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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以为我死了。”
仙客酒楼中,带着面具的少女有些抑郁地拉着对面的男子吐槽。
她骤被卫尘的话惊住,再三询问下才知道,似乎就在月渺将她救走没多久,留在月渺那里的魂牌就碎掉了。
魂牌碎开,代表那个女婴已经魂飞魄散。
所以,月渺和慕容修阑都以为,慕容清欢在婴儿时就已遇害。
听到这个消息,慕容清欢一时半会都难以消化。
若慕容修阑这么多年来都认为她已经死了,她拿什么去证明她其实没死?
郁闷之下,她跑出九霄神兵阁散心,却恰好在街上“偶遇”了上次的酒友。
她是真的有些难过。
孤身一人呆在九霄神兵阁,就是为了戳穿冒牌货和自家父亲相认。
结果现在,却发现,慕容修阑一早就知道慕容念不会是自己女儿。
但,他也不会相信,自己是他女儿。
尤其是,她连容貌都毁了,连寄希望于因为容颜也许和自家娘亲相似这种事情来认亲都做不到。
还有什么是可以用来证明的?
少女有些发愁地趴在桌子上,只觉老天爷在玩她!
君清璃看着慕容清欢郁闷的表情,颇觉得心疼,恨不得直接抱住。
现在抱住,会被她揍吧......
如果没挨揍,那他才更要哭去了......
要不然恢复原本的样子,给她一个惊喜!
想到这里,他有些忍不住了。
相认以后,再远离她,将自己身边的威胁解决,再将她接回来!
下定了决心,那个容貌平淡无奇的男子瞬间化为倾城绝色。
慕容清欢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喃喃了一句,“我一定在做梦!”
“没有做梦!”君清璃伸出手,有些心疼地按在慕容清欢的面具上。
还未掀开,就“啪”地一下,被慕容清欢狠狠打开。
“小清欢,让我看看你,我不会......”
表白的话还未说完,脑袋前已多出一个拳头。
“我居然会梦见那个混蛋?”
少女“碰”地狠狠拍了下桌子。
君清璃有些发懵。
“既然是做梦,那就更要骂个痛快了!”
气鼓鼓的声音响起来,每个字都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
“这个混蛋,居然将假冒货当成宝贝!”
我没有......
君清璃默默呐喊,奈何完全无法对一个发酒疯的人解释。
“她哪里和我像了!”
“一点也不像!一点也没有娘子你漂亮!”
某个人举着手信誓旦旦道。
话音刚落,那个发酒疯的人骤然顿住。
坏了!
君清璃心中一咯噔,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看着下意识捂住脸的人,他再也忍不住了,死死将她抱住,低声安慰道。
“小清欢、小清欢,你别难过。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离开你的。”
轻声曼语,却似乎完全没有被意识混沌的人听清楚,她只是自顾自怅然地喃喃道,“我爹不要我了。”
“还有我要你。我会永远陪着你。”
某个人轻声道,紧紧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
“那个混蛋也要去娶别人去了!”
君清璃僵住,颇有种有嘴说不清的苦。
“也好。反正我变成这幅鬼样子,自己都嫌弃......”
“我不嫌弃!”君清璃只觉心底越来越酸涩,轻声哄道,“小清欢、小清欢,你别担心,我会让你恢复成以前一样漂亮的。”
就像她当初为他那样,刀山火海,上天入地,他都愿一试。
“如果变不回来呢......”
“变不回来也没关系。”
绝色的男子忽地笑了,仿若在说一件寻常小事般轻描淡写道,“变不回来,那这张脸,我也不要了。到时候,我们两个没人要的人,就一起丑下去......”
世人艳羡追逐的倾城容貌,于他而言,却只是用来哄他挚爱之人的玩物。
拥有,只为让那人可将目光驻足在自己身上。
而若这幅容貌,会成为她离开自己的理由,他可毫不犹豫舍弃。
这句话,似是终于被慕容清欢听清楚了。
她骤然一震,伸手抚摸上君清璃的脸,喃喃道,“这个梦怎么这么真。”
刚刚差点将心窝子都掏出来的男子瞬间哭笑不得。
他如此深情的真话,居然还是被她当做梦吗?
轻轻叹息了一声,他的目光停在面具下微红的嘴唇上。
几乎是下意识的,就缓缓低头凑了上去。
就在即将碰到许久未尝到的甘霖之时,他骤然一震,猛地在慕容清欢身侧设下一个结界,森然回过头。
杀机!
那瞬间,凌冽的杀机在他背后浮现。
是那个暗中窥视着他的人?
一直只是窥视未出现,现在为何突然露面了?
有些不放心将慕容清欢一个人丢在这里,正犹豫着要不要追上去,那股杀意却骤然消散。
君清璃冷笑了一声,不再管那个暗中的人,伸手将已经晕过去的少女抱起。
就在他碰上她的瞬间,那股杀意再度出现。
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掠过君清璃的脑海。
他眸光沉沉看着怀中少女,犹豫了下,还是放弃了试验的念头。
而似乎知道君清璃除了抱着慕容清欢,什么也不会做以后,那股杀意除了淡淡凝视着他以外,再无其他动作。
“不管你是谁,她是我娘子。这辈子都是。任你是谁,也别想阻止我亲近她!”
良久以后,确认慕容清欢已安全回到九霄神兵阁,紫袍猎猎的男子忽地仰头看向天际,发出冷然的宣告。
“轰!”地一声巨响,让整个铭剑岛都震动起来。
甚至,连九霄神兵阁里的强者都被震了出来。
然而,那道让空间震动的强烈袭击却出现得突然,消失得更突然。
根本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除了第二天清晨,有人发现,铭剑岛附近的一座小岛竟完全沉没!
只有少数几人知道昨夜的袭击是针对的谁。
流光看着自家受伤的主子,简直眼泪汪汪。
“你家主子还没死。”某个躺在床上的人冷然笑道。
一道伤痕,从他的后背穿过,泛着令人心惊的暗色气息。
“是谁袭击的你?”一旁,拿着药膏的白衣男子面色有些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