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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炮声声震,焰火繁华满天。路边的观赏树木装饰着各色彩灯,店铺门前都是大红灯笼。
年的味道在这些看着喜庆的物件中散发着。
季辰坐着的租出车里,司机在中央后视镜挂了一串红色小灯笼车饰。
司机师傅一句热情的新年好,让寒夜里回家乡的季辰感受到了温暖。
时隔十五年踏上回乡的路,他心里有些复杂。收到羽嫣然信息,看到她打了十几个的电话后。他交代了下工作,以最快的速度订了最近的班机,飞了回来。
他什么行李都没带。只有身上这一身行头和身旁的一身公文包。
想要飞到她身边的心情,在那一刻止不住。她在等我,她在哭,她在害怕,那一刻季辰什么都不记得。
好久,好久。他没有这样的心情,没有这样的感受。
这颗心,在她走了以后,他再也没有这样过。
季辰转动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小雪,对不起!我想开始新的生活了。
轻轻的取下了戒指。
小区还是那个小区。
从他下飞机转高铁。
一路上走来,整座城都天翻地覆的变化着。只有这里,他小时候的地方没有变,相比一路的繁华,这里还是原样——朴实又安定。
季辰站在小区的入口。
那复杂的心情伴随着他坚定的脚步,一步步走进去。
他熟悉的那个小院就在离他最近的距离,那扇关紧的蓝色大门在两旁高挂着大红灯笼照耀下有些泛白。
房子重新装修好后,表哥宋前程给他发过房子的照片。
院里子还是种着植物,只不过变成四季常青不用人特别打理的绿植;院子里的秋千换成了舒适的摇篮式秋千。
屋子里的装潢全都换成了美式田园风装潢,清新简洁温馨。墙面重新粉刷成浅浅的蛋黄色和暖暖的粉色。
屋顶的砖瓦全部换掉了。
房子里的家具、家电全都置办了新的。
为这表哥还说过他,就陪奶奶回来几天,花这么多钱做什么?
他说他想奶奶开心,即使是过了很多年,回到这里也像从不曾离开一样。
他希望这里永远都能给奶奶温馨温暖的感觉,这里有奶奶和爷爷的回忆。
去年的8月,奶奶病情加重。在医生的建议和反对下,他们并没有回来。
他站在蓝色大门外,握着那新换的门把手,迟迟未推开。
他不是犹豫,不是退缩,而是坚定。
——嫣嫣,一旦这扇门被推开,我就再不会退缩了,也不会放手了。无论未来会是什么样的一条路,我都会牢牢抓住你。就像你说的要我好好保护你,保护你不要被人追走,保护你不要喜欢上别人。
蓝色大门无声的被他推开。
光芒,迎接季辰的是满院子的闪烁光芒。
他惊讶的看着这满院子的彩灯,表哥保留了院子里原来的葡萄架子的构造。彩色的花灯是从那高高的顶上坠下来的。
淡淡的黄,浅浅的绿,甜甜的粉,暖暖的白,还有院子里本来就有的照明灯。小院里光芒四射。
这些灯!在宋前程发给他的照片里没有的。
是她!是嫣嫣,季辰收住被光吸引的眼睛。
他看见她呆呆坐在秋千上,头靠着秋千架。
她一身白色尼龙大衣,浅粉色的尼龙围巾,灰咖相间的尼龙长裙,棕色雪地靴。这身搭配得随意,可在他看来就是美丽。
灯光下,她白皙的皮肤显得十分晶莹,她柔柔的长发随意的散开着,偶尔随着微风拂动。
柔和的彩光映衬得她像一个发着光的精灵,她在坐在那,静悄悄的,纯净。
“嫣嫣”季辰慢慢走过去,站到了她面前。
羽嫣然抬头看他,她缓缓的站起身。“你真的来了?”
“对”
“不忙吗?”
“忙”
“那过来不要紧吗?”
“要紧”
“要紧,可以不用那么着急的。我可以和我妈周旋的,我妈的脾···”
“你更要紧。”
“我真的这么要紧吗?”
杭州那次热吻以后,他们一次也没有认真的坐下来聊过,一次也没有真正意义的确定彼此的关系。羽嫣然心里感受得到他的变化,可她是女人。她想要一个真实的答案。
“嗯,要紧,非常要紧!”季辰点点头,温柔的笑。
“那你说喜欢我,我要亲耳听到。”羽嫣然双手攀上他的肩。
公文包随手扔在地,季辰轻轻抱住她温柔的说“我喜欢你。”
“是什么样的喜欢?”羽嫣然期待看向他的眼。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喜欢。”季辰温柔回。
“所以才来对吗?不是哥哥来救妹妹,是来救自己的恋人对吗?”羽嫣然搂住了他的脖颈。
“是,我来救我的恋人。我的恋人要被逼着去和别人相亲了,要被禁足不能回到我身边了。我来找她。”季辰轻轻抱紧了她。
“真好!”羽嫣然头靠在他怀里,安静的说。心理那份暖蔓延整个身体,那份温暖不断缓缓的传递到他依靠的这个人身上。
因为如此安静的羽嫣然而诧异的季辰,这源源不断传来的温暖,一点点在点燃的身体的热量。
他的身体由心的一点点温暖起来,他心中的那份温暖也在慢慢传到她心里。
拥抱让心里的温度温暖着彼此。
慢慢的羽嫣然放开季辰,她踮起脚尖轻轻的吻了他。
“害怕吗?”季辰温柔抚摸着她的脸问。
“害怕,可是你来了啊!你呢?害怕吗?”羽嫣然。
“害怕。不过我有你。所以不怕。”季辰。
轻轻的他亲吻了她的额头,捡起了公文包。抱起了她。
温馨的房间,浓郁的咖啡香飘散。
羽嫣然闭着眼靠在季辰的肩头上。
他们背靠在床头坐着。
原来屋子里书架已经不在了,宋前程保留了那些书,季辰拿着一本旧书在看着。
“清霁哥”羽嫣然闭着眼叫一声。
“什么?”季辰撩拨了下她的发。
羽嫣然拉过他的左手,无名指上的戒痕明显。
“戒指摘掉没关系吗?戴了这么多年?”羽嫣然摸着那深深的痕迹。
“有关系”季辰看着羽嫣然认真的回答。
羽嫣然低落的低了下头。
季辰轻轻的吻了下额头。
“它在我手上太长时间了,她也住在心里很久很久。摘下它就等于要摘掉她,其实很舍不得。”
羽嫣然低着头听着。
“但我必须摘掉它,这是对你也是对她的尊重。”季辰浅浅的说着。眼里那丝丝的不舍,藏不住的在释放。
像是要最后一次想要无尽的思念般、最后一次无尽伤感般。
羽嫣然静静的看着他,手轻轻的抚着他的脸。
季辰轻握住她在他脸上游走的手,亲吻了她手心里那块婉若心形的疤,安慰着她。
羽嫣然懂他,这是怕提到她,她不舒服。
“没关系,你可以和我说的。我会听。”羽嫣然双手捧着他脸。
“嫣嫣!”季辰讶异她的看穿。
白雪走的那年,他都来不及悲伤。
有女儿要照顾,有奶奶要照顾。他的时间永远被他安排的满满的,他没有闲暇的时间悲伤。
在白雪走的那一天,他哭过一场以后,他再没哭过。
在繁忙葬礼后的第二天。他正常早起给女儿喂奶,安排好女儿,按部就班的去上班,从不加班,准点下班回家照看女儿。
在白雪不在的头两年,他像个陀螺365天的连轴转。
他努力的生活、努力的工作、努力认真的做个好爸爸。直到女儿两岁那年去笑哈哈上学,他的时间才稍微多一些。
忙起来可以忘却是真的!头两年都很忙,没有思念她。可第三年他疯狂的思念她,常常半夜睡不着梦见她。
常常在经过他们曾经走过的路、去过的地方时,思念她。
常常看着家里的某一个角落、看着某一个物件时思念她。
思念,让人痛苦。
于是他常常加班,把工作带回家做。想要忘却那份痛苦,可奇怪的是他爱上了那份痛苦。因为那痛苦里也有他和她曾经的美好。
人是得生活,他不能沉在那痛苦里。
他矛盾着、享受着、挣扎着,在这份思念里努力工作着,他思念她的心变成了他的动力。这份动力支持着他,变成了公司最勤奋、业绩最牛的老总。
渐渐他习惯了忙碌,习惯不在提及她。
可是心那里,有时候会很疼、会很空。
“很痛对吗?大奶奶说过你从葬礼开始你再没哭过,那时很多人都骂你冷血。不是冷血,是太痛对吗?”羽嫣然想在今天让他尽情释放。
因为以后她不会让他痛了,不会再让为她而痛。
“其实很想哭来着。可哇哇啼哭的孩子突然朝你笑了。啊,原来还有你啊?看来我得打起精神来!突然就有了那样的心情!其实葬礼上来了哪些人还有葬礼又是怎么开始的?怎么结束的?我一点也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不断地在和他们礼貌的打招呼,在和负责葬礼的工作人员沟通协商。但有一点我记得很清楚,就是我一直都要痛要死的感觉,那感觉是什么呢?是千万根针扎进心头,心紧紧的收缩着疼吗?是浑身被碾压过,动不了的痛吗?很痛,却说不出来。只知道我做些什么的时候会不记得痛。”季辰靠在床头眼神空洞的望着天花板说。
你心里,曾经该是支离破碎的吧?或许现在也还是缺的?
逝去的人或许在走的那一刻很痛,可是他们留下的痛连锁反应,会持续在爱他们的人身上。爱得越深,痛得越久。
那份痛苦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处理方法。有些人会一蹶不振,有些人会自我治愈很快就好,有些人要靠着朋友、家人站起来,有些人要靠着新的爱人才能站起来。
白雪,我虽然嫉妒你也羡慕你,可我感谢你,你给他留下了女儿,那是治愈的开始。
“我不会让你这样痛的!”羽嫣然拥吻了她。
季辰轻柔摸了她的发,回应着她。从温柔到炙热。
慢慢的熄灭了灯,明天会是个美好的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