着剑眉,“言希你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