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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沈家的别墅。
别墅内灯光明亮,坐着沈氏集团的几个骨干成员,包括沈老爷子在内、沈忠月、沈金父子俩,一个小股东、以及公司的几个高管在内。
客厅中一片寂静,气氛冰冷尴尬,沈老爷子坐在太师椅子上一言不发,双眼通红表情严肃,显然今天的赏宝大会让老爷子受到了剧烈的刺激,谁也不敢先开口,生怕惹到了老爷子。
“扑通!”
先是一个身穿西装的年轻男人在老爷子的跟前跪下,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赵春雷。
“老爷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承认错误!康熙粉彩佛像是我从仙家桥收的货,这些都跟金总无关,是我一个人擅自做主拿下的佛像,我也是万万没想到那个佛像居然是去表货!千错万错都是我赵春雷的错!给公司造成无法弥补的错!老爷子你怎么处罚我都行!”
“好!”老爷子缓缓抬头看了赵春雷一眼:“知道错了跪下认错,说明你还有自知之明,你确实给公司造成了莫大的损失,你花了一个亿买回来康熙粉彩佛像,结果只被估价了800w,公司直接损失了9000多万!你自己说该怎么惩罚!”
“老爷子,我认罚!老爷子你停发我的薪水,我愿意一辈子做牛做马来弥补公司的经济损失,如果可以我宁愿一辈子都不拿工资!”
“好!你有这个决心是好的,但你的工资远远无法弥补公司的损失。”老爷子从桌子上拿起一把水果刀,凌空扔在赵春雷的跟前:“你这双手害的公司赔钱,你自己废了它!也正好给他们做一个表率!”
啊!
“老爷子……我……”赵春雷彻底的蒙了,以前他听说过老爷子做事雷厉风行,办事果断,没想到惩罚也来的这么干脆,直接要他赵春雷的一只手。
做古玩的人都知道,上眼摸宝缺一不可,手废了以后可就没能力再去鉴宝了。
赵春雷正犹豫不决,这个时候沈忠月站出来劝说道:“小赵啊!既然知道自己犯错了,那就要拿出实际行动出来,公司的作风一向都是这样的,赏罚分明从来都不含糊,不要说你了!待会我们父子俩、包括几位师傅都要接受惩罚!该怎么罚我们都要接受!”
沈忠月不亏是一只成了精的老狐狸,这番话的寓意也是再明确不过了,言下之意就是让赵春雷出来背锅,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总得要有人出来承担,赵春雷在这里存在感最低,理应由他来背赏宝大赛这个锅。
“当然了,虽然小赵你这次犯了错,但你也在公司兢兢业业干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犯了错不可怕!关键是哪儿跌倒了,就要在哪爬起来懂吗?”
沈忠月典型的打一巴掌给个甜枣,意思就是说小赵先承当下来,回头不会让你吃亏的,我们父子俩心里都有数。
赵春雷不是傻子,犹豫了几分钟突然就想开了,抓起那把水果刀噗嗤一声剁掉了自己五根手指头,应声爆发出刺耳的惨叫声。
啊啊啊……
赵春雷的手指流血不止,他面目表情扭曲,痛苦的喊出声来:“老爷子!现在你满意了吧!我错了我认罚!”
老爷子再次从椅子上站起来:“赵春雷,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你被辞退了,带着你的手指头走人吧……”
“啊……老爷子我……我……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手指头……你却当场辞退了我!”
众人都没想到老爷子变脸如翻书,转眼就把赵春雷辞退了,沈金连忙求情,要知道赵春雷可是他钦点的军师,就如同是他的左手右手。
“爷爷!我们这么做不厚道,废了赵春雷的手,现在有把他辞退了,这要是传出去是要被别人笑话的!”
老爷子怒瞪沈金一眼:“你有什么资格帮他求情?你自己还沾着一屁股的屎没擦干净呢!你的账我待会再来跟你算!先跟赵春雷把这笔账理清楚了!”
老爷子来到赵春雷的跟前:“赵春雷,我先跟你算佛像的账,你亏掉了公司十分之一的资产,九千万的数目,别说是废你一只手了,就是让你死十次都不为过!还有你对沈秋做的那些事,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当初沈秋被骗了几千万,你也没少捞油水吧!对你这种吃里扒外的人来说,废一只手已经算便宜你的!”
“老爷子我……”
赵春雷顿时语塞,他不知道老管家已经在查出了他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这只手不是给他的惩罚,而是老爷子替沈秋报的仇!
“滚!以后在江城别再让我看到你!”
……
赵春雷狼狈不堪的退出客厅,老爷子的目光重新回到沈金的身上。
“跪下!”
沈金吓得一个哆嗦,赶紧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你自己说!你犯了什么错!”
沈金吓得脸色一片惨白,沈忠月马上上来给儿子求情:“爸,你不要激动啊!沈金现在是你唯一的大孙子啊!他可不能有什么闪失啊,否则我们沈家就完蛋了啊!”
“啪!”老爷子反手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你也给我闭嘴!你还好意思替他求情!沈金不就是你惯成这样的!我跟你们怎么说的!让你们卖掉佛像偏偏不听,还另外花了一个亿去买了一副赝品参赛,我活了六十多年了,还从来没像今天这么丢脸!我沈家总共就这么多的身价,好家伙!一天之内就败掉了一半!”
“当初沈秋败掉了三千万,现在再看看你们!败掉了2.8亿!蠢!简直就是愚蠢之极!”
“是是是……是是是!”沈金连连点头,生怕老爷子也给他一把水果刀:“爷爷我知道错了,但这次全都是沈秋的错!他是故意针对我们的!如果不是他!事态不会发展成这幅境地,他明面是在针对我,实际上就是在打击报复你啊!爷爷!”
“啪啪!”
沈老爷子甩手就是两记响亮的耳光打在沈金的面颊上,白皙的脸上顿时就多出了两个厚重的手掌印记:“你个畜生!到现在还在埋怨沈秋!沈秋在此之前提醒过我们!这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买的不是赝品!人家沈秋能找你的麻烦吗!啊?我现在真的很后悔啊!当初就不应该赶沈秋出门!最应该出门的人是你这个败家子!你这样的败家子有什么资格来继承沈家的财产?”
“爷爷我错了我错了!只要你不剁我的手指,我什么都认!”沈金不敢不服,皱着眉头哭喊到。
老管家和沈忠月以及几个大师傅也都齐齐劝说老爷子。
老爷子喝了一口茶水这才稍微舒缓了过来:“大管家,你帮我重新草拟两份合同,沈家的财产不能都放在沈忠月父子俩的身上,万一他们脑子一热,沈家就彻底的完蛋了,你把剩下可支配的股份分为三份,一份给他们父子俩,一份放在我这儿、还有一份交给沈秋!”
“什么!给沈秋?”沈金猛地一颤:“爷爷!你要把财产分给沈秋?”
“我不仅要把股份沈秋,我还要你们父子俩亲自去把沈秋请回来,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把沈秋召回来,让他来做我们沈氏集团的首席大师傅,并且担任公司的副总裁!拥有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什么?你让我们去请沈秋?爸你不是开玩笑的吧?沈秋已经被赶出家族了呀!”
老爷子靠近沈忠月:“我可没心情跟你们父子俩开玩笑,你们把沈秋请回来沈氏集团或许还有救,若是请不回来……你们也别回来了!我干脆把剩下的钱全部都给沈秋!给你们也是白费!”
“砰!”
一个浑厚的敲击声响起。
沈老爷子的话说到半截突然戛然而止,一只黄铜的烛台台面重重打在他的后脑勺上,老爷伸手摸到了满手的血迹,转头看到一副不可思议的画面。
手握烛台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才还跪在地上认错的沈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