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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帝身材伟岸,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就这样看着阿欢,让她有些难过,到底是谁能够抢走她心心念念的首领。纵观部落里的姑娘,没有一个像她长得这么好看,又能干,首领为什么就不喜欢。阿欢想不明白,还是首领常年忙碌,为部落着想,以至于忽略了自己,对于所谓的老婆孩子热炕头,根本就没有概念。
“首领——”阿欢拧着手,一脸豁出去的样子,“首领,只要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照顾你几天,你就能看到我的好的。”
炎帝哭笑不得,看着这个才到自己胸口的小姑娘,无奈道:“阿欢,我只当你是个孩子!”
这个世界上,大概没什么比自己喜欢的男人把自己当作孩子来看待更痛苦的事情了。若是当作妹妹,还能胡诌青梅竹马之情,当作孩子,难道要来一段乱伦之恋吗?
阿欢咬着唇,泪珠子在眼眶里打滚,再怎么大胆的姑娘被心上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自尊心都受不了,她掐了掐手,将眼泪憋了回去,“那部落的姑娘,首领喜欢谁?我就是想知道谁比我更得首领的欢心!”
倔强又任性的性子让炎帝又忍不住想起家里的至今生气不理自己的小家伙,他暗叹了一口气,看着要哭不哭的阿欢,道:“阿欢,我没喜欢的人,你也没什么不好——”
阿欢抿着唇,接过炎帝的话茬,“只是你不喜欢,对不对?”
炎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迟疑地点了点头。
作为部落的首领,炎帝一直是阿欢心中憧憬的对象,她努力长大,努力把自己变得最好,就是想要让首领看到自己,让他喜欢上自己,她心心念念了那么久,结果一朝回到解放前。这个结果让至今没有尝过挫折滋味的小姑娘甚至难过,二话不说,拔腿抹着眼泪就跑了。
炎帝没有追去安慰,难过是必然的,但是他不能作出其他举动,让她看到希望,长痛不如短痛,对于部落的姑娘们,他确实丝毫不动心。
穿着草鞋的大脚从旁边的小草走过,细嫩的枝叶不小心刮过他的脚踝,有些痒痒的,但是炎帝习以为常,并未在意。
炎帝走后不久,那株普普通通的小草突然动了起来,两根根茎从土里拔了出来,就像人类的两条大腿,吧嗒吧嗒地走了起来,让人忍俊不禁。
不用说,这草就是顾凉笙变的,他从炎帝的屋子里出来,还没走几步就看到一男一女在拉扯,嗅到八卦味道的顾凉笙连忙化身成小草潜伏在他们的身旁,偷听他们讲话。
果不其然,妥妥的表白现场!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妹子的一腔深情付诸东流了!顾凉笙哼哼,绝不承认自己幸灾乐祸着,炎帝那么坏,折了他的枝叶,害他小拇指上留了疤,怎么能够就这么欢欢喜喜地接受妹子的感情然后一起生儿育女呢?有他在,门都没有!
伤了他一片叶,要用炎帝的一颗心来偿还!
这厢,回到屋子的炎帝惶恐地发现,黑漆漆的屋子里再也看不到那株闪着荧光,绿的发亮的小草。他急匆匆地点了火把,照亮了屋子,屋里一如他离开时那样,平平整整,一切正常,唯一丢失的却是那还生着他气的小家伙。
他拼命使自己冷静下来,静静思考到底是谁偷走了小家伙,方才他召集了所有部落的子民,大家都在场,无人缺席,而且,炎帝黑漆漆的眸子盯着手中的兽皮,这个不符合部落所有姑娘身形的兽皮更让他相信是外来人干的!
兽皮的缝制非一朝一夕就能完成,那人必定在他未察觉之时,便已经偷偷潜入过他的屋子。因着相信部落的人,且屋内又没什么贵重物品,可以说,他这屋子,只要有人想进,基本上都可以悄无声息的潜入。所以从这点来讲,内部人作案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但是如果是内部人的话,炎帝如同其他部落的人一样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衣服不是做给他的?这个不符合常理啊?还是说,这其实只是一个可怜兮兮,没有衣服的姑娘,看见他屋子没锁,就走了进去,顺了他的兽皮,顺便在他家缝了件衣服?!但是,兽皮的碎屑呢?他放置在角落的石针根本就没被动过,而且这兽皮上面针线缜密,迄今为止,他根本就没见过这样细小的针。
所以,一向聪慧的炎帝也被这事折腾的一个头两个大,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第一次来的时候没有直接偷走小家伙?反而在他离开的时候,再次行动?
还是说,炎帝心咻地一沉,扫视了一遍自己的屋子,难道那人根本就没走?一直藏在这屋中?但是屋子一览无余,根本就不能藏人,那么这个家伙到底是藏在哪了?
这般不小心将兽皮仍在了地上,分明是听到他回来的动静才会惊慌失措,可是,他回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察觉到屋中有第二个人!
炎帝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处在混乱之中,他深吸了口气,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慌则乱,所以他不能慌乱,他的小家伙还在等他。
灌了一大杯水进了肚子,炎帝咻地起身走了出去,现在他要做的是,通知部落族人,严守大门,不许出入。
两名妇人送来的晚饭已然没了热气,依旧孤零零地伫立在桌子上无人问津。早已方寸大乱的炎帝哪还记得什么晚饭不晚饭的。
再次得知那人居然再次进屋窃取了首领采摘回来的能够救命的草药,部落人民火气高涨,要知道,他们得病了,都是靠首领摘的草药才能存活下来,现在知道那个凑不要脸的居然把他们的救命稻草窃取走了,一个个气的捶胸顿足,怪自己居然没发现有外人闯入部落。众人纷纷猜测是哪个部落的这么不长眼。
漆黑的夜里,部落群人举着火把,搜索着部落的每个角落,每个屋子,但是都一无所获,守着大门的人,也纷纷表示,并没看到任何陌生人出入,就连部落的人回来后,也没出去过。
这个结果让炎帝很担忧,熊熊火光之中,他看着已然漆黑寂静的后山,抿唇深思。神农部落依山而建,这山峰峦雄伟,高耸入云,尽是突峰兀石,悬崖峭壁,形成一个天然的屏障,只能出不能进。若想进入部落,只能通过重重把守的大门,除非这人有通天的本事,能够上天入地,飞檐走壁。
见炎帝看着深山,有人不禁问道:“首领,你是怀疑有人从山上下来到部落吗?”
炎帝点了点头,“不无可能,天下奇能异士之多,谁也说不准!听闻有熊部落有个奇人,便可遁地!”
众人一惊,难道就是有熊部落的人干的?能够遁地,这理所当然进出部落如若无人啊!只是,这有熊部落是如何得知首领得了一株宝贝,又是为何偷缝了首领的兽皮?众人百思不得其解。
众人举着火把为炎帝照明,这山体陡峭,根本无法攀爬,且上边野草葱葱郁郁,并无被人踩踏的痕迹,难不成,那人真的长了个翅膀飞出去了?
炎帝不信邪,执意要上去,被众人拦住,这天色已晚,伸手不见五指,没有火把如何上山,但是带着火把,单手又如何攀爬?
炎帝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这般干坐着苦等到天明,他这心放不下啊!
众人拧成一股绳,拼命阻拦着,那草药虽然重要,但是首领你更重要,你可是咱们部落的顶梁柱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这群人该怎么办啊?
面对众人的嘤嘤恳求,炎帝无奈妥协,遣散众人,回到屋内,在一片漆黑之中,木讷地躺在床榻上,呆愣愣地看着屋顶。
突然,鼻尖嗅到一股若有似无的幽香,这个味道,他似曾相识,不,应该说是还曾经品尝过。
炎帝一个激灵从床上爬了下来,点火照明,他俯下身子,嗅过那黑色兽皮上的每一处,幽香若有似无,仿佛是不小心沾染上去一般,只中间这部位幽香尤为浓厚。炎帝不禁激动起来,围着那兽皮团团转,甚至还掀开来一探究竟。但是植株那么大的东西,怎么可能会藏在兽皮下面?不切实际!
炎帝失望地坐了回去,双眼无神地望着角落,那里放着层层叠叠,整整齐齐的兽皮,都是他平日里上山猎到的动物,因着冬天天气寒冷,有些失去成人庇护的老人小孩无法自己猎取兽皮,他便将这些送与他们过冬。
炎帝这般想着,突然涣散的目光集中到了某块虎皮之上,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块虎皮是与银狐皮一起放置的,因当日他先斩杀了那白虎,受了点伤,半路又遇到格外狠戾的银狐,竟不知怎的攻击于他。炎帝原不想伤害它的,奈何它咄咄逼人,屡屡划伤他,炎帝一不留神便将它斩于刀下。
可是现如今,白虎皮还在,这银狐皮怎的不翼而飞了?难道那人还窃走了他的银狐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