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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女人下黑手,不过是阴谋诡计,大不了名誉尽散,了不起千金散尽。可……我们男人下黑手,必然是尔虞我诈,一个不小心,万丈深渊之下,粉身碎骨;一个不留神,口诛笔伐之中,遗臭万年。”
夏侯靖邪邪笑起来,“我们男人狠起来,不是万贯家财在当世就能抹平甚至抹杀的,那是千秋万代的子子孙孙都会铭记的丑事。你说男女可会相同?”
南宫翎望着这个男子,那一笑带着狠辣,却让她莫名的安心。
“俗话说得好,好男不跟女斗,你可知道?”南宫翎才说出口,却被夏侯靖捂住了那殷红樱桃朱唇。
“若是那女子得罪与我,身为公子,必然一笑置之,大不了老死不相往来。若是那女子的得罪与你,身为郎君,必然一怒冲冠,为卿甘愿辣手摧花,让那女子再无能力谋害与你。莫非小羽羽忘记了一个词汇?”
夏侯靖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头,宠溺的挤挤眼。
“什么词汇?不会是……无毒不丈夫吧?”
她只想着这个……却被夏侯靖伸出手指,摆了摆。
“无毒不丈夫,这词汇太柔软,我们男人才不会这么小局小面。”
夏侯靖否认这个词汇,让南宫翎感兴趣了起来。
“那会是什么?”
“阴诡谋略,成王败寇,放手一搏,哪管未来是喜是忧。”他握住她的手,看微微凉的手,让他攥得越来越紧,“而我为了你,这一世,再也不做那败了的寇,让你无枝可依。”
无枝可依……坊间流传着一段美好的词汇,那句话便是无枝可依……
只听夏侯靖缓缓的说道:“我这一生,志气不大,只希望将你细细护着,真真爱着,暖暖陪着,天天伴着,看见三千繁华,观尽人间铅华。”
他一边为她的手哈气,一边继续说着,说着那让她不断作妖企图换来的甜言蜜语。
这由他自发而来的语言,足以沉醉每一个女子,每一个想要好好爱一场的女子。
“小羽羽,你可听说一段四字真言?那话极美,我突然想说给你听。”
他哈了一口气,白热的气息萦绕在她的眼前,围绕在她白皙的手背上。
他在为她暖着微凉的小手,也在温暖着她微凉的小手。
“是什么?”她歪着头,享受着这个男人对她毫无保留的怜惜。
“我愿此生,视你如珠,珍视深藏,以心换心,以情度情。”
他顿了顿,那好听犹如泉水叮咚的声线,说着让她心痛却又感动的话语。
“如此便可以免你四下流离,免你浮萍飘摇,免你无枝可依,免你孑孓孤立。”
他的声音是那般的铿锵有力,竟让她一时之间忘记了语言,只剩下呆愣。
免她四下流离,免她孑孓孤立……她这一生终于不再一个人了吗?
这一生,她是不是再也不用品尝那黑夜的孤独和噬心的恐惧?
她再也不用冷夜奔袭在月光之下,忍受那冷冽寒风了吗?
这种感觉让她心重重的痛了,这次痛的难以抑制。
她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处,“你可知这句话比你海誓山盟还令人神伤?”
神伤……她是害怕他如今的温暖,抵不上他日那场变心之后的冷漠。
她尝试过那种滋味,深入骨髓,寒冷入髓,她不敢……相信……却又希望相信。
“小羽羽,我这人认定了一个人,便是一生。犹如孤狼,寻找伴侣,一生一世,只娶一个。”
他的目光坚定,而她的眼睛微颤了一下,豆大的泪珠落了下来。
她略显沙哑的声音,带着自嘲,“真是奇怪,我明明不难过,却被你说的泪珠不断,原来情话过于深情,也会让人落泪,这算不算喜极而泣?”
他将她拉入怀里,以唇接泪,细细的饮下她那略咸的泪水,依旧是那深情的模样,让她的泪水越落越多。
“我的黑翟斋都让你拆了,还有什么我是舍不得的?我既然允了你,必然诺与你。”
他的话,如此的美好,他的唇,如此的温热,让她竟然醉了……醉在这满心满眼的情话绵绵之中,难以自拔。
这个世界上,当你为爱作妖的时候,有个男人肯与你一同疯狂,倒也美好……
且说那消失不见的暮夕此时已经赶上了百里红妆,夜冥支着头,唉声叹息的看着对面两位姑娘。
“唉……我这是什么样子的桃花运,才惹来两位姑娘的舍命相随?难道是我这如玉一般的脸庞?”夜冥瞪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自恋可以,滚到一边去。”百里红妆才说出口,只听暮夕淡淡一笑。
“这夜冥倒是有些趣味……只是你再说这话的时候,心跳的过快,眼神看向了左侧,倒是有趣。”暮夕才说完,百里红妆猛地看向暮夕。
百里红妆就坐在暮夕的左边,这是在说夜冥在盯着她看吗?百里红妆的眼睛眯了起来。
这江湖上人称森屿,并不是浪得虚名,她已经隐隐动了杀机。
夜冥扇子在手里转了一圈,笑眯了眼睛,仿佛方才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他也没说什么令自己脸红的话。
“这位姑娘,看来你极其懂得读心术?”夜冥的眼神带着试探。
“读心术?我只是懂一些察言观色之事罢了。”暮夕嘴角勾起,眼神与夜冥交织。
夜冥的眼睛慢慢凸显出金色的光芒,却被暮夕银色的光芒击退,夜冥的眉毛皱了起来。
“这世上有如此能力的人……怕是那个姓的后人吧?想不到那场大事之后,那个姓的人,竟然还有……”,夜冥轻叹一声,折扇收起来,继续缓缓说着,“我能知道姑娘可是眉间有蝶翼?”
这句蝶翼,是一句暗语,暮夕此时刚好看窗外景色,“破茧成蝶,是蝶还是蛹?”
百里红妆皱起了眉,此时徵羽快速走了进来,“姑娘,已经追到目标。”
暮夕点着头,站起来,却被夜冥拦住去路,“蛹还是蝶,不过是庄周梦一场,何必匆匆而去?真当是黄粱一梦,醒来便是无吗?”
“无极便是山下,山下便是山上,红血便是白雪,雪一场,火一场,不过是岐山鸣唱。”暮夕手里一缎白练直接扫向夜冥,夜冥转身的瞬间,暮夕已经消失无踪。
夜冥的眉头紧紧皱起,呆愣片刻才反应过来,“果然是她……姒姓后人……”蚩氏祭祀,只是后面四个字,他没有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