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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不语，东陵墨璃接着说下去：“从一开始，你就假意接近芷言，然后随着她潜入西瑜，再后来想办法当上西瑜的将臣。莫如风，凭我的直觉，你到西瑜来，是一场阴谋。”东陵墨璃没等他回答，继续说道，“别否认，你否认的越快，越证明我的猜测是正确的。”
莫如风忽然仰头哈哈笑了起来：“不管我是承认还是否认，结果都一样，因为你本身就在怀疑我。既然这样，那你还问我干嘛？这不是在浪费口水吗？”
这次轮到东陵墨璃无话可话了，坐在桌子旁，他悠闲的斟了一杯，改口朝莫如风举了举：“要不要尝尝？这可是宫里的老嬷嬷酿造出来的上等美酒，埋在地下二十年，一共才八坛，弄到可不容易。”
莫如风早就闻到了酒香，轻轻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听说是陈年老酒，肚子里馋馋的朝酒壶望去。
见状，东陵墨璃直接斟了一杯递过去。莫如风马上一干为净，末了还贪婪地抹了一下嘴角：“好酒，果然是好酒！”
“说吧，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来一路追随芷言到这的目的是什么吧？”
莫如风怔了一下，尔后将到嘴的酒杯放了下来：“一杯酒就想收买我肚子里的秘密？还是你在酒里下了毒，如果我不说你就不交出解药？”
“对付你还犯得着下药？就算你不说，我一样有办法弄清，不是吗？”东陵墨璃笑得很是邪魅，拿起酒杯后，一饮而尽。
“那可不一定！”莫如风很是自信地笑了起来：“况且就算我说了，你也不一定会相信，不是吗？”
“哦？你不说又怎么知道我不会相信？”
“因为我要告诉你，我是因为喜欢你娘子才追到这里来的！”
这下，东陵墨璃不语了，用一种复杂的神色看着他。像在猜测，又像是警告！
莫如风一怔，马上道：“喇！是不是，我说了就算我说出来你也不会相信的，现在信了吧！”
“当”的一声，东陵墨璃重重地将酒杯置在了桌面上。霸道地瞪了他一眼：“我娘子的主意你也改打，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没有活得不耐烦，只不过是吃多了撑着了而已！反正你不是还有一个娘子吗？一个男人同时应付两个女人，我怕你肾亏啊，说到底也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
“不必了！”东陵墨璃额头上的青筋隐隐跳动了两下：“像你这种登徒浪子，天天泡青楼里都没肾亏，我又怎么可能肾亏得了？”
莫如风听后呵呵地笑了起来。再次拿起酒后，一口咽了下去，末了，喃喃加上一句：“好酒！好酒！不喝白不喝！干嘛不多喝？”
就这样，他毫不客气地端起坛子一连倒了几杯，然喝到一半时，表情忽然变得一脸严肃正经起来：“六皇子。”
声音在一片阴暗的牢房里显得空灵，也极为正经，让人不得不怀疑眼前的这个人跟刚才的那个莫如风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东陵墨璃道：“什么事？”
莫如风沉默了一会，最终道：“你爱芷言吗？”
东陵墨璃没料到他会这样直接，轻抬了眉毛：“这是你该问的问题？”
“我知道西瑜和南瑜即将有战，而这一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如果你爱她，我希望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能保她安全。尤其是西瑜被南瑜吞并之后。”莫如风放低声音，语气却像是命令。
“她是我的妻子，也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不用你说自会尽我的全部来保护她。只是……”东陵墨璃顿了一下：“西瑜不可能被吞并，这里兵强马壮，比南瑜士兵都要骁勇善战，又怎么可能有会输给南瑜。”
莫如风笑的略微有些讽刺，眼睛望着窗外投射进来的光芒：“六皇子未免自欺欺人了，我听闻最近的战事，南瑜胜的远多于西瑜。”
此时此刻，他丝毫没有吊儿啷当的样子，相反，像极了一位能了解天下，掌控时事的大人物。
东陵墨璃道：“那又如何？上个月，南瑜第一首将率领的南瑜精锐部将降了西瑜，前些日子，南瑜南瑜皇帝派来的那支队伍也是由精兵良将组成，结果还是被歼灭了。南瑜连灭了两支精鹰队伍，我不信还有什么家底和西瑜抗衡。而我们输了，只是因为西瑜的将领不够齐心而已。”
莫如风如今笑得森然，那面容深沉地让人有些窒息：“据我所知，南瑜皇帝外表虽然亲厚，其实却是个不简单的人，他的很多想法和做法，都不是一般人能猜透，西瑜的军队虽是骁勇善战，可这并不能保证最后的赢家是西瑜。”
东陵墨璃显然被他的言辞激怒了，忽然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既然这样，那你为何要和宫里的皇子混为一体？难道你不觉得跟着将来不会有好下场的吗？正如你现在的结果。”
莫如风抬眸望向他，冷冷一笑：“这样说来，六皇子觉得自己是个好主子？”
东陵墨璃被问得有些哑言，不过片刻之后，他又笑了起来：“每个国家都有每个国家的规矩和定论，但有一个道理不变，那就是内部纷争不断，永远是不利的。不过如果你肯投靠于我，看在芷言的份上，我可以保证你能平平安安地活着。”
莫如风忽然仰头哈哈大笑了起来：“六皇子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其实我并没有帮任何一个皇子做事！我也没有打算要跟哪个皇子做事。”
“哦？如果你不是在帮人做事的话，那为何被抓了进来？”
“那就要问问你们西瑜这些英明神武的将士们是怎么判断的了。我只不过听闻皇上晕倒匆匆进去观看，哪知道刚出现在那里而已，结果就莫名其妙地被人罩上了勾引丽贵妃的罪名，最后还成了因被皇上发现而毒死皇上的凶手。”说着他想再为自己倒上一杯，然却发现坛已见底。
东陵墨璃深吸一气站了起来：“这件事情我会去查清楚，如果你所说的一切是真的，那么我便还你一个清白！”说完，他便转身大步走出了天牢。