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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怎么这般模样?莫非这屋内的炭火过于温热,让你到是熏湿了眼眶?”
他走了过来,将手里的紫铜暖炉递给她,“料想大姐一定是冷的紧儿,带来了暖手物什。怎么?这冬日的风煞是寒冷吗?竟让大姐的鼻头都冻红了……”
他笑着打趣她,可是她却没有半分被逗笑的模样,眼睛含泪,迎着阳光看去竟然也有着闪闪的星光。
这泛着星光的眼眸,让人看上去是那般的楚楚可怜,令人心生怜惜。
他的笑容慢慢收了起来,声音越加的轻柔起来,“大姐,你怎么了?可是……”
“靖冥……”
我从没有这一刻感觉到如此的思念你,话没有说出口,只剩下四目相对……
但是心有灵犀的美好,就是,即便没有任何言语但是你眼中的故事我能懂。
“嘘……你要说的,我已然知道……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心窝处,“与你相同。”
他心中已有她,而她更是感受到了依恋……原来爱情的滋味,真的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
她重重的点头此时的无声胜似有声。
只是泪水越发的肆无忌惮起来,女人坚强多是没有了依靠,而有了依靠,尝到了甜头,便会回到娇弱的状态……这是小女人的姿态……
这里四处都是漏风的墙,她必须克制自己的情感……可是她却无法克制住眼泪的汹涌……那如断了线的珍珠,一颗一颗……落在了地面,溅起了水花。
他伸出手来,接住她的泪珠,那泪珠在他的掌心来回滚动。
冬日的阳光之下,那泪珠犹如水晶折射出七彩的光芒,晶莹剔透,毫无瑕疵。
他看着手心的那滴泪,抬起头笑着看向她,看着这个无声流泪的女子……
“女人果然是水做的,如此的晶莹剔透,又是如此的柔弱可爱……”
他将手心抬起来,用鼻尖蹭了蹭她的泪珠,那鼻尖上有着她泪珠的水泽。
他一点也不介意鼻尖的那点湿润,与她四目相对,话语里带着浓浓的宠溺,“只是这泪珠重若万斤,若是无事,不要轻易流下,会灼伤别人的心,烫伤了别人的魂……而这个别人……”
他语速很慢,却是那般的郑重其事,像是在宣誓又像是在告诫,只是语气很柔很软。
“而那个别人,便是我,你可知?”他叹了口气,也不管这里是不是南宫府的大堂,也不管这附近的小厮或是丫鬟看了去,掏出暗袖的手绢。
轻轻的为她擦拭着泪水,他与她是这般的近,近到了呼吸可闻,近到了彼此的气息可探。
她呆呆的看着这个男人,看着这个怎么说都是那般的好听的男子。
方才在大堂之中与南宫玉的对垒,她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委屈,毕竟委屈早就习惯。
可当再见到他的时候,她竟然控制不住那颗受了委屈的心,竟然想要他的安慰,甚至是一个温暖的怀抱。
看来她沉沦在了他的温柔里面,难以自拔。
“你知道吗?”南宫翎没头没尾的说道。
“知道什么?”
“我以前不相信沉沦……”她吸了吸鼻子,将泪水擦干,带着一种彻悟的模样。
“那现在呢?”
他歪着头,看着她,带着鼓励又带着期待。
“沉沦原来并不是一个坏词儿,而这沉沦的感觉还算不错,至少在别人负了我之前,我感觉还不错。”
她看着他,而他则是莞尔一笑,“所幸,我若是认真了一场,便是要求有始有终的。不管这开始的时候是多么的排除万难,但是这结束的时候,那人愿意亦或是不愿意……”
夏侯靖的声音缓缓沉了沉,“即便我因情入魔,哪怕是万劫不复的孽缘,我也要将那许了我的人,绑在身边,一生一世,终生终世。”
他的语言很霸道,却让她的脸上红了起来,心中更是愉悦了起来。
“呸,这里是哪里,没得说些有的没的……也不怕别人偷听了去……”
“即便被人看了个全须全尾,又是如何?我不过是清清白白的做我该做的事情罢了,难道光明正大也成了龌龊?大姐说这话莫非是……害羞了?”
夏侯靖蓄意将语调拉高,毕竟方才南宫翎一直在哭泣,即便屋外的人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但是有些误会,还是要解除的。
在这个世界上,如果还有个人,能让他夏侯靖做事还需要顾及的,也只有南宫翎一人了。他的女人,无论是名誉还是能力,无论是身家还是性命,必然在他的保护下,受人尊敬。
“害羞?”被夏侯靖突然拔高的嗓门吓到,她不懂怎么突然之间,那含情脉脉的模样变了,成了一种婉转的试探。
“也是,大姐憋着这么大的一个信息没有在今晚说出来,怕是心里很是难受了吧?”
“我憋着什么信息?”南宫翎不懂夏侯靖突然转变的话语,怎么突然之间内容和画风都变了呢?
“大姐,瞧瞧你,就是口风严谨,守口如瓶的。也罢,我今日里劳累了一趟,帮你取了来……瞧瞧……这是什么?”
南宫翎没明白夏侯靖的话语,却看到了他手里的那个金牌,上面写着“疏”字。
这是奏疏处的腰牌,而这腰牌便是一种身份的象征……也是能力的象征……可是,他们入府之前,夏侯靖给她准备的说辞,怎么如此之快就得到了?
难道说靖冥知道今天有这一出,所以提前为她准备下了?
只是事情不可能是这么突然的,除非靖冥跟父亲在书房里面说了一些什么,而这些内容关系到她……那么她必然要跟靖冥找一个地方单独说说了。
“阿靖……你这跑腿倒是够勤快的,这让大姐如何谢谢你呢?”
“大姐,你我素来亲厚,只要是我能为你做的,必是欣然前往,这谢字生分了……”
“可是谢不用说,得用做……不如我为你泡一壶茶?”
“很久没有尝到大姐的手艺了,既然大姐这般说了,我自然是欣喜的。”
“那不知道去哪里合适?”
“不如我的药庐?那里还算清幽雅致……”
“也好。”她相信靖冥一定是有事要跟她说,这种直觉不会出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