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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魔影推到军帐门口时,熟悉花香伴随凉风沁入幽荧鼻尖,荡起幽荧心中悸动,令退魔影的幽荧掀开账帘,俊颜上惊现不可置信的神情。
帐内艳丽徘徊花满布,风动间绯红飞舞落于地面荡起层层花雨,如同幽荧此时急速跳动的心脏久久不能平静,三百年前是他亲自为她吞下了灭缘丹,如今她这般所谓何意,震惊之余幽荧脑中千转百回,始终找不出任何烛照会如此做的理由,只能愣怔的坐在轮车上重忆往昔。
“幽荧...我喜欢你...”
.....
“幽荧...我可以嫁给你吗...”
.....
“幽荧...徘徊花送给你...”
.....
晚霞轮换星辰迎来夜幕降临,除却阵营内燃烧的篝火声以及巡逻的脚步声,只剩止步于幽荧账外的脚步声,黑夜与红衣交织,凄凉而唯美如同此时烛照的心境,她于账帘间隙中窥视着帐内已然不知道僵坐了多久的幽荧,十指握拳间掀帘走了进去。
“好看吗?”
回忆中的声音突然跳到现实,幽荧身躯微愣看向走到自己身边的烛照,冠以万年不变的红衣不似日间戎装犀利,宽松而轻柔,灵动间隐现婀娜多姿的曼妙身材,衬着落肩披散的乌发,冷艳明媚的英容上右眸下朱砂痣魅惑尽生。
让本就对烛照心悦万年的幽荧气息渐生紊乱,只得握紧双拳以撕裂掌心的锥心之痛来压制体内翻腾的情欲。
擒着幽荧凤眸中波光煽动,烛照本以为诱惑功成的欢愉在寻得幽荧掌心艳红隐现转为眉宇紧蹙。
三百年间她曾偷偷去过夕月神殿,特意向夕月神老借了数本人间爱情话本,狠狠地恶补了番,其中就有诱惑片段,怎得自己今晚一试竟让幽荧反感痛恨到如此境地?难不成这幽荧当真到了坐怀不乱的地步?还是自己对他而言不感兴趣?!
幽荧哪能猜到烛照这番完全有悖于她往日作风的心思,只看着烛照盯着自己左右晃动着脑袋,好似在奋力思考着自己所不知的难题,如此呆萌的样子完全就是在考验幽荧濒临极限的忍耐力,眼看快要压制不住幽荧重咳一声道。
“战魂帝这么晚来,所谓何事?”
闻得幽荧终于出了声,烛照怀揣着内心的不解,一步跨到幽荧眼前,伏身双臂撑在幽荧轮车两边,松垮的衣襟内胸前雪白正好落入幽荧视线,瞬间加重了幽荧呼吸。
“我今晚好看吗?”
“...”
烛照觅得幽荧突然躲避自己的目光,继续追问道。
“不够诱惑吗?”
“...”
幽荧看着眼前这位完全反常的烛照,心里翻了个数十万年史无前例的白眼,天知道他现在已是欲火焚身,忙往椅背处退缩身躯,逼开视线内的春光诱惑。
见幽荧此番退让,烛照心有不甘双手捧住幽荧脸颊,逼着幽荧直视自己,回想着话本里最为直接的话语,脱口而出道。
“我们同房吧?”
“咳!”
幽荧咳嗽声响起,烛照以为自己用错了词,忙换了个词继续道。
“我们双修吧?!”
“咳!咳!”
闻得幽荧咳嗽声更甚,烛照直接伸手去脱幽荧的衣服,吓得幽荧一把拽住烛照双手。
“你要干什么!”
“不都是这样吗?!”
四目相对间两人根本就不在一条思维上,烛照想着话本中都是这样破镜重圆的,而幽荧看着烛照理所当然的神情,却想起烛照与无相的亲密无间,顷刻妒火骤燃吞噬了欲望,凤眸微凝间寒冰似箭。
“还请战魂帝自重!”
话语间幽荧猛地甩开烛照手臂,言语冷漠至极,刺激着烛照思绪,发愣的在站在原地看着被幽荧甩开的手掌,转头望向幽荧喃喃自语。
“自重?!”
“呵,想不到你们神界如此放荡不羁,倒真让本帝刮目相看啊!”
别的或许烛照听不懂,但这句放荡倒是如同惊天霹雳让烛照收手间十指成拳,握紧又松开,松开再握紧,如此数次,彻底将烛照满心讨好化为了平静,触及到幽荧掌心中已然浸染帝青袖袍的艳红,深吸了口气道。
“你受伤了,我看看”
“不...”
烛照完全不理会幽荧的拒绝,抓起幽荧双手摊开间心如刀割,原来幽荧竟恨自己恨到不惜伤害自身来抑制愤怒,烛照张了张嘴始终无法吐出一个字,拿出袖中准备好的伤药为幽荧敷上,学着八百年前桃林中幽荧第一次为自己上药的模样,撕下身上红衣布条一层一层缠绕上幽荧伤口。
幽荧看着烛照为自己包扎完成的伤口,脑中一团乱麻,尤其是当他看到自己冷言拒绝时烛照突然转变的神情夹杂哀伤真实到触目皆悲,开始自我怀疑起烛照的行为和用意,难道自己误会了?
沉默的两人谁也没有先开口,烛照看向已入深夜的天色,推动幽荧的轮车行至床榻边,伸手便要作扶幽荧。
“不劳战魂帝!”
烛照咬牙无视幽荧冷言,强忍心脏钝痛,扶起幽荧僵硬无力的身躯半躺上床榻,整理好幽荧背靠的软枕,转而坐到床榻边,再次将手伸向幽荧端正的衣襟。
“我要看!”
“...”
对上幽荧警示的目光,烛照依旧紧攥幽荧衣襟,毫不退缩与之对视。她记得数十万年时光中幽荧都是衣襟半敞露出伟岸傲人的身段,衬上冠绝鸿蒙的第一俊颜,一颦一笑惑人心魂。
如今幽荧衣着端正遮掩紧实,半身残躯形同木偶,她想要看下三百年前她化为真身赤金焱凰于幽荧怀中涅槃之时到底留下了怎样不可磨灭的创伤。
凤凰涅槃已是九死一生,赤金焱凰涅槃更是九死一生中不到一半的几率,她自混沌问世身携上古赤金极焰,其灼热之力可熔尽世间任一生灵,唯有昆仑熔鼎才能仅一次承受她的涅槃。
而三百年前她违抗始祖天命,东皇不敢有违更不可能祭出昆仑熔鼎,本该就此泯灭的她却因被自己复活的幽荧释放真身恒元冰晶,散尽寒冰魂力抗衡自己真气暴走间肆虐吞噬冰晶的赤金极焰,从始至终都将自己紧紧抱在怀中。
‘噗呲...’
因着幽荧阻挡,烛照直接撕碎了幽荧的华袍,滑落间狰狞恐怖的灼烧疤痕呈现暗紫色的纹路布满了幽荧全身,烛照犹如突然被人掐住脖子般苍白了英容,眼见疤痕触目崩心便知当时血肉模糊,而天地间五大极痛便有她的赤金极焰灼烧之痛。
烛照强忍着眼眶中快要凝聚而成的泪珠,明知故问。
“谁干的...”
既已被烛照知晓,幽荧凤眸低垂间嘴角含笑,满脸不以为然。
“一只笨鸟”
“...”
烛照撅了噘嘴,仰头看向床帐硬是将泪憋回了眼眶,方才低头坐到幽荧身边,自我嘲讽道。
“确实是只笨鸟!”
“夜深了,战魂帝回去休...你又要做什么!”
幽荧言语间只见烛照凭空幻出利刃划破右手掌心,贴上自己被赤金极焰灼烧留下的疤痕,血液覆着间腾起白烟于幽荧惊愕神情中疤痕逐渐消失,却令烛照额间布满冷汗,面色迅速苍白。
“住手!”
“...”
“烛照!”
已无当初威慑霸力的幽荧被烛照左手触及额心禁锢行动,只能眼睁睁看着烛照消散自己全身疤痕。
直到最后一缕暗紫消逝,烛照摇晃了下身躯,收手起身间方才看向幽荧,扬起嘴角倔强笑道。
“幻世荧帝鸿蒙绝姿,怎可被一只笨鸟扰了风华”
“...”
烛照准备离开的步伐被突然夺眶而出的眼泪逼得瞬间扑倒幽荧,拉过锦被盖住两人,于黑暗中将英容埋入软枕无声泣泪,她是真的舍不得离开幽荧,对自己冷漠也好,对自己厌恶也罢,能待在他身边就好。
“你?!”
“您就当我不自重,放荡不羁,贪念幻世荧帝这般绝世美男吧...”
“...”
“睡吧...”
烛照淡淡说着,白日战火加上方才吞噬赤金极焰的消耗,铺天盖地的困意袭来,烛照陷入沉睡。
疲倦至极的呼吸声落入幽荧耳伴,在确认烛照沉睡后,幽荧终究抵不过内心抑制的情愫悸动,如同在战神殿的那晚将烛照轻轻抱入怀中,看着这张完全猜不透心思的睡颜,想着烛照有悖常理的行为,脑中疑惑万千,百思不解间睁眸直至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