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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已是有五七批商贾客子过去,竟然无一相帮!呜呼,人情确然冷淡若是耶?合是连怜悯之心都罔也?”
不足垂头丧气,暗自摇头叹气。观其北地草场,远处暗云飞渡,明是大雨将至。
“快!快!前方便是出了大草原也,疾行得一个来时辰便可有村镇往求借宿也。”
一老朽之嘶哑声音嗡嗡然传来。
“老先生救我,老先生救我!······”
“嗯!汝,何人?因何呼救?”
“老先生,在下石如金,遭遇强人,侥幸逃生。只是受伤过重,几难再前行。此地原上空阔,猛兽往来无遮,夜来再有风雨,吾必无活路也。尚望老先生可怜,搭救则个。”
“嗯,兀那汉子,非是吾等不愿,乃是不敢也。北地绿林中,早有瓢把子下了盟主令,非吾北地之武者,决决不得收留,否则便是满门灭绝也。”
“老先生,此事前番数波商贾亦是这般言论,小可亦是知得。在下不求同行,只是求得一匹老马代步即可。”
“这个······”
“三叔,吾等商人,在商言商,便是卖于其人一匹马儿,别家又有何话说!”
侧后一青年小生道。
“好,便卖于汝一匹马,不过若钱物不足,则吾等便无能可相助也。”
“多谢老丈!多谢小哥!”
不足于法袋中将出些许碎银,得了一匹瘦马,慢慢儿爬上马背,往斜插里去了。
“尔等听着,吾等一路并未有遇何异人求助。”
“是。”
一众三人应一声,圈了所余数十匹马儿往前去了。不足其时神通不能动,便是识神亦是收入识海神界中不露分毫。哪里知道此三人前去不过三五里开外,便现出身形,原来却是三位绝代美女。中间一修明明便是华寒月此女,左右二女不是那红衣、绿衣二修又复是何耶!
“师尊,吾等冒死一路相护,不知那石如金,哦,不。那金足是否知悉呢?”
“唉,苦了如金也!”
那华寒月言罢,双目微红,亦是水波涔涔。身旁二女相互对视一眼,暗自叹息。
“师尊,如金师弟蒙难以来,吾等又何曾见过师尊之笑颜?数十年间只是苦练,便是当日随同如金师弟之涂高、阴阳二修等亦遭剔除。师尊之心拳拳,那如金其修却是哪里知悉?不若吾等便这般过去,随了他隐居他乡,以全师尊之望。”
那华寒月长叹一声道:
“人各有志,岂能勉强!况现下吾等三人已然为魔门相疑,他近况若是,岂可再引了祸水耶!随缘吧!”
言罢,黯然而行,再无余话儿。
又半年跋山涉水,那不足已然至百余年前八国之旧地,现已是大西帝国。
大西国都兴城,已是数百万人口之繁华大都。皇城中轴,四向延伸成大都。皇宫背北向南,宏伟与精致相合,庄严与肃穆并垂。商贾往来,骚客聚居。为古大陆富庶之国也。
大西帝国,向是男女无别,才高者可以仕,可以商,可以为文,可以为武,为教化开明之都也。
不足入得兴城,入目之中尽是帝国厚重之德,开明之气象。不禁心下感佩。那中央广场之上一座开国女皇之青铜雕像静立,其风姿高贵不失柔美,目光远视,宛若相候也。
“春儿之才纵男儿无类也。”
思虑及此,往事不禁一幕幕闪过。那小小儿女之情态跃然,那机智警醒之智者复现眼前。然斯人已逝,独留功勋于万世也。
不足瞧视那远视之双目,叹息回身欲行。突然浑体一震,又复回身再望。那双目之瞳中明明有一道人影雕痕,不是那丑陋之不足形态,又复是何人也!
“春儿啊!”
不足忽然泪飞如雨,急急低头行出。
“八国合一,终成太平天下。而今大西之声望一时无两,民富而国强,春儿之功也。蒋姓当国,那乡间老者之托付算是成就,某家之承诺已了,此间再无牵挂也!”
不足思罢,迈开了大步,牵马而去。
再十余年,看看接灵山黝黝青峰再望。不足脚步轻盈,欣喜而感慨不已。
“何方客子,因何往百万桃山而来耶?”
忽然一声吆喝,不足吃了一骇,侧身瞧视,有三五修行之道士持械而立。
“众位道爷,小可······”
“汝,凡俗蝼蚁之辈,哪里可以与吾等仙人语?还不与我快滚!”
一修不耐烦大声喝道。
“是,是,是!”
不足不敢造次,低了头牵马便走。
“师哥,不过一介凡俗尔,奈何动怒也哉!”
“哼!”
那带头之修冷哼一声,再不言语。其身后一修却道:
“这般死不死,活不活困守此间数十年。又无仙丹灵药相助修行,功力进步几若蜗牛之行,徒留尘世繁华不得享、仙凡美女而不得用。那门中除却点卯,再无人问津!便是石头,如此修行亦是恼了!”
“哥儿几位,算了。吾等在此地算得上不错也,尚有人固守此间数处绝地已然两三百年也!”
那不足闻听此数修牢骚,却也不惊,只是加快几步脚力远远而去了。
“原来十大宗门、暗隐之修、海外修行同道并那大方舟家族等居然二三百年相候,意欲守株以待而捕某家。只是不知其数十年前怎得又复行动,设岗为哨卡耶?”
百万桃山毕竟不凡,正是初夏时分,漫山遍野桃林鲜花盛开,观之淡红之世界几若仙境。那凡俗文人骚客、青年男女、众扶老携幼徜徉林间,或山歌以对,暗诉情爱,或歌辞吟诗,招摇相和。打猎之猎户深入内山,游历之客子往来佳处,好一派人间仙境!
不足亦是随人流而行,渐渐近了杏林旧地。那长大十数丈之古杏树苍老若昔,几无变化。其旁平台上此时已然有数家骚客野炊欢饮。古杏树旁数女莺歌燕舞,五七儒生拍手相和,有一生见不足盯着此处眼热,便笑道:
“兄台且请过来一叙。”
“多谢先生。先生等俊男美女欢歌若是,令人羡慕非常也。”
“哈哈!吾等在此地饮酒赋诗,踏青而歌,不与白丁往来,自有鸿儒相伴,岂是那等豪门纨绔可及也。”
“先生其言出尘,真乃高人也。”
不足赞曰。一边入了其团伙,悄悄儿将背靠了古杏树。那杏树微微抖动,一丝儿言语传入不足识海:
“怎得现时才来?汝不怕吾天机诀反噬爆体而亡么?”
不足闻言无奈,只是暗暗恨声道:
“汝之三物已然收齐,且先解了某家之功法危局再论。”
那神秘女音温文尔雅,传入识海中道:
“原来汝已然受创也!否则汝便不来耶?”
“哼!某应下之事,无论艰难,不论时令之久长,必然尽全力达成。此吾人生之所坚持者,岂是汝区区女子可以揣测也。”
“哦!咯咯咯,区区女子!······岁月无穷,不闻是语已然太过久远矣!”
那女音略略顿得一时,忽然道:
“也罢,先解去汝之不适,再论其他。”
于是那女音将一篇天机诀下阙传音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