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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周敏也是差不多熬到天亮才回家的。
由于母亲袁东梅要在军区疗养院照顾舅舅袁东远,父亲又去了部队,家里没人,显得格外冷清,于是去卫生间简单洗漱一番,回到了自己的闺房,和衣躺在床上。
一挨上枕头,就感到一股浓浓的睡意,刚闭上眼睛,便酣然入梦。
睁开眼睛时,天光已经大亮。
想起梁长青局长让她今天上午去一趟市公安局局长办公室,让她接任市公安局副局长的事情,这才从床上坐起来。
铃铃铃!
突然,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从她的上衣口袋里响起。
周敏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屏幕上显示了梁长青的手机号码,误以为梁长青已经去市公安局,一点也不敢怠慢,迅速将电话接起来。
“梁局,你早,我马上就去市公安局找你。”周敏慌忙说道。
“不急,我还在家呢!”梁长青回答说。
“那梁局来电话找我有事吗?”周敏不解地问。
“是的,”梁长青幽幽地说:“我来电话是想告诉你,张天发已经死了。”
“啊?张天发死了?”周敏惊声问道:“他是怎么死的?”
“刚才王学军来电话告诉我,说他昨天晚上从我手里接走张天发后,就带他去了看守所进行审讯,审讯过后将他送进了一间单人看守室,今天一早,却发现他死在里面。”梁长青简单介绍说。
“查明死因了吗?”周敏急切地问。
“经法医鉴定,张天发是患有脑溢血,心肌梗塞而死,我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便打电话给你了。”梁长青幽幽地说。
“梁局想让我怎么做?”周敏开门见山地问。
“张天发的案子是谁负责办理的?”梁长青问道。
“苏小红,我被陈子善撤职后,治安队队长的职务由她来担任,是她去办理的那起案子。”周敏介绍说。
“这个人可靠吗?”梁长青继续问。
“苏小红曾经是我的手下,虽然是陈子善提拔起来的,但她为人比较正直,应该可靠。”周敏肯定地说。
“那好,就让苏小红继续负责张天发死亡案,尽快查明张天发的死因,”梁长青授意道:“我怀疑在我们市局里或看守所内部渗透有龙邦的人,张天发并非是患有脑溢血,心肌梗塞而死的,而是另有原因……”
“好的,我明白!”周敏认真地问:“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我已经给王学军讲了,让他把这起案件移交到治安大队。”梁长青吩咐道:“王学军手里有他们对张天发的审讯笔录,以及张天发的一些衣物和死亡检测报告等,你让苏小红和他联系一下。”
“好的,”周敏回答说:“我一会儿就给苏小红打电话,把这件事告诉她。”
梁长青犹豫了一下,说:“这件事还是等一下告诉她吧。”
“为什么?”周敏不解地问。
“你被陈子善解职后,不再是苏小红的上司,在你离职期间,难保陈子善不对她进行利诱,在你接任陈子善市公安局副局长一职的任命书还没有下达之前,恐怕苏小红不一定听从你的,即使听你的,也有可能会敷衍你。”梁长青为官多年,深知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的道理。
“那我该怎么办?”周敏疑惑地问。
“你先去市公安局一趟,待我组织并召开一个干部会议,在会上宣布你的任命决定,并传达到各个部门之后,你就可以行使副局长的权力,名正言顺地安排苏小红去办理这起案件了。”梁长青解释说。
“好吧,我现在就赶去市公安局。”周敏觉得姜还是老的辣,梁长青考虑得比较周到,便同意了他的办法。
虽然自己是被赶鸭子上轿,但总比那个让许多人觊觎的市公安局副局长位置落到他人手里强。
放下梁长青的电话后,周敏突然想:“既然龙邦的人不放过张天发,那他们能放过秦岚吗?”
想到这里,顿觉有些不妙,急忙将我的手机号码调出来,拨打出去。
……
昨天晚上,我逃也似的从秦岚家跑出来之后,迅速驾车离开了亭江花园小区,准备前往远东集团与袁曦和张瑶一起商量接管张天发的天发集团公司。
一路上,我满脑子都是秦岚的影子。
秦岚与我单独在一起时,是那么的热情、开朗和大方,与我第一眼见到的那个冷美人判若两人。
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无不让我感到刻骨铭心,回味无穷,这与当年的朱美玲姐姐十分相似,让我感到既惊讶又诧异。
“她就是朱美玲姐姐!”我无数次对自己说:“我下次见到她的时候,一定要把这层纸捅破,一定要问问她,为什么要在我面前隐瞒自己的身份?”
我怕这种情绪会带到袁曦和张瑶那里,被她们看出什么猫腻,便调转车头,前往军区疗养院。
我将车驶入军区疗养院后,回到了国安基地。
我躺在我那间风雷行动队队长办公室里的长椅沙发上打了一个盹,忽然想起张瑶和袁曦为了接管天发集团公司的事情估计还在加班,便起身离开办公室。
下楼后,我驾驶奥迪军车离开了军区疗养院,沿着宽敞的大街,朝着远东集团独立办公大楼方向驶去。
此时,东方逐渐染上了鱼肚白,新的一天即将开始。
当我驾车来到远东集团独立办公大楼大门口的时候,南华市已沐浴在一片晨光中。
在晨曦的折射下,街道两排的路灯依旧闪烁出昏黄色的光芒,就像一个垂暮的老者,回光返照的那一刻。
昨夜的浮尘逐渐散去,这座城市开始苏醒。
大街上,一辆又一辆的自行车、摩托车和汽车在大街上穿梭,喧嚣的马达声,充斥着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人行道上,那些公司小职员、年轻的女白领站在街边的站台上等公交车,精致的妆容却无法掩饰她们满脸沉重的倦意。
那些送孩子上学,又害怕上班迟到的母亲们,牵着孩子的手玩命似的一路狂奔;那些骑着三轮车的小商贩们,一路高声叫卖。
路边的小食店里,总是人满为患,人们呼喊声此起彼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